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死了?”刁铎看了看贺不仁,只见他神情疲累,面容憔悴,脖子上有一道醒目的鲜红血痕,显然是经过了生死搏斗的。
“死了。”贺不仁说话很少,能少说就不多说。
“他是什么来头?”
“应该是此间世界的异能之人。”
沈平山赞同道:“我在学院中从未见过此人,想来是这处世界的土著。”
刁铎质疑道:“我们已经来到这处世界好几天了,之前怎么从未见过?而且他一来就针对李英梅,意欲破坏我们的任务,怎么看怎么可疑。”
徐如虽然是一个女子,但却在这几人中年长一些,当下说道:“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剩下的时间我们只需要守护好李英梅,就可以完成自己的任务了,只希望接下来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就好。”
“徐师姐,你忘了,两天之后,有另一帮学员也会来蓓城!”沈平山对徐如是十分尊敬的。
“当初的提示只说会有人来,却也不知道他们是敌是友。”徐如担忧道。
“要是他们的任务也和李英梅有关,那该怎么办?”
沈平山叹道:“要不是任务规则不准许这么早就完婚,我们哪还用担心这么多。本以为自己抽到了最简单的任务,现在看来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两天说不定还要生出多少事来。”
“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一向少言寡语的贺不仁突然蹦出来一句。
………………
两日后,蓓城东城门。
刁铎、徐如和沈平山站在门外,正和眼前的三个青年男女说着话。
“申师姐,没想到我们竟能在此间世界相遇。”徐如说道。
申润性情嚣张,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也没有想到徐师妹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被淘汰。”
徐如本来是好心和申润打个招呼,却没想到迎接她的是这样的脸色,她也是世家之人,虽不如申家,但也是从小被宠爱长大,哪里肯受,“申师姐是做师姐的,自然应该先走一步。师妹不肖,这些道理还是懂得的。”
眼见她们两人就要吵起来,刁铎连忙把她们二人分开,对着申润说道:“这两位是谁?还请申师姐给我们介绍介绍。”
申润冷哼,指着挨着自己的那人说道:“他是魏宁,他是杨鞅。”
刁铎说道:“见过二位师兄。”
徐如和沈平山也相继问好。
那个叫做魏宁的是个不好说话的,而那个杨鞅笑呵呵说道:“几位师弟师妹有礼了,我看我们还是进城说话吧,在这里站着,反倒引人注目。”
他们几人又客套了几句,终于走进了城里,只不过他们却从未注意到,城门外摆摊的一位小贩在这段时间内从未卖出去过任何一件商品,而且还时不时看他们几眼。
城内的那处宅院已经被李公子暂时交给他们几人,刁铎便把三人领到了宅院之中。
“李英梅人呢?你们可抓来了?”一直不曾开口的魏宁突然问道。
刁铎说道:“已经抓来了,只等三日后和李家完婚,现在正由贺不仁师弟看守着呢。”
魏宁冷道:“在哪?带我们去看看。”
刁铎和徐如对视一眼,笑道:“好说,好说,这就领魏师兄去。”
他们一行人拐过了几道长廊,又穿过了几座院子,终于来到了关押李英梅的院落。
李英梅正被关在房间里,从外面还能听见她大喊大叫,大声吵闹,屋内时不时还会传来噼里啪啦的摔打瓷器玉器的声音。
贺不仁正靠在房门前长廊上的柱子旁,他眼神空洞,似是没有看见几人一样。
沈平山说道:“贺不仁,这几位可都是学院的师兄师姐,你还不来问好?”
贺不仁自然没有行动。
刁铎连忙打圆场道:“呵呵,几位师兄师姐不知道,这个贺不仁啊性情本就如此,实在不是故意苛待几位。”
申润不放在心上,只是瞥了贺不仁一眼,说道:“无妨,让我们进去看看就好。”她说完,便要走进长廊。
嗖!
破空之声响起,刚刚一只脚迈进长廊的申润连忙后退了一步,她战斗经验并不贫乏,反应十分迅速,只见她抽出了随身佩剑,架在身前,轻轻往上一挑,便把袭来之物打走。
此物正是贺不仁的匕首,只见他往前一跃,收走了自己的匕首,却也挡在了申润面前。
“此路不通!”
申润也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当即怒道:“你疯了!”
贺不仁直视前方,并不理她。
魏宁也冷笑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在此杀了我们?”
一向笑意不断的杨鞅也冷下来脸,显然不明白刚刚还恭敬有加的几人怎么立刻转了性子。
刁铎解释道:“刚才几位师兄师姐说要来看看李英梅,如今已经见到了,知道一切安好就行,怕是不必再进去了吧。”
申润怒气冲冲,喝道:“怎么不必,只听声音如何能放心?”她也不管不顾,继续往前冲。
只见申润竖劈而下,佩剑上闪着点点星光,这星光越来越密集,似是一道银河劈下一般。
贺不仁手里的匕首亮起宝光,他却不硬碰硬,而是绕着申润缠斗起来,贺不仁杀手出身,正面硬抗不可能是申润这样的世家子弟使用光明正大的法术的对手,不得已,他只能拿着匕首,左右闪躲,时不时寻到申润的空隙,刺上一下。贺不仁不求杀敌,只为阻止申润罢了。
那边已经动起手来,这边哪里还能闲着。只见刁铎对上魏宁,沈平山对上杨鞅,已经开打。不过他们心里有数,只不过是寻常打斗罢了,都没有使出看家本领,更不会拼了性命。
沈平山速度颇快,与贺不仁一样,只在杨鞅身边缠斗,不求杀敌伤敌。
杨鞅战斗之时便没了笑意,他神情认真,似是面临着生死大敌一般,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他手下留情,已经让了沈平山好几式,若不是如此,沈平山早已战败。
可那魏宁就不同了,他初时确实没有认真,只不过和刁铎战斗之时竟然发现不能立刻战胜他,心中酸恼,手上的力道顿时重了几分。
魏宁手中是一把宽背长刀,刀本普通,可刀身上镶着三颗玉石,魏宁一舞动长刀,便会从玉石之中射出一道光束,有时候三道光束齐射,逼得刁铎十分狼狈。
咻!
刁铎刚刚挡开一道光束,便又有一道光束袭来,他也发觉自己渐渐落在下风,正要反攻,却不得已回身防守。
又连着挡开了五六道光束,刁铎已经疲累,而那魏宁却舞的更加起劲,刀势行云流水,大开大合,已经将刁铎完全压制住,再加上时不时射出来的光束,刁铎落败已近在眼前。
“哼!”
魏宁冷哼一声,手中长刀突然改变了方向,砍向了刁铎的肩膀。
刁铎反应不及,被长刀砍中,手中的剑被他扔了出去,自己倒在地上,捂着伤口痛呼不止。
“住手!”一直在旁边压阵的徐如大声喊道。
正在打斗的四人见刁铎受伤,便纷纷停手,申润和杨鞅回到魏宁身边,警惕地看着地上的刁铎,生怕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