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接一朵,一盏接一盏,像一条夜明珠串联成的线,在夜色里将这片巷弄照亮,随着风的吹袭,淡淡的馨香,季晴从未有过的感动漫过心头,此时竟也开始渴望见到杜伊的出现。
二十八只玫瑰,静静的靠在车篮里,尽管天气寒冷,仍旧绽放的那般美丽。车队骑的并不快,却是离开了巷弄,行在了大街之上,引来了路人的关注,他们拿着手机,追着车队,一路在拍摄,很多开车的人也都摇下了车窗,静静望着夜色里没有被五光十色的灯海淹没的一串明珠,发出了欢呼之声。
只是车队行了片刻便又是拐进了狭窄的道路,远远甩开了那些人。
就在这时,前面的尾灯竟然开始慢慢熄掉了,一盏一盏,直到季晴骑到跟前,周围再没有半点灯火,只剩下自己自行车上的灯一闪,一闪的。
她感受不到周围有任何人的存在,也认不出这是哪里。“杜伊?”她试着开口喊杜伊的名字。
转瞬,围绕着她,一圈烟火亮起,轻柔的音乐:“HAPPYBIRTHDAYTOYOU!”季晴瞪大眼睛,看着从烟火中走来的杜伊,手中捧着蛋糕,脸上都是笑。
“生日快乐,季晴姐。”
随着杜伊话落,周围突然亮起二十八盏灯,二十八个穿着骑行服的年轻人,带着真挚的笑容,对着季晴:“生日快乐,季晴姐。”
季晴静静望着,有一种很奇怪的情绪在脑海里酝酿,却总觉得被一层隔膜堵着,总觉得差了那么点力量。
烟火熄了,可二十八盏灯却亮着,将周围照亮。
“季晴姐,许个愿望吧。”
她木然的将手在胸前合拢,望着杜伊被烛火映得明晃晃的脸,闭上眼。
睁开眼的一瞬,眼泪竟控制不住,如断线的珠子,不停滑落,没有抽泣,没有哭声,竟就这样眼泪不断流下来。
杜伊走上前,腾出一只手,替她将眼泪擦干,“哭什么?”
季晴却突然抱住杜伊,终于哭出声音。
周围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原本连自己的父母也早已忘记的生日,杜伊却知道,二十八年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为自己过生日,尽管心中还有太多顾忌,可这一刻都不管不顾了,她也会累,也会想要找一个温暖安心的地方靠一靠。
杜伊一手撑着蛋糕,一首轻拍季晴的背。“好了,我是想让你开心的,不是让你哭的。”
“我带你去看美丽的风景。”
季晴回过神,擦了擦眼泪,赶紧接过蛋糕,对着周围看着自己的人道谢。
杜伊牵着季晴,转过身,走到一道阶梯前,有些旧,落满了杂草。借着微微的光,季晴刚一踏上去,灯光亮起,直蔓延而上。
像一道天梯,挟着杜伊两人慢慢的,一步一步向上而去。原来这是一段荒废的古城墙,周围还没有被开发,所以保存的很好。
一群人上来,风此时倒是小了些,季晴一眼便望见对面城市的里的灯火,摇摇晃晃,朦朦胧胧,就如一片海洋,美的让人窒息。
“好看吗?这是我们骑行团的集结点。这些都是我的朋友。”
杜伊一个一个介绍过来,每一张脸孔都是简单的单纯,他们热切的注视着这个城市,从不为里面的冷暖淡漠而改变过。
季晴和他们聊的很开心,后来她告诉杜伊,那一夜就算倾尽一辈子的时光她都不会忘掉。
偶然回想,季晴也不知道那一日对杜伊是什么样的感情,她清楚的知道她被这个比自己小五岁的男孩子感动了,但却不能肯定那是爱。
可人都说日久生情,她决定赌一把。后来明白,原本爱情不是想象中那样,一见钟情而撕心裂肺,难舍难离。而是细水长流里的耳鬓厮磨,能让你依靠,能容忍你耍赖,能看见你悲伤,能理解你疲惫,彼此拥抱在一起就能温暖对方。
不得不承认,答应和杜伊交往的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心里还是装着别人的,可一起走着走着的时候,就开始淡了,心里开始被杜伊填满,被他所温暖,人生大抵也不过如此,最终能走在你身边,并且还有真实温度的就是对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