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轻而短的一句话堵住了男人的嘴,嘲讽的眼神不断地扫过那令人作呕的身躯,脚踝间的铃铛不断地响着,控诉自己原主所遭受的罪行。
男人彻底愣住了。可以理解,毕竟这妹子原先是个痴儿,毕竟已经虐待了十几年,反抗?连说话都是第一次吧。
可惜我们卿辞还没那个善心等他缓过神来。
一声含有深深的嘲讽意味的口哨传入男人的耳朵,男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一下子回过神来,不可思议地瞪了卿辞一眼,稍稍往后退了几步,靠到极其狭窄的走廊的另一面墙壁上,重重地吸一口气吼叫:“该死的魔女,小脑袋瓜灵活了?看爷爷今天不弄死你!哪怕岛主怪罪下来,我就说、我就说……!”男人肥胖的身躯使其呼吸急促、行动迟缓,五根极粗的指头急匆匆地从宽大的腰间掏出一根鞭子,狠狠地朝卿辞甩过去,卿辞往旁斜了斜身子,傲慢地抬起头:
“你还以为,我是原来那个我么?”
恶趣味地舔了舔嘴唇,在笨拙的鞭打中笔直走到栏杆前,抬起纤纤玉手,狭窄的空间使长指甲很容易就触碰到了那人的脸,嫌恶地收回手,狡黠的神色此刻十分瘆人,微微扬唇,淑女的微笑:
“或者说,你还会是,原来那个你吗?”
男人此刻被卿辞压倒性的逼人气势吓得瘫倒在地上,卿辞微微蹲下从他的腰间取出一把厚重的雕花钥匙,在生锈的锁眼中捣鼓了几下。
“吱呀——”生锈的铁门被缓缓打开了,带着十几年的风尘,销毁了十几年的罪恶。
卿辞忍住呕吐的冲动,冲男人抛了个媚眼:“谢谢了~狱卒大哥~”
男人不禁咽了口口水。
卿辞轻轻地吹起口哨,这一声与之前那带有嘲讽意味的不同,声音虚无缥缈,透着一丝诡异,且卿辞似乎吹了很久,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男人被这丝诡异吓得不断求饶,卿辞斜了他一眼:
“谁让你生了这副'好'皮囊?”
说着又继续吹着口哨,与此同时朝她所认为的天牢出口跑去,铃声随行动响起。
口哨声与铃声始终未停。
天牢在这一丝虚幻中崩塌、殆尽。
卿辞跑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穿过黑漆漆的走廊重见了光明。
那里没有门,一个小小的拱形出口,仅能一人出去。卿辞回头看看,狱卒大哥好像被这场地震埋起来了啊~算了,不管了,大哥对不住咯。
卿辞心情极好地走出出口。
他就坐在那里,仿佛过了千万年,也不过掐指间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