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一里是多少?刘强心里冒出来这样的问题,毕竟大家都是现代人,米这个计量单位比较常见。
小白眉头紧皱,终于忍不住插嘴道:“蠢!一里就是500米啊!”
刘强恍然大悟,然后试探的向一个方向前行。
走了不到五步,只听熟悉的系统音传来:“宿主,正在远离目标范围,请速接近目标。”
刘强试探的换着方向,在别人看来,刘强像是在原地兜圈一样。
试了几次,根据系统提示刘强找到了,正确的方向。刚要前去,却被人搭了话。
“臭小子瞎转悠什么?!转的老子我头都晕了,要买啥物件赶快去别地看,莫要我眼前转悠,不看就赶紧滚。”
见刘强转悠来,转悠去,转悠到一个大汉眼前。
这是个留着络腮胡的圆脸大汉,面皮生,刘强还是第一次见到。
“大哥,对不起哈,我这就走。”
刘强告了声歉,转身就走,就听啪啦的一声,听起来像瓷器碰碎了。
之后,刘强就觉得自己的后衣领,被人扯住,走不动了。
刘强转过身来,面对着眼前的碎了一地的青花瓷碎片,还有怒不可遏的大汉,心下有些精神恍惚。
自己转身之前,明明离他的花瓶还有一段距离,怎么一个转身,就近了?还能接触到,并打破了呢?
“你小子,碰碎了我的明朝青花瓷瓶!快赔钱!!!!”
大汉恶狠狠的拽着刘强的衣领,表情既心疼又愤怒。
见此情景,刘强有些头疼,怎么刚被人扣蛋糕上了。这才没过多久,就被人家当笨蛋玩儿,真是流年不利。自己要是身上但凡有点钱,也得拿钱消灾了。
很明显这个大汉是在“碰瓷”……
灵僮在空间,一边盘着腿磕着瓜子,一边忍不住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完全像一个在家看电视剧的欧巴桑,某异空间的某阁主也是一个德行,甚至有些幸灾乐祸。
刘强也不反抗,典型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我没钱,你就是碰瓷,也找错对象了。”
“你别恶人先告状!没钱?就说我碰瓷?没钱就回家拿!怎么?打碎了我的花瓶,就想不了了之?这世上还有王法么?”
大汉这边理直气壮的说着,三角眼里却隐隐发出贪婪的视线。
他觉得刘强穿着还不错,至少是个普通家庭,还是有讹诈的空间的。
尽管看起来年轻了点,可是能在古董市场转悠的,应该没几个穷的叮当响的。
古董市场这会儿本不多的人,徐徐朝着刘强这边聚拢,静静地看着事态的发展,也不答话。这种事情谁都不想,多管闲事,到头来惹得一身骚。
刘强笑了,一脸玩味的看着,这头贪欲滋生的人形生物:“我说这位大哥,我可得提醒你,讹人也得看对象。没有两下子,就别学别人这里碰瓷,怪丢人的。”
“你小子,别给我胡扯,我王世仁的名号,在这古董街是响当当的,从来不干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着松开了抓着刘强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义正词严的样子,看得刘强也是迷醉。
这种骗子,总是演技超群,演的自己像个诚信商贩一样,刘强心道:真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啊。
围观的一位年岁半百的老头,忍不住插了嘴:“就是就是!王兄弟在古董街是有名有口皆碑,绝对不是碰瓷的人,小伙子你别恶人先告状。”
这还有同伙?拖?
“我可没听过什么王世仁,我到跟黄世仁很熟。哈哈……”
这个冷笑话,听得在场众人,只觉有一股三九寒风吹过。
然后蹲在地上,仔细端详着地上的碎片。
现在这些骗术,玩的越来越高端了,就这破瓶子,放在别人身上还真是,讹死人补偿命。
刘强询问道:“这位黄世仁,敢为你这玉龙春瓶是哪一年间的?”
王世仁道:“我叫王世仁!是永乐年间,没想到你小子挺识货。这可是典型的玉龙春瓶,正经的官窑。要不是你打碎了,我这品相,我绝对能卖个十万开外。”
刘强心里早有了数,这破玩意儿?还十万?
宝录一早就鉴定出,此瓷瓶纯属是现代仿制的劣质品。
永乐年间,青花瓷的特点,它是一点边都没沾,连瓶底的年款都不对,所以这王世仁纯属扯蛋。
刘强眯着眼睛,也不看大言炎炎的王世仁,望着地上的碎瓷道:“这可不像永乐年间的,像近几年某个小作坊烧的。”
“你这黄口小儿,无凭无据的休要在这里胡说,怎么打碎我的古董还想少赔?我告诉你就冲着你这态度,十万一分不少都得赔了!”
王世仁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忽然激动起来。
一位妇女插话道:“就是!小兄弟,你可别恶人先告状。难不成你碰了,王老板的花瓶还不想赔?”
她的话引起了,围观的不少人附和,看来拖还真不少。
刘强也不理众人议论,侃侃而谈起来:“那我就细细跟你说下凭据,从这碎片处可见,此瓶这圈足内收且较深,在那时没有这种器型。那底部的火石红,很明显是颜料后期涂制。而且胎土淘炼粗糙,纹饰拘谨釉色不均,胎体还较为厚实,修胎不整,器物腹部的胎体接痕处也十分明显。至于后面的落款嘛……”
旁观的少数行家,见刘强字字珠玑,有凭有据的分析着,忍不住拍手叫好。
在他们眼里,刘强的一字一句像一根红笔绘画的圈,将这个仿造的瓷瓶,所有劣处全都戳了个破。
听到最后时,彻底被刘强的观察速度和鉴别精准度,深深折服。
他们深知,这条街的老一辈,都鲜少有人,可以做到这一步。
这还多亏了宝书,刘强也不过是照本宣科而已。
王世仁,则早已涨红了老脸,只觉无地自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之前搭话的妇女,也忍不住了,再次插话:“你这是在自圆其说道!”
刘强忍不住笑了:“哈哈,我何必要自圆其说?你们说我碰那瓷器,可有证据?那摊位离我还有半米距离,这瓷瓶为何,我一转身便出现在我身侧?莫不是自己,张腿跑在我身边?不要以为世人皆是傻蛋,任你们这些骗子揉捏。”
妇女有些词穷,开始胡搅蛮缠起来:“你!不管怎么说,你打破了瓷器就要赔!”
王世仁醒过腔来,拽住了刘强的领子,放下了狠话:“就是!你小子!打破了就得赔!不然抓你去监察局!”
旁观的一位大概四十多岁的老哥,见那壮汉还在纠缠不放,只觉得一股火腾地烧了起来。
“你这孽畜,快给老子闭嘴!”
一位眉眼宽厚,目光炯炯的中年男子,挤进了刘强身侧,冲着得意洋洋的王世仁,怒吼了一嗓子,吓得王世仁面皮瞬间变白。
“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不认我了么?”
这个人高马大壮汉,现在低眉顺眼,只是那三角眼里,隐隐的流露出些许怨毒。
那老哥愤愤道:“你这不孝子,天天除了坑蒙拐骗还能干些什么?!本以为,爸把你赶出家族就能有所收敛,没想到你变本加厉。”
大汉苦苦哀求道:“哥,那我还不是为了讨一口饭吃,你赶快劝劝爸,就让我回家吧。”
这老哥根本没打算松口:“今天起,这个古董市场不欢迎你,你爱去哪讨饭就去哪讨饭,莫要在这里欺负客人!”
“哥!这几个兄弟,也就你收留我,你要是赶我走我去哪讨生活。”
那老哥也不理王世仁,冲着人群外,吼了一句:“铁塔!光头!去把这几个人,在加上王世仁这个兔崽子,全给我赶出去。”
话音刚落,两个身高足有两米的大汉,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还真是人如其名。
将王世仁和那几个搭话的拖,推推搡搡的驱赶着。
将几人赶走,那老哥跟刘强搭上了话:“这位小兄弟,在下王世才,这是我的名片,令弟刚刚多有冒犯,实在是对不起。
刘强接过烫金名片,上面印着,L省古玩协会会长,宝丰古董城董事长……等等大的惊人的头衔。
心下只能感慨,真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没事,我这不也没吃亏么。小弟刘强,还是个学生,没有名片,请多包涵。”
王世才道:“小兄弟,我刚刚在旁听见你,鉴定的精准,不知有没有兴趣参加一下,下周日的鉴宝大赛。”
刘强迟疑道:“额,王老哥,小弟现在是没什么那方面的想法,你看这会儿还有点急事。
王世才见刘强有有急事,也不多留:“行,小兄弟,你叫我一声王哥,就是我的兄弟了,以后在古董市场要是遇见什么麻烦了,一定记得来找王哥。”
“谢谢王哥,就此别过了。”刘强洒脱转身,朝着宝录试探出的方向,走去。
随着越发接近的提示音,刘强到了宝丰古董城。
这座古董城,外表是仿古建筑,飞檐微翘,黄瓦覆盖,门面大气挂着巨大的金字招牌,门口里着一对黑曜石貔貅,还真是气派辉煌。
刘强进了一家名为缘宝居的小铺子,店员无精打采的一只手指着下巴,一只手翻着桌上的报纸。。
听见声响也不抬头,仅告诫了声,只能看,不可乱摸。
转了一圈,刘强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小竹筐,里面七七八八的摆着,一些不值钱的老物件。
其中正有一件黄花梨木卷轴,其纸张微微泛黄,似乎是有些年头。
“找到蒙尘目标,请宿主速速完成购买。”
刘强道:“小哥,这卷字画买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