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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废材

“啊!”沈秋娘只觉肚子一痛,醒了过来。

洛正贤听到妻子的声音,也醒了过来,关切的问道:“秋娘,你怎么了?”

“相公,我…突然…肚子好…好疼”,沈秋娘断断续续的说道,光洁的额头上已布满一层细汗。

“肚子疼?”洛正贤一下紧张起来,“莫不是,要生了?!秋娘你忍下,我去喊田四嫂过来帮忙。”说罢洛正贤草草穿了衣服,顾不上穿鞋,拉过双拐,急急出了茅屋,在院子里大喊了起来:“四嫂…,四嫂…”

须臾,隔壁一个女声响了起来:“怎么了正贤?大晚上喊个什么?”

“四嫂,您快过来看下吧!秋娘他肚子疼!”

“什么!肚子疼!我马上过去!”四嫂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四嫂和一个黑壮男子便赶了过来。

“四哥,你也来了”,洛正贤招呼了一声,紧接着道:“四嫂,您快进去看下吧!”

“好好好,你先别急”四嫂应了一声进到屋内,“哎呀,是要生了,老四你快弄点热水。”

“啊……”秋娘满头大汗,痛苦地嘶喊着。

洛正贤拄着双拐,在屋外焦急地等待着,只觉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用力…用力…,就快了,就快了……”四嫂鼓励的声音夹杂在秋娘的一声声痛喊中。

“哇……”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声响起。

“生了…生了…,是个小子”四嫂的声音响起。

“我有儿子了…”洛正贤喃喃自语,“我洛正贤有后了,祖宗保佑!我洛正贤有后了,哈哈哈哈……”

黑壮的田老四,看着喜形于色的洛正贤嘿然一笑道:“老弟,恭喜恭喜!还不进去看看弟妹和孩子!”

“对,对!走四哥,去看我儿子”,洛正贤和田老四一同进到屋里。“秋娘,你怎么样?”洛正贤坐到床沿,关切的望着妻子。

“我很好,相公你快看看我们的孩子。”秋娘低低应了一声,脸上满是幸福。

洛正贤从四嫂手里接过婴儿,仔细地看着,一股血脉相连的感觉传来,他不禁乐道:“哈哈,你们看,这乌溜溜的小眼睛,在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看呢。虹儿,我是你爹……”?随即伸手拨弄着婴儿的小鼻子。?

“这小家伙,刚才哭声响亮,嗯,将来准错不了。”田老四咂咂嘴赞道。

周围笑声一片,可是洛天虹的脑子里却乱的很。“怎么回事?我……我重生了?”洛天虹仔细观察着眼前的一切,“他们的语言我能听懂,也是汉语,不过衣服样式怎么和古代一样?还有那古怪的绿色残片呢?”

一系列疑问困扰着洛天虹,他只感到脑袋一阵疲累、犯困,忍不住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悄然而过,转眼六年已经过去。

夏季清晨,和煦的阳光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外衣。在田家村东头的一个院子里,洛正贤一家三口正围着桌子吃着早饭。

六岁的洛天虹生的粉雕玉琢,看上去煞是惹人怜爱。只见他仿佛一个小大人一般,静静地吃着一碗菜叶粥。

“虹儿,你是想要一个弟弟,还是妹妹啊?”沈秋娘爱怜地看着自己儿子问道。

“都想要。”洛天虹将最后一口粥喝完,抹了把红润润的小嘴说道。

“呵呵,那娘就生个双胞胎。”秋娘笑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的肚子微微凸起,已经又怀胎近四个月了。

洛正贤看着妻儿,心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对这个儿子,他甚是满意。在别人家同龄的孩子还在“呀呀”学语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已经可以口齿清晰地表达自己的思想;而当别人家孩子在满街疯跑的时候,自己的儿子已经开始习文识字和做些刷锅洗碗之类的简单家务了。

唯一让他有些担心的是,儿子甚少和同龄人交流,老是没事一个人静静地仰望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没办法,谁让洛天虹小小的身体里是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呢。让他和一帮小屁孩一起,光着屁股满街疯跑,他实在做不到。

通过六年的了解,洛天虹知道自己所处的田家村属于丁家镇管辖。类似田家村这样的小村子,共有五十七个。

丁家镇的主人丁引,同时也是丁家庄的庄主,是凡人境九层的高手,统治着这里的一切。没错,这是一个武修的世界,没有皇权、没有官府,只有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宗派、世家以及处于宗派、世家之下的零碎小势力。

武力至上,实力决定一切!

丁家庄每三年都会招收六岁至十二岁的弟子,洛天虹决定等自己再长大一些,便出去闯闯!

一家人吃完饭,洛天虹站起身来去收拾碗筷。洛正贤一句话,打断了他的动作。

“虹儿,你先等等,爹有话对你说。”洛正贤摆摆手示意洛天虹坐下。

洛天虹愣了一下,听话的坐了回去。

“虹儿,你已经懂事了。今天爹便要告诉你一些我们洛氏的事情。”,洛正贤看着洛天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去把铁锹拿来。”

“哦”,洛天虹应了一声,起身将铁锹拿了过来。

洛正贤接过铁锹,分辨了一下,然后再桐树下一块地方挖了起来。大约挖了三尺深,“铿锵”一声铁锹碰到了一个硬物。

洛正贤神情一振,继续挖了起来。不多时,硬物便露出真容,竟是一个半尺见方的小铁盒子。

洛正贤放下铁锹,将盒子取出,拍落湿土,然后将它放到桌子上。

“打开它”洛正贤道。

铁盒并未上锁,洛天虹将其打开。只见铁盒里整整齐齐摆了四排小小的泥人。

“爹,这是?!”洛天虹问道,声音带着几分激动和不敢相信。

洛正贤并未回答,而是小心地将一个泥人拿了出来。只见这个泥人身上绘着一个个黑点,一条红线自足底而通至咽喉,将他们窜了起来。

“这些泥人儿身上所画的,是一套可由凡人境修至先天境的法门,乃是我洛氏祖传的功法,名为先天功!”洛正贤目光炯炯地看着洛天虹道。

“先天境功法?!”洛天虹惊喜地道。

洛正贤点点头,接着说道:“普通人中大约十人中能有一人可以感受到天地元气,产生气感,进行修炼,这些人便属于凡人境。凡人境一共分为十二层分别对应人体的十二正经。”

“爹,那先天境之上呢?又有哪些境界?”洛天虹激动地问道,小脸因为兴奋变得红扑扑的,仿佛一个红苹果。

“据洛氏的记载,为父只知先天境之上,还有元液境。我洛氏的第一代家主便为元液境的大高手,可惜自第一代家主之后,后人一代不如一代,再无人可以突破到先天境。自你爷爷那代,洛氏完全破败,带着祖传功法隐匿生活。

你爷爷年轻时候练功出了岔子,自为父之后再无子嗣,可惜为父只能修炼到凡人境一层,加之双腿天生残废,连个普通壮汉都敌不过,实在是愧对列祖列宗。”洛正贤说到这里神情颇为落寞。

“相公…”秋娘伸出手握住丈夫的左手关切的道。

“我没事”,洛正贤朝妻子一笑。

“爹,你放心将来孩儿一定会重振洛氏!”洛天虹一脸认真地说道。

洛正贤听了,点点头道:“虹儿,现在先让爹教你如何修炼。”

“这里一共有二十个泥人,泥人身上分别绘的是人体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

十二正经为手太阴肺经、手阳明大肠经、足阳明胃经、足太阴脾经、手少阴心经、手太阳小肠经,足太阳膀胱经、足少阴肾经,手厥阴心包经、手少阳三焦经、足少阳胆经、足厥阴肝经。

每修炼一条经脉,便增加一层修为,最终达到凡人境十二层的境界。

凡人境十二层修习圆满之后,便可迈入先天之境。

先天境十二层,同样对应人体的奇经八脉。奇经八脉指的是任脉、督脉、冲脉、带脉、阴维、阳维、阴跷、阳跷。

其中阴维、阳维、阴跷、阳跷每修一脉先天境便增加一层功力,冲、带、任、督四脉,每修一脉则可增加两层先天境修为。”

“爹,为何冲、带、任、督这四脉如此特殊?”洛天虹问道。

“这四脉,任脉总人一身之阴经,故称:“阴海”;督脉总督一身之阳经,故称为“阳海”;冲脉贯穿全身,成为气血要冲,称为“血海”;带脉绕身一周,尤如腰带,约束纵行的诸脉。

寻常法门讲究水火互济,阴阳相配,如练了“足少阴肾经”之后,便当练“足少阳胆经”,少阴少阳融会调合,体力便逐步增强。我洛氏先天功却是先练六阴,后练六阳,最后方才阴阳相济,步入先天。

先天之后一如此法,先练阴维、阴跷、带脉、任脉这四阴脉,后练阳维、阳跷、冲脉、督脉四阳脉。”洛正贤说道。

“爹,先天功与平常修习之法不同,是不是需要一些外部辅助?”洛天虹疑惑道。

“虹儿,果然聪慧!不错,练习阴脉时需在炎热之地,练习阳脉则要在酷寒之地,功法需阴阳相济之时,则需找一处极寒与极热交汇之地!”洛正贤回道。

洛天虹听得暗暗乍舌,忍不住又问道:“爹,极寒与极热交汇之地,这种地方有吗?”

洛正贤点点头,十分肯定地道:“有!就在我洛氏曾经的祖宅便有一处。先天功虽修炼起来难度颇大,可一旦修成,内气精纯却远胜寻常功法,甚至连进入元液境的概率都会大上几分!好了,虹儿,现在天气炎热,适合修炼最简单的足少阴肾经,让爹来教你。”

接着洛正贤指着那个绘着“足少阴肾经”的泥人,将每一个穴道名称和在人身的方位详加解说。

洛天虹仔细听着,不明白处便提出询问。不一会就明白了足少阴肾经的修习方法。然后他盘腿坐在地上,双目紧闭,双手交接,在身前摆出了一个奇异的印结。

洛天虹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呼吸间,极具节奏之感。

洛正贤夫妇看着儿子,眼睛一眨不眨,神情显得颇为紧张。

一刻钟,两刻钟……,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已过了整整一个时辰,洛天虹却丝毫感受不到外界的天地元气,无法产生气感。

洛正贤的眼神渐渐由明亮变得暗淡,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心中暗道:“虹儿如此聪慧,难不成竟然是个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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