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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们只是时间里的过客

开学已经有三个星期了,高中的生活简单而重复,教室、食堂、宿舍三点一线。在这个过程中,每周周二和周四到围棋社接受培训的时间是最让我期待的。

每次到围棋社我都会乖乖地来到那个靠窗的桌子坐下等重阳学长。他是一个很好的围棋老师,不仅围棋下得好,而且有责任心,对我这种围棋小白从来不会不耐烦。我暗暗下定决心学好围棋。

而除了他教我一些围棋知识的时候,我一般会和陆雯雯一组,不过因为她以前就学过围棋,所以我总是输棋,更加让我学围棋的时候动力十足。

下午最后一堂课是英语,老师姓董,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女人,脾气易点易燃,我们都叫她董大小姐。她一走进课室就把手里的一叠作业本重重地拍在讲台上:“你们班每次都中午才把作业交上来,我下午第一节上隔壁班,现在上你们班,我哪里有时间改,是不是想着我来不及改作业,你们就不用做了?”

余大小姐示意课代表上去发本子,课代表在发本子的时候,她说:“以后你们的作业要在早上第二节课前交上来,课代表记住了,你们也要配合,清楚了吗?”我们连忙点头表示清楚了。

第二节快下课的时候,董大小姐忽然停下讲话望着我们,一下子凝结起来的空气让我们警惕起来,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马上坐直,抬头看着董大小姐。她见我们都认真起来,就慢悠悠地说:“刚刚上课因为你们的作业问题浪费了十分钟,下课拖堂十分钟补回来。”说完之后不管我们是不是在下面扁嘴不满还是低声咒骂,只管继续讲她刚刚的课堂内容。

好不容易下课了,我胡乱收拾一下书包就跑去围棋社。

来到了围棋社,正和雯雯下着围棋,苏重阳走了过来,我抬头看着他,发现他正在看着我们的棋局,看着看着就笑了。

“棋下得不错。”听见他这样说,说这话的时候却望向我。

我想我的脸一定不争气地红了,像他这种围棋高手,是肯定能看出我下的棋有多蠢。

雯雯笑了,抬头对着苏重阳说:“其实孝涵已经进步很多了。”

“恩,我看出来了,她刚来的时候只会分别白棋和黑棋。”我的天,被苏重阳发现了啊……

雯雯不厚道地哈哈大笑,还对我说:“这个不是我告诉学长的哦。”

“呵呵,其实这样才能体现我天赋好啊,看我才几个星期就学会下围棋啦。”我红着脸争辩。

苏重阳微笑地对我说:“恩,师妹的确有用功,不过,会下围棋不代表下得好。”

我点点头:“恩恩,我会继续努力哒。”在他面前,不自觉就很听话了……

苏重阳向另外一组同学走去,我觉得他的背影真的是很好看。

“孝涵,你在想什么呢?”雯雯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过神来:“哦哦,没什么,我们继续吧。”

……

自从开学调座位和张济远做同桌后,每天和他的对话不超过十句,他这家伙无论上课下课都在睡觉,前几次,老师把他叫醒上去做题或是回答问题,我本来还想着提醒他答案,谁知道他上课虽然在睡觉,但是却能准确回答问题。这样几次后,老师就不管他的课堂纪律了。学霸果然都很任性啊。

有一次下课后,我终于忍不住,趁他趴下桌子睡觉前轻轻喊了一下他的名字,见他肯望过来,我尽量使我的表情显得关心他而不是八卦的样子:“济远,你昨晚没睡好吗?”

“恩,”他趴回桌上,闷闷的声音从弯起来的手臂中传出来,“不要打扰我。”

我撇撇了嘴,心里无奈至极:“好咯。”

我看着他在桌上趴着睡觉的样子仿佛隔绝了外面的整个世界,不打算继续多事了。我看见晓梅在和方葵智米聊天,就凑过去和她们玩了。

又到了周五了,周五下午可以少上两节课,三点半上完第二节课就可以收拾东西回家了。我从开学的时候就觉得周五提早放学回家这一点真是十分人性化呢,因为学校虽然属于M市的五区,但是校址却在三区,所以很多学生的家离学校都挺远的。学校早点放学我们回到家就不会很晚了。

在出班级门口的时候,就看见周旭奕在走廊等我,我懒懒地走上去拍了拍他的肩:“我们走吧。”

我们并排走着,他就像一个小太阳一样,脸上总是灿烂的笑,加上帅气的外表,走到哪里吸引哪里的女生们的目光。我走在他身边有点小骄傲,想着我人缘果然好,居然认识这位少年。

“没想到你会因为男色去学以前死活不想学的围棋,有点幼稚。”

“哼,这你就不懂了吧。”我把话说得有气势。

“你个子小小的,倒是爱装。哈哈。”这个臭小子说完,居然还用手揉我的头发。

“好啦,不要乱揉我头发,没发型了。话说,女生的头发不能随便揉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只是我身边的女生全都比我矮,揉头发只是一种下意识的动作。”说完,他搂着我的肩膀往前走。

“知道你很高啦,总是打击我们这些矮个子。你是不是加入了篮球社?”

“是啊。你要不要来?我教你打篮球吧。”

“哈?开玩笑吗?我这种身高去到有什么用啊?”看着他那口大白牙,我翻了个白眼……我突然想起了张济远,他不是也在篮球社吗?

“老周,那你是不是认识我们班的张济远?”

“恩,认识啊,那家伙打篮球还不错,实力和我有一拼哦。”他望着天,一脸的自信。

“哦,这样啊。”能把篮球打好,怎么说都对篮球有比较浓厚的兴趣吧,还以为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呢。

“怎么了,难道你还对那家伙有兴趣?他是不错啦。”

“怎么可能,他那么冷淡的一个人,我才不喜欢啦。只是他是我同桌而已。”

“哈哈,真喜欢也没有关系,到时候我会帮你的。”

“喂,我哪里是这么花心的人,见一个爱一个。”我气呼呼地瞪着他,而且我怎么会喜欢张济远这种人,我喜欢的只会是重阳学长这样温柔体贴的男生。

公交车来了,我们上去后,恰好有几个位子,我挑了一个靠过道的位子坐下后,发现周旭奕站在我身边,让他去另一个座位去坐,他却说什么看我这么好被欺负的样子,当然不能放过我出糗的时刻。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知道他是嘴巴硬,他不过是怕待会车上人多起来了,想站在旁边护着我。我对他说:“老周,把你书包给我,我帮你抱着。”他把书包给了我:“算你有良心。”

我扭过头去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所有的景物都匆匆掠过,感觉就是具象化的时间,流逝后被永远抛在身后,一时间有些莫名的感伤,在这些时间的流逝中,我只能是一个过客,什么都做不了……

就像多年后,我才明白的道理,原来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可以控制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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