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身影从天而降,落在死庙的庭院里,原来是两名身姿妙曼的少女。
为首的少女上下洁白,一方白纱遮住她的容颜,气质清冷,犹如刚从月宫中落下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白衣少女身后,是一名扎着玲珑小辫的粉衣女孩,杏眼圆脸,本应是十分可爱的容颜上却写满了倨傲,让人难生亲近。
白衣女子抬步近前,每走一步,便有一朵红莲绽开在她脚下,碎步过处,那些由异象凝成的花瓣围绕着白衣女子上下翻飞,组成一幅言语无法描述的画面,宛若神迹。
红莲铺道,慢慢的展开,缓缓的落在那些实力不济又昏倒在白衣少女前方的死士身上,然而,落下去的似乎不是花瓣,而是一只只吞噬一切的猛兽,因为就在一眨眼间,所有被红莲花瓣覆盖的死士就好像被投入了时空隧道中一样,迅速的化作了一具腐朽的骷髅,和着那鲜艳的红莲,怎么看都是极其恐怖。
白衣少女脚步不停,坚定的踩过脚下的一层莲花与白骨,咯咯吱吱的骨头摩擦的刺耳声让在场的所有人心中发毛,但那两名少女却仿佛司空见惯一般,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不适。
“。。呃,”广朝阳瞪圆了双眼,看着那两名横推而来的少女,惊恐的长着嘴,喉咙里只是嚎叫,却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广家的死士与月家的死士也被吓破了胆,他们大多是异象修士,放在那些大教之中不过是做炮灰的小人物,这白衣少女踏空前来,并且只是流露些异象便能杀他们于无形,显然是强大的飞天之士!
老天爷!整个夜阳,整个楚南,飞天之士那也是聊聊无几,更何况还是如此年轻的少女!她们是谁?所有人都在臆测,莫非是大教中的上使?!
少女每进一步,那些战战兢兢的死士便后退三步,躲在那些死士之中的月成早就吓破了胆,他畏畏缩缩的看着那两名少女,扯了扯月家的几名死士,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的朝着庙门外移步。
仿佛是过了许久,如同一队吓破了胆的老鼠一样,月成几人终于爬到了死庙的断墙边,再看了一眼那似乎没有察觉到的少女,月成紧张的咽了一口唾沫,悄悄的翻过断墙,再爬了一段距离,一队人便站起身来发了疯似的往山下跑去。
月成恨不得多生两条腿,以至于被路上的碎石绊倒之后也是手脚并用的朝前冲去,他只想尽快回到月家,今夜的局面已经不是他能掺和的了,最关键的是,在那两名女子走过他身边的那一刻,他有一股窒息的感觉,也许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少爷,少爷,别跑了,够远了,她们不会再追了!”一名死士小声叫停了心有余悸的月成。
“呼——呼——”月成大口喘气,过了一会儿才逐渐回神,他看着死庙方向大骂,“该死不死的废物月末岩,刚才差点就交代在那了!我。。那。。咯。。咯。。”
说着说着,却再也发不出声来,月成目瞪口呆的望着远处的死庙,整个人都吓傻在原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那。。”月家的一众死士连忙回头,但一个个也被吓的肝胆欲裂,双腿发软。
“我的妈呀!”月成软着腿,嘴中吐着白沫,不要命的往夜阳城的方向跑去,而他身后的那一队死士也是拼尽最后一丝力量逃离那片可怕的地方,月成发誓,他再也不会走进城南这片荒山,因为他们看到的东西,实在是太恐怖!
白纱少女斜着眼瞥了一眼发狂逃跑的月成,并未出手阻止,她再次将目光投在即将破境的柳烟儿身上,清冷的声音中带着赞赏道,“金翅孔雀,血色残月,也许可以与小师妹一比吧!”
“四师姐,你真要带她回去?不就是神品异象吗?有什么好的,小姐一定比她的强!”那红衣女孩似乎有些不满,撇着小嘴嘀咕道。
“虽然小师妹天资无双,但神品毕竟是神品,自然是越多越好!”白衣少女轻轻说道。
“你们是什么人!我奉化神门法旨诛杀这两人,你们最好不要掺和!”广朝阳心中虽有些惊恐,但一想到自己是奉了化神门的法旨办事,腰杆立刻硬挺起来,他凝着眉头,骄傲的眼神扫过那两名女子,捏着藏在衣角中的传讯符,心中自我安慰道,“任你来头再大,也大不过化神门的法旨!更何况这月末岩还是道尘宗指明惩处的对象,谁敢阻拦,那就是与整个楚国为敌!”
“化神门?”白衣少女神色一愕,蹙起眉头看向红衣少女。
“四师姐,”红衣少女神色有些凝重道,“化神门竟然也掺进来了!如果化神门暗中有后手要阻止我们,那可就不大好办了啊!”
广朝阳一听红衣少女此话,神色立刻得意起来,心中不屑道,“原来是两个小门派的修士,不知道我广家背靠化神门!我就说嘛,楚国谁敢阻挠化神门的法旨?那简直是在找死!不过,这俩女子的身材可真是辣啊,如果能弄到床上。。”
想到这,广朝阳做出一副倨傲的表情,狐假虎威道,“呵呵,知道怕了吧!不过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你们俩竟然敢阻挠化神门办事,难道不怕被灭门吗?!”
顿了一顿,广朝阳摸着下巴轻浮道,“不过,念在你们不知情的份上,如果能陪本少爷一夜,我也不会在意你们阻挠化神门法旨这件事的——不然,化神门内飞天过百,你们的门派能阻止的了吗?”
“就是就是,这两个妞确实漂亮,你看那胸。。那屁股——啊!”
广家的众死士也喧嚣起来,全然忘了刚才那几个同伴的死相,钟老八在其中叫的最是卖力,但他话还没没有说完,就发出了一道极其凄惨的嚎叫,等那些广家人看清的时候,钟老八项上的那一颗大好头颅已经被生生的摘了去,腔子里的鲜血涧出三尺高,死相凄惨。
广家众人瞪大了眼睛,愣在了当场,他们不敢相信,这两名少女竟然敢无视化神门,心中害怕的同时也在想着化神门会如何追杀这两名少女。
白衣少女抬手,一朵红莲被她托在掌中,她声音极其冰冷,“敢和我这样说话的人,都死光了!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广朝阳心中大骇,他没想到这两名少女真敢下手,他急中生智,尖着嗓子道,“实话告诉你们,这两人不仅是化神门明旨诛杀之人,还是我大楚第一上教道尘宗明令惩处之人,即便你们的后台再硬,也担不起整个楚国的群起而攻!识相的快快离开,不然我就捏碎这道符令,让你们走不出楚国!”
白衣少女与红衣少女均是一愣,白衣少女看了红衣少女一眼,深沉道,“竟然还敢冒充我道尘宗的名号——统统杀掉!”
红衣少女樱桃从腰中摸出一块暗红色令牌,在广朝阳面前晃了晃,撇着嘴角讽刺道,“竟然敢冒充道尘宗!还敢拿化神门来压我!找死!”
广朝阳听到那两少女的谈话,再看看那一枚道尘宗内门通令,惊愕的目瞪口呆,浑身发颤,一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他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两个少女竟然是道尘宗内门弟子,道尘宗作为楚国的无上山门,内门弟子最多时不过一百,随便挑出一个都是天纵之姿,而且修为高强,就算是化神门也不敢处罚道尘宗的内门弟子。
而他,竟然想让这两名女子和自己睡觉!广朝阳眼前一黑,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顾不得擦拭自己额角上的冷汗,广朝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的叩头道,“小人有眼无珠,不知是道尘宗的大人,冲撞两位大人,该死,该死!但小人也是怕误了两家的令旨才出此下策啊,两位大人,小人心中可是一片赤诚啊,念在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份上,两位大人就放我一马吧!”
白衣少女没有出声,轻轻的搓着手指,场中的气氛一时间凝重到了极点,广朝阳与那些死士跪成了一片,大气也不敢出,唯有头上的冷汗啪啪的掉在地上。
“暂留你等性命,滚到一边站着!”白衣少女思虑了片刻,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杀机,冷冷斥道。
广朝阳等暗中长长的喘了一口气,缓缓的爬到了一边,脸色惨白,毕恭毕敬的站了一排。
月沉大海,孔雀归巢,柳烟儿终于破境成功,缓缓收了那流光炫彩,轻巧的落在地上。
睁开眼睛,柳烟儿察觉到了身边的怪异,但她顾不得这些,两步跑到月末岩身边,看着那满身鲜血狼狈不堪的月末岩,柳烟儿的眼泪如同断了的珠子一般不断洒落,眼前的人儿气若游丝、面色灰败,这那还是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月家少爷呀。
“末岩哥!末岩哥!”柳烟儿将体内的灵力探入月末岩的身体,情况太糟糕了,经脉寸裂、五脏错位,甚至可以说离死亡只差半步。
其实这种情况对月末岩来说已经算是好的了,且不说月末岩在夺石战上已经元气大伤,这七日更是心神俱疲,致使伤上加伤,就说今日月末岩受到的伤害,以伤病之体硬撼开天一重修士的异象威能,换做任何一个没有修为的凡人身上都是必死的结局。
柳烟儿不让月末岩死,决不允许!她疯狂的将源泉内的本命精气注入月末岩的体内,月末岩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好转。
“他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你的本命精气根本不能在他体内存留,他活不成了,与其用这样治标不治本的方式吊着他残存的一口气,不如让他安静的死去,何必呢?”
白衣少女摇着头走到柳烟儿身边,轻声叹道,她看的很清楚,随着柳烟儿本命精气的注入,柳烟儿那刚刚凝聚的异象已经有了一丝暗淡,若柳烟儿继续下去,说不定会令柳烟儿的异象破碎,若那样,柳烟儿将再也无法凝聚异象,白衣女子不想看到一名前途无限宽广的柳烟儿为了一个将死之人而付出一生的代价。
柳烟儿横了白衣少女一眼,毫不顾忌道,“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且你们道尘宗不是要杀我们俩吗?你怎么还不动手!”
白衣少女的脸都被一方白纱遮住了,看不出任何表情,“师父的意思是废掉这个小子,但他却又惹了化神门,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随意剥夺别人的仙根,随意决定一个人的生死,若不是有你们道尘宗的法令,以月家背后出天阁的威势,化神门又怎敢随意抹杀楚南第一天才!”柳烟儿眼中满是怒火,若不是她在用本命精气吊着月末岩的生命,说不定已经跳起来与白衣少女做生死决斗了。
“楚南第一天才?坐井观天而已,真是可笑!如果你能进道尘宗内门,就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他,不过是废柴里的天才罢了,抹杀就抹杀了,没什么大不了!而且就算我们不出手,以他那样平庸的天赋,还能上天不成!”白衣少女平淡不屑道。
柳烟儿怒不可遏,她不允许别人这样侮辱月末岩,但就在这时,看似一直在昏睡的月末岩却突然推掉了柳烟儿搭在他身上的双手。
月末岩努力睁开眼睛,虽然有些黯然,但还是很明亮,他微笑着,笑的十分淡然,“傻烟儿,别在为我续命了,我活够了,其实我在被废去的那一刻已经死了,只不过心中不甘罢了!现在我要死了,我感觉很快乐,我再也不用这样窝囊的活着!但是。。但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办啊!”
月末岩已经哭不出眼泪了,柳烟儿红着眼睛,拼命地摇头,哽咽道,“烟儿不让哥哥死,要死我们一起死!”说着,便再次调集源泉之中所有的本命精气,要与死神一搏。
“且慢!”白衣女子动容,那是柳烟儿所有的本命精气,如果输给月末岩,那么柳烟儿必定立死无疑,她不允许一个拥有无限潜力的少女就这么死去,“我这里有三粒‘接天丹’,乃是我宗门中的上神所炼,如果给他服下,说不定可以救他一命!”
白衣女子话音刚落,周围所有人的眼中便同时浮现出贪婪的目光,老天爷,那可是上神亲手所炼的丹药,如果自家服用,说不定可以跳过九重天,直接成为飞天之士!
广朝阳恶狠狠的盯着将死不死的月末岩,仿佛那丹药应该是给他的一般,心中的怒火似乎可以烧到苍天,广朝阳十分想把那一瓶丹药给夺过来,一个将死的废人也有资格用这样的神丹?!简直罪孽深重,不可原谅!
“四师姐!不可以!这神丹乃是宗主给你用来保命的,你怎么可以给这废人用!再说了,若不是这废人,小姐怎么会落到那样被动的局面,他死不足惜!”那红衣女子樱桃尖叫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月末岩,恨不得月末岩立刻死去。
柳烟儿闻言,连忙转身跪在白衣女子面前,焦急道,“只要你等救活末岩哥,让我做牛做马,哪怕去死都成!”
“烟儿!站起来,不要求她!”月末岩皱着眉头,语气严厉,他已知道这白衣女子就是元凶之一,还有那个不认识的什么小姐,更是真正的罪魁祸首!
月末岩不明白,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为什么会因为一个远在万里之外的人而陷入什么被动的局面,莫名其妙!而且他更愤恨的是她们藐视一切、淡漠生命的姿态!
难道因为我修为不够、天赋不高,所以就要被你们随意决定生死?!难道你们小姐的命是命,我的命就狗屁不如?!难道就因为你们是上教,你们的修为强大吗?!月末岩心中充满了愤恨,他不甘心就这样被玩弄!他发誓,如果有来生,他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
“不,末岩哥,烟儿的命是你拼死救下来的,烟儿绝对不让你死!”柳烟儿泪如雨下,她看着白衣少女,“我求你,将那丹药给末岩哥用吧!”
“一个条件,离开他,做我道尘宗的弟子。”白衣女子清淡道。
“把丹药给我。”月末岩看着犹豫的柳烟儿,心中一狠,下了决定,他不能连累柳烟儿,“我是你们的仇敌,但烟儿不是,我替她决定了,她以后就是道尘宗的人了,你们必须要好好待她!”
柳烟儿万万没想到月末岩突然下了这个决定,她还没张嘴,就听那红衣少女讥讽笑道,“看见了吧,这就是你为之拼死拼活的男人,关键时刻还不照样弃你如敝履,真是可悲!”
“不,末岩哥绝不会这样做!”柳烟儿坚信道。
白衣少女没有说话,取出一只白玉小瓶,随手抛给勉力跪坐着的月末岩,那白玉小瓶一出,立时将所有的目光吸引住了,站在一旁的广家众人一个个的努力吞咽着吐沫,若不是白、红少女在场,他们早就拼命抢夺了。
月末岩从地上捡起那白玉小瓶,只见那白色玉璧上霞红暗透、清香扑鼻,显然是神丹不假。月末岩看着手中的白玉小瓶,抬头看着那白衣少女,眯起眼帘轻笑着,“你们不怕我活了下去,灭了道尘宗吗?”
“放肆!‘道尘宗’这高贵的三个字也是你这样卑微的废人所能说的!”红衣少女满脸厌恶的瞪着月末岩,厌嫌的语气毫不隐藏。
“这丹药我要了,烟儿从现在开始就是你们道尘宗的弟子!”月末岩的脸上满是戏谑,仿佛是在做着人生中最为放肆的一件事情,他摇着头道,眼神扫过冷傲的白衣女子与神色中包含鄙夷的樱桃,恣肆道,“其实,你们道尘宗的上神,在我眼里不如一片垃圾,而这一瓶丹药,在我看来也如垃|圾一般——不要也罢!”
月末岩话音未落,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接天丹连着白玉瓶拍碎在地上,破裂的白玉将月末岩的手掌划的鲜血横流,染红了那三颗碎成了残渣显然不能再用的接天丹。
所有人都是瞠目结舌,他们不敢相信,月末岩竟然毁了唯一可以救他性命的丹药!
月末岩笑的放肆无比,这是他用生命换来的放肆,他就是要告诉所谓的飞天之士:就算我是一个卑微的废人,你们在我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宁可站着死,也不偷着生,这是宁折不弯的骨气!
“混蛋,杂碎,你竟敢侮辱神丹,该死,该死,该死!”红衣樱桃面色扭曲,她不能接受,一个废人,一个快要死了的废人竟敢这样侮辱楚国无上巨头道尘宗,这简直是在用生命为代价打她的脸!
柳烟儿趴在地上,心如刀绞,她看着月末岩,噙着眼泪一遍又一遍的询问,为什么?!
月末岩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张狂的看着白、红两女,恣肆道,“你们毁我仙根、灭我道基,也就不要在这装什么好人了!什么破神丹,谁稀罕!若不是为了烟儿,我才不碰你们的东西,只会脏了我的手!”
“你,你。。”红衣樱桃指着月末岩,气的话都说不顺了。
月末岩看着柳烟儿,笑了笑,“进了道尘宗好好修炼,你的资质一定会一飞冲天!而我,”月末岩再看向那两名少女,“就算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道尘宗!如果有来生,我发誓,一定灭掉道尘宗,灭掉化神门,还有你们!”
月末岩死寂一般的眼神逐一扫过众人,直令那些人感到脊背发凉,仿佛有被毒蛇盯着一般。
“那我就等着你做了鬼来找我!”白衣少女冷哼一声,给樱桃递了个眼色,她有种不祥的感觉,想要尽快离开这个地方。
樱桃会意,上前伸手,不容月末岩挣扎便将一块玉珏从月末岩的脖子上摘下,那玉珏拇指般大,其上虬龙舞爪,似乎快要脱离而出。
“这是。。我的订婚玉!”月末岩终于想起来了,他小时候被出天阁作保,与道尘宗的一位女弟子立了婚约,而这脖子中的玉珏,便是订婚信物。
“什么订婚玉,小姐的名头,岂是你能玷污的!”樱桃反唇相讥,眼中的鄙夷越发浓重。
明白了!月末岩心中豁然开朗,一定是他的这位未婚妻的资质太过超绝,甚至到了旷古绝今的地步,而他月末岩,虽然是楚南第一天才,但与那小姐相比,显然还有着极大的差距!
所以这一件婚事就成了那所谓小姐的最大羁绊,而扫除这一羁绊的最好方法,便是让他去死,只要他死了,就能一劳永逸的永远剪灭他所带来的某种麻烦,至于其他人的乱说,又有谁信呢?!
月末岩大恨,一口鲜血喷出,软倒在地上,他现在恨不得到那恶毒的小姐面前,毁掉她的道基,斩掉她的修为,让她也尝一尝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月末岩怒极反笑,阴狠问道,“你家小姐,叫什么名字?”
“你想诅咒我家小姐?妄想!”樱桃不屑,但话未说完,便听几道极其惨烈的嚎叫,歇斯底里,宛若剥皮刮骨一般。
在残月惨白的清光下,幽暗诡异的死庙不知何时竟然泛起了一层淡薄的黑色光芒,如同雾气一般的黑色光芒在庙门口探头探脑,似乎想要进来。
而那声极其凄厉的惨叫,便是几名广家死士触碰到了一缕黑芒薄雾,一瞬之间,就像所有的血肉被抽去一般,那些死士就成了恐怖的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