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下午五点多,慧敏要回家了。湘君送慧敏走出出租屋,来到路边正准备上车,看见了几百米外踩着自行车下班回家的林潮。只见林潮风尘仆仆踩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车后座装着一片电风扇的叶片,一路拍打着。
湘君笑说:“我们住的地方,新自行车老被偷,林潮这辆自行车,天天晚上都扔外面,锁都不用锁。”
慧敏见林潮个子不高,人清瘦,又很寒酸,叹一声道:“林潮要家世没家世,要人才没人才,要钱财没钱财。唯一的优点就是,脸上荡漾着一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自信和奋发向上拼博的精神。你们站在一起,你觉得你们般配吗?你们身边的朋友觉得你们般配吗?”
“可能是因为不般配,林潮的亲人和朋友,对我都是质疑的眼神。结婚后我才明白,一个女人是否被人看的起,跟嫁的男人有着直接的关系。嫁的男人出类拔粹,人们会仰慕你,反之,人们会蔑视你。小时候在乡里,有个王婶因是地主成份,嫁了又穷又老实巴交的胡叔,王婶被乡里男人调戏,胡叔也不敢吭声。乡里人不管是当面还是背后都对胡婶指指点点。我爸在乡里出类拔粹,村里的男女老少,见到我妈都是毕恭毕敬。婚后我才明白,胡婶不被乡里的人尊敬是因家里的男人差,我妈被乡里人尊敬,除了我妈会做人更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爸。以前我不太懂‘夫贵妻荣’的含义,现在有了深刻的体会。”
“女人选择什么样的男人决定什么样的生活。女人成为贫妇或贵妇,完全在于所嫁的男人,嫁给穷困的男人,就算是只凤凰也会沦落为土鸡;嫁给土豪男人,土鸡也能变成凤凰。”
“我和你就是最好的例子,贫妇——我,贵妇——你。婚前我们在同一起跑线上,都过着小资生活,一个男人把我们的身份改变了。你从小资荣升贵妇,我从小资论落成土鸡。”
“你过的很挣扎,为什么还要坚守婚姻?同情和可怜?”
“我坚守婚姻,同情和可怜林潮的成份有,主要还是觉得林潮是我能依靠的男人。现在看着林潮,我想到司徒浩然,一个三十五、六岁事业成功的中年男人,一个二十出头正为事业打拼的年轻男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司徒浩然像一棵挺拔苍翠的大树;林潮像一棵在暴风雨中洗礼的小树苗。我相信林潮是一支潜力股,林潮会从小树苗慢慢长成一棵大树。另一方面,我和林潮的爱情与婚姻都很纯洁,没有任何杂质,我们的初吻和初夜都完整的属于彼此,我想好好珍惜。别为我担心,起码现在我穷开心。”
“我无话可说,但愿好白菜不会被猪拱。”
“一根稻草不值钱,绑在白菜上,就是白菜的价钱,绑在大闸蟹上就是大闸蟹的价格。你就祝福我这根稻草十年后,是绑在大闸蟹上的吧”
“好,我祝福你这根稻草十年后,是绑在大闸蟹上的!”
这时林潮踩着自行车来到湘君和慧敏身边,相互打了声招呼,又寒喧了几句,慧敏上车离去。
本来湘君认为一个人物质贫穷不可怕,只要努力认真工作改变就好。但很快林潮让她知道,一个人物质贫穷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个人的思想贫穷。
慧敏在回家的路上,想到湘君的现状,感觉自己嫁了一个出类拔粹的男人,是一个幸运又幸福的人。很快陈虹让慧敏知道,一个出类拔粹的男人身后,暗流涌动,承载着复杂的情感纠葛和财产纷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