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在演戏,但岳风确确实实被茭白咬了一口,不少毒素顺着血液蔓延全身,岳风花了整整一晚的时间才彻底祛除毒素。
早上,岳风一醒来,入眼所见的,便是村里的一些德高望重之人,他们将岳风紧紧围了一圈,好像生怕他跑了一般。
“醒了,醒了!上师醒了!”有人喊了一声,屋外进来了更多的人。
“上师,怎么样?伤势如何?”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他颤颤巍巍,已经走不动路了,但却对岳风的关心发自内心。
知道自己正躺在王乐康的床上,岳风也看见了旁边正在掩嘴偷笑的王乐康,他知道演戏演到底的道理,特意压着嗓音,虚弱道:“并无大碍。”他这四个字说的倒真像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
老者见岳风这般样子,哪里相信这话,只道是岳风不像让他们担心罢了。他们这些人商议了一晚,加上王乐康胡诌了不少,已经知道岳风乃是一个炼气士。他们在村里生活了一辈子,除了知道炼气士的存在外,怕是一辈子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本以为如炼气士那般人物哪里可能将村里的几头猪放在心上,没想到岳风这位炼气士不仅主动舍身,帮他们杀灭了可怕妖物,更是体谅他们,不想让他们担心。
心怀感激和愧疚,老者再次行礼道:“多谢上师救了全村上下人的性命!小老儿感激不尽!”
岳风说道:“不过是顺手而为罢了,哪里值得老人家这般感谢。”
“您的顺手之举对于我们来说也是天大的活命恩情啊!”
岳风见他们已经上钩,便说道:“若不是乐康在此处,我也不会来的。”
屋内有聪明人,见这位“上师”提起王乐康,便也忘记了平时是怎样嫌弃他的,纷纷称赞道:“我就知道,王乐康不像是普通人!”
“谁说不是呢,我和乐康从小一块长大,就知道他将来不是一般人物!”
王乐康志在外面,不欲理他们。可王父不同,他本就爱好名声,听得众人夸奖自家的倒霉儿子,心中大为受用,也笑了起来。
老者摆摆手让他们停了下来,对岳风说道:“村民没有见过世面,聒噪烦人,让上师见笑了。”
岳风挤出笑容,说道:“无妨。”
老者对众人说道:“我们退下吧,让上师好好休息。”
岳风急忙拦住,他已看出来,这位老者应该便是村中宿老,是说得上话的人物。
“他们自去便是,老人家和乐康留下。”
众人散去,只剩下三人在房间里。
王乐康为老者搬了一张椅子,扶着老者坐下。那老者一边坐下,一边拍了拍王乐康的手,说道:“孩子,你回来后的流言风语我都听说了,他们当真不像话!只是苦了孩子你。”
心中鄙夷,王乐康在面上却不发作出来,而是说道:“太爷爷不必如此,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老者说道:“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
“咳咳!”
岳风咳嗽了两声,将话题引了过来,说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来到此处,除了看望乐康,其实还有一事。”
“上师所为何事?若能帮上忙,小老儿一定尽力而为!”
岳风问道:“人族大陆少有妖物现身,昨晚那只妖物来的突然,你可知道它为的什么?”
老者苦笑道:“小老儿哪里知道这些事情?”
“老人家,您可知道那只妖物为什么不去伤人,反而大量虐杀家猪?”
“难不成村里的猪出了问题?”老者似是有了些眉目。
“正是!”岳风肯定道:“我临出发前,师父曾提醒过我,说我‘此行有凶,凶在家畜’。我本以为自己修行虽然不高,但却绝不是家畜能够伤了的,便没有把师父的警惕放在心上,可昨日种种,分明是因为那些家猪而起,不由得相信了此事。”
岳风说的含含糊糊,又加上了占卜算命之说,更让老者相信,眼前的岳风都有如此神异之能,做了他的师父的人岂不是要有通天的本领,这等人物的话哪里还要怀疑?
“上师的意思是什么?您只管提出来,我们全村上下,一定配合到底!”
“此事倒也简单,如果想要彻底杜绝隐患,把全村上下的猪全部屠了便是。”岳风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老者倒是一惊,又为难道:“我们村里人虽然说是一家人的后代,但毕竟早已分开过了,哪里可能为了村里的安全,而杀了自家的猪呢?我们一年到头,若只是种地的话,怕是没有多少收获,整个村里全靠养猪积累财富呢。那些猪大多早被城里的人预定了,光是赔偿违约,我们村里也负担不起啊!”
岳风本就没有指望他们杀了家猪,他本来的想法是让各家各户将家猪交出来,由村里集中看管,由此光明正大地查看王磊家沾染了妖气的猪。他昨晚演的那些,也是为了此事。
岳风不通算计,这些全是小桃子给他出的主意。
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加上王乐康在旁出言帮助,老者虽然依旧觉得难办,但却比刚才的杀猪好的多了。他答应此事,便出去办了。
到了晚上,王乐康告诉他,已经将全村所有家猪安排到了一起,无论大小公母,全部被圈在一处,由专人照料上了。
岳风已经彻底好了,但他还是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随王乐康去猪圈看看。
村中东头有一片由篱笆围起来的空地,地上埋着不少木桩,村里的猪现在全被关在空地里,每家的猪都由一根长绳拴住身子,围城一圈,绑在木桩上,生怕和别人家的混了。
整个村子里的猪加起来怕是有二百头,它们哼哼唧唧,吵个不停,惹得岳风脑仁疼,加上这里的味道实在不好闻,岳风便在空地旁一出房屋里坐着。这间屋子荒废了好久,窗户破烂,四面通透,虽然不能住人,但留下几人在这里看着,倒也可行。
“我刚才感应了一番,王磊家的猪也在其中。”小桃子说道。
王磊家的猪个头太大,实在显眼,不必小桃子感应,便是王乐康都看出来了。那十几头猪挤在二百头猪里,便如鹤立鸡群那般明显。
“显然,王磊不想引人注意,所以刻意低调了。”岳风回道。
“这些猪在这里圈着,看他王磊和王度能捣什么鬼!”小桃子志得意满,显然对自己出的这个主意十分自信。
岳风却不无担忧,说道:“若他们做的那事不需要时常进行,我们该怎么办?总不能一直这样僵着吧?村民怕是不会同意我耽误太久的。”
小桃子说道:“你对我出的主意不放心,难道还对我的经验不放心吗?前夜不是初一十五,显然他们做事不看这些。如果不看这些,便不能等过半个月,如果不出我所料,不出三日,最多五日,王磊和王度就会动手!”
“你这算的对吗?”岳风有些不放心,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处理这类事情,不能不慎之又慎。
“行吗?把吗去了!我干这类事的时候,你娘还在娘肚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