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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离开村庄

“小石头,你真的要离开村子吗?不能在等些时日吗?毕竟你现在还太小,不能面对外面的危险,你怎么走出这片大山?还是等等吧”燕子挽留道

“生死有命,我想过了,人不经历风雨怎么能成长?再等,我怕我会忘了自己的使命,会懈怠,甘于一辈子呆在这个村子里,况且我也这么大了,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你们不用的担心”石头坚决的说

“那你一定要再回来”燕子哽咽着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没有落下

铁柱搂着石头的肩咬了咬嘴唇“保重,我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有事回来说声,我二话不说”

石头红着眼眶看了看铁柱和燕子,千言万语到了喉咙却无法说出口,千丝离愁,万般不舍只挤出一句:

“保重,兄弟——”

说完紧了紧背上那把爹曾用过的大弓,迈步走出村口,三人说好了都不哭泣,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下来,模糊了脚下的路也不去擦拭,石头只是头也不回的向前走,他没有发现不知他一人落泪,即使是铁一般的铁柱也流下两行清泪,谁也顾不上擦拭。毕竟都还只是孩子,需要情感的宣泄

石头一直顺着村里老人在兽皮上绘制的简易地图,这地图可以到达离村子不远的一个小镇,只有赶到镇子,与人结伴同行才能走出这片大山。不然自己蒙头乱走,很快就会变成某种野兽的食物,化成某棵植物的养料。

虽然路程不远,成年人一天的脚程都不到,但自己走得慢,按地图走,还会有偏差,所以石头片刻不敢耽搁,脚磨破了就拿布包着咬牙继续走

紧赶慢赶,石头发现一眼望去是无尽的树木,自己迷失在这片大山里了,眼看着天就要黑了,肯定走不出去,需要尽快找个落脚点。

石头正为晚上无处栖身而心里难受,看见前方路边一只肥大的野兔在路边吃草,不时竖起长长的耳朵,查看周围的情况。石头心里一阵高兴,吃了一天的干粮了,没想到你送上门了,终于可以开荤了。石头小心的从背上摸下那只大弓,从箭筒里抽出一只利箭,认真的瞄准着,费了好大的劲才拉开紧绷的箭弦,屏住呼吸,射出人生中第一箭。箭歪歪扭扭的射在兔子半步外的草地上,兔子显然被突如其来的箭弄得莫名其妙,抬头望望石头的方向,转而蹦蹦跳跳的朝森林而去。石头感觉兔子眼神里好像有一股轻蔑的意味,自己竟然被一只兔子鄙视了。

石头扔下手中的弓,飞快着朝兔子追去,纵身一跃,将兔子压在自己怀里。石头拎着兔子的大耳朵,大笑道:“你还敢鄙视我,马上就吃了你”

趁天色没完全黑下来前石头找来一些柴禾升起一堆篝火,这不仅可以驱赶野兽,最重要的是可以烤一只香喷喷的兔子作为晚餐。就那么靠在一棵几个成年人腰粗的大树上,用木棍穿好在河边清洗干净的兔子。看着兔子在熊熊的烈火下变得焦黄,偶尔滴下一滴油水落入火中,响起一串噼里啪啦的声音。

石头将兔子凑近鼻子深深的嗅了嗅,用力的吞了口口水,正准备大快朵颐,发现远处草丛里有动静,借着皎洁的月光,石头发现远处草丛里有五六对绿光飘动,这是狼?一定是这兔子的香味引来了狼群,等到狼群来了,自己这点肉还不够它们塞牙缝的。该怎么办,硬拼肯定不行,即使是森林之王的老虎和百兽之王的狮子独自面对狼群也要避其锋芒,更何况是自己。难道自己今天就要被这群饿狼吃了?

石头腾的站起来,拿出那把弓,又迅速的换成了弯刀,紧张的看着远方的绿光慢慢靠近。猛然间,石头似乎想起什么,转身看着身后这棵参天大树大笑起来。将兔子装进腰间的包里,可不能便宜了这群狼,用牙咬住刀背,用力一跳,似一只壁虎扒在书上,这树太粗了,跳上去又滑下来。

石头只好用力将锋利的弯刀扎进树干里,借力终于爬上树。看到树下野狼围着树干转圈,呜呜只叫。石头心里感到一阵兴奋,从包里拿出野兔肉,坐在树杈上美滋滋的吃起来。啃完了就把骨头扔到狼群中,看到这群狼如同家狗一样啃自己吃剩下的骨头,心里就更加兴奋。吃完野兔,石头摸摸滚圆的肚皮,打了个响嗝。吃饱了,也该找你们算算账了。石头又拿出那把弓箭,瞄准一只个头最大的狼,刚才骨头大多进了它的肚子,想来是这群狼的头领。

“嗖——”

利箭呼啸而出,本来以石头的准头,即使狼站在那不动,也是射不中的。可惜狼刚刚吃到了甜头,以为还是掉落下来的骨头,张大嘴巴,跳跃起来接那块美食。就这样,这匹狼就这么葬身在石头的箭下,石头隐约看见狼飞身跳起,接着就倒地抽搐不起,好像自己那箭射中了,石头沾沾自喜。

射中的那匹狼在地上呜咽着,剩下的狼疯狂的大吼着跳起来,锋利的利爪把树干扒得吱吱响。石头见到疯狂的狼群,头皮一阵发麻。掏出箭筒里的箭,哆哆嗦嗦的射出一箭,没出意外,没有像刚才那样射中。看到狼群压根上不来,还不躲避自己的箭,这么好的陪练,不充分利用可真是浪费。

石头一箭解接一箭,也不可刻意瞄准,就随意射出,岂是也根本不用瞄准,大树下的狼越来越多,甚至随便射出一箭都能射中。也不知射了多少箭,石头感到手臂都酸得拉不开弓。直到箭筒里只剩最后一支箭,石头慢慢抽出,回忆刚才射箭的那种感觉,对准一只体型稍大的狼射去,利箭笔直的射向那只狼,几乎贴着那匹狼的头飞过,射在远处的地上。唉,差一点就射中了,石头暗自叹息刚才的那一箭

石头停止了射箭,坐在树头,一边回忆从爹和乡亲们那学来的打猎技巧,一边仔细回味刚才的实践经验,丝毫不理会树下疯狂的狼群

石头揉揉眼睛,看到已经大亮了,昨晚想着想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睡着了,周围安静的只剩下鸟叫虫鸣,昨晚疯狂的狼群仿佛只是一场梦。

石头随意朝下一瞥,好家伙,树下稀稀落落躺了十几条狼的尸体,有些被射成了刺猬,若是这些狼知道石头的箭大多射到了空地上,它们是运气太好碰上的,不知会不会跳起来咬碎石头。

整理好衣服,石头顺着大树滑下来,这些狼的尸体散发一股难闻的气味,石头捏着鼻子收昨天晚上射出的箭支。石头发现一只体型硕大的狼被一箭射进了喉咙,想必这就是昨晚射中的那只狼王了。昨晚就知道这匹狼不小,凑近一看,才知道这匹狼不是一般的大,足有普通狼两倍大小。

这匹狼毛与普通狼毛的草黄色不同,通体黑色没有一丝杂色,不仅长而且有光泽,石头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入手光滑很舒服。这难道就是爹曾经说过的黑狼王?要是做成狼皮靴子一定很棒,想到这,石头眼里放光,一只手抓住一只狼腿,将狼扛在背上一步一步的朝河边艰难的走去,这回,石头丝毫不在意又脏又臭的狼血弄到自己身上,在他眼里,这已经是漂亮的狼皮靴子了

走到水边,石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这匹狼少说有一两百斤,看到狼那光亮的皮毛,石头像被打了鸡血一样跳起来。掏出匕首从狼喉咙处开始,认真仔细的剥起狼皮来。这事以前没少看爹干过,想到这,石头不免一阵神伤,要是用这狼皮给爹做一双狼皮靴子,爹一定很喜欢。

“我终于走出来了,终于看到活人了”三元镇来了一个披着兽皮,蓬头垢面的人,引起路上行人的指指点点,迅速与之拉开距离

这就是石头,距上次遇见狼群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森林兜兜转转了近两个月,石头总算是绕出来了。这么久以来,石头一直靠大山中的各种野味充饥,这会儿正是冬末春初,连个野果都没有,改改口味都不行。好不容易见到活人,一时情绪有些失控。

石头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低着头溜走了。大街上商贩的叫卖声,玲琅满目的各种各样的新奇东西让石头迈不开步。走到一处馒头商贩处,肚子咕咕直叫,石头这才发现饿了。

“大叔,给我这个”石头指着一块白花花的馒头说

“臭要饭的,走开,别弄脏了我的馒头”馒头商贩打开石头的手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石头生气的说

“你有钱吗?一个铜币一个馒头”商贩皮笑肉不笑的说

石头这才想起,爹以前说过,在外面需要用钱买东西,自己这会在哪弄钱去。小声道“大叔,我没钱”

“没钱?没钱一边去,别影响我做生意”商贩喝道

石头低着头坐在在繁华的街头,看到人家亮起的灯火,心里感到莫名的凄凉,自己该何处何从。皎洁的月光洒落街头,却照不清自己的路。月子弯弯照九州,几家欢乐几家愁,几家饮酒在高楼,几家流落在街头

突然一阵金属撞击声打断了石头的思绪,一枚铜币滚落到石头脚下,石头看见前面一个提着灯笼的人,赶紧追上去

“大叔,等会”石头冲到提灯笼人面前伸手拦住那人的去路

“小乞丐,嫌少?”那人不悦的说

“大叔,这是你掉的东西,我不是小乞丐”石头递出那枚铜币说

提灯笼的人仔细看了看石头,虽然石头衣衫褴褛,但背上的弓箭和那匹狼皮,无不说明石头是个猎人

“你是打猎的?怎么弄成这样?”拿灯笼的人犹豫了下接过铜币

“我家是打猎为生的,我是第一次来这,身上没钱才弄成这样子的”石头诉苦道,进城来,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与自己说这么多话

“额,这样啊,街道那边有家杂货铺收购皮毛,你可以去那换些钱”提灯笼的人指街道另一头说

“谢谢,我这就去换了这张狼皮”石头高兴的跑开了

“老板,老板,我换这张狼皮”石头冲进杂货铺的大门,把背上的狼皮放到柜台上气喘吁吁的喊。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到石头脏兮兮的模样皱眉道“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姓朱,你有什么事?”

石头指着柜台上的狼皮说“朱老板,我卖这张狼皮”

这时,朱老板才看见柜台上那张狼皮,乍一看,就难以掩饰心里的喜悦,拿起狼皮细细观看,越看越是心惊。这么大这么完整的狼皮实属罕见,一定会受到镇子里的大家族的追捧。

“这块狼皮确实不错,但我们这是偏远小镇,比不上京城繁华,也算交个朋友了,我出3500铜币怎么样”朱老板也不想把事情做绝,希望石头有好东西还送这来

石头心里一盘算,3500铜币可以买3500馒头了,于是毫不犹豫的说“好”

老板拿出三枚银币和一包铜币对石头说“一枚银币是100铜币,这有35枚银币,你点点看”

“不用了,谢谢了,我先走了,老板再见”石头抱起面前的一大袋钱高兴的跑出店门

石头一口气跑到白天卖馒头的地方,那人早已离去,吃不上馒头感到有些可惜。想起刚才看到的三元客栈,自己现在有钱了,可以不用露宿街头了,可以吃一顿好的,再美美的睡上一觉

来到三元客栈,免不了受到店小二白眼蔑视。石头一天来,已经受够了这种眼神,在店小二没有把自己往外推之前。从怀里抱着的钱袋掏出一枚银币扔给店小二,店小二一看石头出手如此阔绰,立马换了副嘴脸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弯腰笑声说,虽然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弄不明白这个叫花子怎么有这么多钱,但不敢怠慢这位小财神爷

石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野兽皮已经破脏得看不出是什么野兽皮了,身上更是散发出一股泔水味。这样的装扮莫说不如面前的店小二,就是街头的乞丐也不像这么寒酸,看起来倒像个逃难的难民

石头仿佛看透了店小二心里所想,清了清嗓子,有些难为情的说“我是打猎的,在山上迷路才会这般,你给我准备点饭菜,嗯,然后弄点衣服,我吃完后洗个澡换身衣服”

店小二知道石头不是小偷后,这才放下心来,打消了去报官的念头,去为石头准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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