“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木智恒本来对离镜没有被自己迷惑,脸色不郁,不过他毕竟不是常人,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再次对着离镜温和一“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谁能笑到最后!”
木智恒本来对离镜没有被自己迷惑,脸色不郁,不过他毕竟不是常人,很快,他就收拾好心情。再次对着离镜温和一笑:“离姑娘,刚刚在下只是小试牛刀罢了。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动真格的了,希望离姑娘不要让在下失望才好!”
说完,他慢慢向后退,一阵波纹荡过,他就这么消失了。叶惊飞有些不甘心,但也知道现在不是杀离镜的时候,他“哼”了一声,然后也消失在波纹里。他进去后,波纹就消失了。
离镜看着他们慢慢消失在波纹里,没有动作,等波纹消失后,她才动了。她转身又走回了树林中,也许是木智恒知道这个方法对离镜没有作用,离镜进去树林后,树枝一直没有动静,即使离镜快要走出树林,树枝仍然毫无动作。
然而,就在离镜就差一步便要踏出树林的时候,变故突生!
在离镜即将迈出最后一步的时候,眼前的景物迅速变换。离镜知道有的时候眼睛具有欺骗性,特别是身处在幻境里。为了让自己能在第一时间应对未知的危险,闭上了眼睛,通过耳朵来听音辨位。闭上眼睛的离镜,对周围的事物更加敏感,以前能用眼睛看到的东西,即使是离镜,也会无意识的忽略一些东西。但现在现在她只能用耳朵听,全身心的投入下,即使是一个轻微的响声,也逃不过她的耳朵。
离镜闭上眼睛后,突然感到奇怪。她刚进来的时候只能听到流水声和风声,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声音。但现在她竟然听到了之前没有听到的声音,她霍然睁开眼睛。
此时,眼前哪里还是刚刚的景色。离镜现在站在一座桥上,她的四周是几座大大小小的山环绕,脚下是一条小河,河水清澈可见底,从离镜的角度看去,能看到几只鱼儿自由自在的在水里嬉戏。
离镜抬头,眼里光芒流转,但瞬间就熄灭了,黑沉沉的眼睛,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什么。
在离镜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山中小屋。说是小屋,其实就是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院外堆成小山一样的柴火,以及从一个迷你的小茅草屋中传来的猪的声音,可以看出这家人的生活虽然生活清苦,但温饱有余。
“离镜,你发什么呆啊!快接着。”离镜正在想木智恒打算做什么的时候,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将她拉回现实,她沿着声音方向望去,还没看清楚声音的主人,就被向自己“袭来”的一条小鱼占住了全部视线。
她习惯性的反手一击,小鱼瞬间就被她打成了鱼肉酱,肉酱因为没有人接住,就这么掉进水里,溅起了一片水花,其中几滴落在了离镜的鞋上。肉酱掉进水里后,那一块立即被染成了红色,但红色毕竟是少数,很快就被流动的水给冲散了,水依然还是那么清澈,没有因此被弄脏。
离镜失神的看完那一块,久久没有动。
她不动,不代表别人也和她一样。她耳边再次传来刚刚说话的声音:“啊,我的鱼!离镜,我只是叫你接一下,又没有让你用手接,你要是怕弄脏手,旁边不是有篮子吗?至于把它打成肉酱吗?!这条大鱼狡猾的很,我可是抓了很久才抓到的。离镜,你赔我的鱼!我不管,你要赔,要不然我就告诉爹娘,你又把鸡汤倒掉了,根本没喝。”
离镜低头一看,脚边果然有一个篮子,她弯腰捡起篮子,嘴里无意识的说道:“你要是告诉他们的话,你也要受罚,上次可是你说的,鸡汤被我喝完了。。。”离镜还说完,瞬间反应过来,背后竟然吓出一声冷汗,为什么自己会这么自然而然的把话接过来了?
她眼神锐利的看着和她说话的人,这一看,她就愣住了。说话的是一个童子,重点是他竟然和自己有着一模一样的脸,虽然平凡无奇,但她一眼就知道了他是离笑。虽然他头上只有额头上方有一撮头发,上身只穿了一个双鱼戏莲的图案,下身就这么光着,什么也没穿,典型的一个乡下小童的模样,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离笑!
虽然她眼神看起来很可怕,但离笑没看到,他“控诉”完离镜,就又弯下腰,继续他的“抓鱼大业”了。但嘴里也没闲着:“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了?!哼哼,我就说是你威胁我不准说出去,还诱惑我说帮我抓鱼,我一时被冲昏了头,答应了你。但我撒谎之后,一直很自责,最后想通了,撒谎是不对的,所以我认错来了。你说我认错后,爹娘是信你,还是信我?”他说完似乎觉得这个方法很好,抬起头对着离镜得意一笑。
阳光下,不知世间愁苦的稚童为一些小聪明而得意的笑容,就这么直击离镜心底的柔软。她不知不觉缓和了表情,竟然就这么和离笑说起话来:“你觉得他们会相信你多少,而且就算他们相信了,你也逃不了惩罚。你先别急反驳,想想我们两个的脾性再回答。”
离笑确实想反驳,但听到她后面一句,再想想自己平常的一言一行,爹娘肯定对自己了如指掌,说不准还真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但想是这么想,仍然死鸭子嘴硬:“哼,受罚就受罚,要是能每天看到你喝鸡汤痛苦的样子,受罚也值得!”他挑衅的看着离镜,瞪大着眼睛,撅嘴,以及因为处在桥的下方,他需要仰起头才能和离镜对视。即使脖子酸了,眼里泛起了泪花,他还是倔强的看着离镜,不肯认输。
离镜看着他幼稚的倔强,不由得嘴里微微翘起,但弧度不大,不仔细点,根本发现不了。她正想说些什么,突然,有一个温和的声音插了进来:“你们在干什么呢?!大眼瞪小眼的。诶,笑儿,你抓了这么久,怎么一条鱼也没抓到?”
离镜听到记忆中熟悉的声音,手微微一颤,她眼睛酸涩,想回头看看,却又怕不是记忆中的脸。就在她在心里做着天人交战的时候,眼角余光看到一小截衣脚。接着那人的脸就这么闯入毫无防备的离镜眼里。
那是一张很温柔的脸,即使他不刻意,也能让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浮现“温柔”这个词。身上穿着的是粗布麻衣,脸上大概是擦汗的时候,碰上了污泥,后背上背的是刚刚砍下来的树枝,手上提着一只肥野鸡。即使是一个乡下人的打扮,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温润,反而这种接地气的打扮让人更觉得亲近。
“爹,”离镜望着那张熟悉的脸,却不再向刚才那样失态了,只是明显有些颤抖的话语,仍然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她自然的上前接过离仲青手中的野鸡,向小茅屋走去,“娘,爹回来!”她将野鸡放在地上,解开缚住野鸡的绳子。
这时,从茅草屋里走出一个农家妇人打扮的少妇,离镜看着从屋里走出来的胡秋禾,解绳子的手抖了一下,野鸡差点挣脱,幸好离镜反应快,马上就抓住了它。因为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一瞬间,所以其他三个人根本没有发觉。
胡秋禾温柔的看着离仲青:“回来了。”从旁边的木架子上取过白布,浸在装了水的木盆里,向院子里的一个石桌走去。她刚放下木盆,离仲青就到了她身边,温柔的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两人似乎对视了一个世纪之久,还是胡秋禾看到在旁边的两个孩子,才脸红的移开了眼。她将白布拧干,盖在离仲青脸上,挡住了他的视线,然后轻轻的替他洗去脸上的污泥。两人身边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温馨,这种温馨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其他人根本插不进去。但偏偏有人“不甘心”。
“娘亲偏心,每次都是先替爹爹洗脸,笑儿身上也脏了,也要娘亲洗。”离笑撅嘴,不甘寂寞的叫道。
离仲青和胡秋禾同时看向他,两人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离仲青笑得尤为开心惹得胡秋禾似嗔似怒的瞪了他一眼,将白布向水盆里一丢,自己捂着脸进屋了。
离笑奇怪的看着胡秋禾进了屋,问道:“爹,娘怎么脸红了?”
离仲青把白布拧干,在他脸上一抹:“洗你的脸吧!还问为什么!”两人嬉闹了一会儿,才发现离镜没过来。两人看过去时,离镜就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眼里莫名。
离仲青向她招招手:“镜儿,过来,爹也给你洗洗。”
“不用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离镜垂下眼睛,让人看不清楚她到底是什么表情。
“什么?”离仲青没听清楚。
“意思就是,我不愿意再陪你们演下去了,这一切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