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骁从婆婆家回到公寓,为了节省一点儿费用,每天早晨煮粥,就着母亲腌的咸蒜做早餐。母亲给她拿了半袋子米,一大罐咸蒜。再加上一大购物袋衣服和鞋子,洛骁好不容易才倒腾回来。中午在外面吃,晚上自己的话就再煮粥,给林季烨做饭的话,就焖饭。
这天早晨,大约凌晨四点钟,“啊……”下铺一个女子的尖叫声响彻公寓。整个公寓的女孩子都被这一声尖叫惊醒了,纷纷起床看怎么回事,都聚集到洛骁所在的房间。
一个男人的影子匆匆忙忙地狼狈地沿着来路跑出公寓,向楼下冲去。公寓的门晃悠悠地昭示着它没有上锁。一屋子的女孩子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会有男人?房东明确地说过:“不准带男人进来!”
大家纷纷把视线转向发出尖叫声的女孩子,用眼神询问着怎么回事?
她一脸惊恐外加羞愤地叙述着“刚才我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一个男人的猥琐身影,我觉得很奇怪,怎么会有男人?所以就盯着他看。有几个人裸睡,没有穿衣服,那个男人就挨个床前站着看半天,有时候还跃跃欲试,想伸手摸摸试试。手伸出去,再缩回来;再伸出去,再缩回来;反反复复地伸缩着。我也不敢出声。他看够了这个看那个,看了一圈,忽然转向我,我就吓得叫了起来。”
大家纷纷彼此打量,有几个下铺的女孩子还是一丝不挂地****的坐在自己床上,还有的上铺的下去了,****着站在门口,都是一脸的不敢置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看光了。
洛骁从上铺探下脑袋,环顾一周,心里查一下,二十四个床铺,竟然有九个裸睡的。关键是,这些人都是彼此之间只是见过面的陌生人啊,有的甚至彼此之间都没有说过话。虽然都是女人,也太放得开了。洛骁六点还得起床,她是穿着旧背心的,也不担心被看到。身体乏得很,也不想参与她们的讨论,翻个身继续睡。
下班回到公寓的时候,有的人还在议论那个男人大胆的观赏********的事情,还有是谁半夜回来没有锁门。这种事情,当然是查无对证了。
洛骁的钱和卡都是随身带着的,公寓里都是衣服和被子,也不怕丢。所以,她是真的不担心什么。
洛骁赶紧焖饭做菜,做好了饭,要带去医院。
林季烨当天要放疗,即为放射性疗法。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洛骁想陪着他,进行一项新的治疗,心里总会带着几分恐惧和不安。医院,总是一个让人在心理上带着几分抗拒的地方。之前林季烨领着她去过放疗室,厚重的不锈钢似的门,里面是射线密集的仪器,想想就让洛骁心里不舒服。
可惜,上午的工作很累,洛骁再三地警告自己不准睡觉,却还是在车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公交车开过了一站。洛骁赶紧下了车,往回跑,从侧门跑进医院。
跑到放疗室门口,椅子上空荡荡的,手机已经接不通了,林季烨已经进去了。洛骁坐在放射室门外等着放疗结束。
洛骁很是懊恼,如果自己没有睡过头,就不会让林季烨一个人孤单地进去。生病的人心里都比较脆弱,过于敏感。进去之前,他一定一直期盼地等待着自己的到来吧!一想到他孤单而无助的身影,心里就丝丝络络地疼。
一次放疗大约15分钟。林季烨出来的时候,并不见异样,洛骁挽着她的胳膊回了病房。病房换到了四人间,虽然比八人间贵了点儿,但是,环境也好了不少。就四个病人,很安静。而且,进行放疗的,多数都是可以独立自理的,一般都没有陪护。
晚饭后,洛骁很想和林季烨说今天早晨公寓里发生
的事,想了想,怕他担心,还是没有说。“老公,公寓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呢!以前我真不知道社会是这么杂乱的。”两个人坐在空地上,洛骁把脑袋靠在林季烨肩膀上。
“是啊。我以前没有生病的时候也住了公寓,也是什么人都有。有的人,都四五十岁了,天天出去卖烤地瓜和瓜子,每天赚钱挺多的,却一个人住公寓;有的人天天抽烟,弄得公寓里冒烟咕咚的,也不管别人受不受得了;有的人四十多了,也不娶媳妇,就在公寓里天天讲黄色的东西;有的人总不洗衣服,不洗脚,床单被罩都有很重的味道,弄得整个公寓里臭的直熏人……”林季烨讲述起男子公寓,竟然滔滔不绝。
洛骁坐起身子,看着林季烨,“男人也太恐怖了!那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听其他人讲,还有很多比这个更加吓人的呢!我也只住了两个多月公寓而已,可是再也不想住了。”林季烨枯瘦的脸颊上现出厌恶的神色。
“看来,哪里都是女孩子更加干净一些。虽然很乱,都不管公寓里的卫生,可劲的自顾自的那一块,每个人的个人卫生看起来还都可以。就是私生活比较乱。”洛骁感慨道。
“老婆,等我好了,我上班之后,我们就租房子住吧。”林季烨建议到。
“嗯!”洛骁回一声。其实,她的心里想的是:亲爱的,我也想这样啊。可是,我们哪里租的起房子?单独租房子每个月差不多就得一千元的租金,上哪里去找这一千元?还有,孩子们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在农村成长。小孩子一直和父母分开,对孩子的身心健康都不好。
晚上,洛骁和林季烨依旧住病床。因为人少,病情也不像化疗病人的病房那样严重和杂乱,安安静静的,也没有什么味道。病床是一米宽的,相比于八十厘米宽的病床,觉得宽敞不少。两个人睡也多少舒服了一点儿。所以,洛骁一夜好眠。林季烨拥着洛骁,睡得也很安稳。虽然经常会不舒服地发出一点儿声响,却很是满足地不肯变换姿势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