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绳子被牵扯了一下。
嗯?远景安装完成了吗,这是让我过去?
“远景,能听到吗?远景,听得到吗?”耳机里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人的声音。
通讯装置坏了吗?就在瀞科这样想着的时候腰间的绳子又被扯动。
不管了,先过去找远景要紧。瀞科又在“泥泞”的地面上迈开了步子,向前走了起来。雾的浓度随着向中心的靠近,慢慢的下降,视线变得开阔了许多。透过雾气,瀞科好像能在另一头看到一束乳白色的光,斑驳的光线交错重叠,很是灵动,伸出手仿佛那光都能在指尖上环绕不散。
加快脚步,那雾却突然猛的消散,瀞科从浓雾圈里走了出来。又一次看到了天空,尽管不是自己熟悉的现实世界的星空,但瀞科觉得也比漫无边际的灰白色好很多。瀞科觉得自己脚下又恢复那种坚硬的感觉,向下看着是青灰色的岩石,不过那岩石是十分巨大的一个整体,形成了一块平台样子,四面里有一面是浓雾,其余三面都是开阔无比。瀞科看着绳子一直延伸直到岩石的边缘,有点害怕。
难道远景掉下去了?自己的绳子还在啊,莫非是在下面抓到了什么东西正撑着吗?瀞科飞快的冲到了边缘,没有远景的踪迹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尽管看到了天空中的缎带奇景,已经让瀞科认识到了这个地方的神奇,可眼前的景象比那横亘天空的绿带还要更加震撼。
极深,瀞科甚至有些目眩,眼前的大地好像整个都凹陷了下去,如同被什么撕扯下了一大块,形成了那难以形容的巨大深坑,如同一处超大的深井、一处洞口直径恐怕有十公里的深井。
深井的最下面闪耀着刺眼的光芒,瀞科的视线都必须靠着手指之间的缝隙才能延伸。
一个淡黄色的核心微微隆起静静的安静的躺在“深井”底,一束又一束的光从淡黄色里发出来,有的柔和、有的激烈,光线互相掩盖、交叉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道的光臂。
每道光臂都按照一个固定的弧度盘旋着向上攀着深井的边缘螺旋着向上,一到井口却又马上分解成一束束的浅绿色光芒,白色衔接
着浅绿的光环绕着深井的巨大洞口,十分的震撼。
浅绿慢慢上升,集中到了洞口对称的两端,猛地向上喷薄飞向天空,两端的绿色在空中汇合,把整个天空一分为二。
那便是之前瀞科所看到的浅绿丝带。
"远景,你能听到吗?你的在哪,为什么我收不到你的信号了?"
瀞科在无线电的频道里独自说着话,没有人回应。连接两人的坚固绳子也在悬崖边上断掉,瀞科探出头向“深井”内侧看着,不过除了那绿色与刺眼白交映的洪流什么都没有。
“瀞科。”一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嗯?”瀞科扭过头来,看到那人是冠旭“你...不是脚伤了吗。”
瀞科的问题,冠旭闭着嘴没有回答,回应瀞科的是一把漆黑的枪口。
瀞科相信自己的背后没有敌人,枪口指向的毫无疑问是自己,冠旭想要自己死。看着对方双眼中的寒意,瀞科仿佛能猜到些缘由。
“跳下去”冠旭没带任何感情的说到。
“你大可以开枪,我也不会跳下去。”
“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就算我开枪打死你你真觉得监察局的那帮废物能抓到我吗?”冠旭冷笑着说到“你去陪远景不好吗?跳下去。”
“都以为组织忘记我了,有时候我真的认为自己是个华夏的军人,第一个任务就是杀死你、杀死剑鞘,真是无比荣幸”
剑鞘?!他知道剑鞘?瀞科从来没跟任何人提起,监察局的人也一无所知,冠旭他怎么知道的,或许真正的冠旭早死了,但是自己守口如瓶的事情他怎么知道的?
“不必惊讶,组织自然有方法,不过那方法我会烧给你的。快跳!”
冠旭开始慢慢地向前走,枪口端的无比稳健。无论是从军人还是从一个卧底的角度他都做的无比完美,平时的憨厚样子让人识不出任何破绽,进入大雾里故意走散假装脚伤绕在了远景前面伏击远景,恐怕无线的失联也是冠旭对一开始的发信器做的手脚。
瀞科只能不断后退,已经到了边缘的边缘,没有退路了。
“知道你身后的是什么吗?境界之眼,那里的空间风暴一瞬间就会把你撕成碎片,连渣都不会剩。”冠旭嘴角露出一个很诡异的弧度看着瀞科,像是看着随时能够虐杀的一只猎物。
刹那,瀞科双脚用力的蹬向地面,向前方迅速翻滚。
想象中的枪声没有响起,或许是对方不能捕捉到自己的身影?翻滚过程中拔出了腰间的黑刀,原本两人的距离就不算远,冠旭一味的紧逼拉到了很近的距离。
挥刀,瀞科觉得出刀的一瞬用出了自己从所未有的速度,黑刀闪着寒芒化为黑色闪电,直接把对方的那把手枪斩为两半。手上的黑刀毫不犹豫的丢下,从小腿上抽出军刀,用另一只手顶住刀柄从下方向冠旭的胸间猛的戳去。
双臂肌肉绷得紧到了极致,瀞科力求一刀让冠旭丧失战斗力。向上刺的过程,瀞科在一系列的连续动作里第一次看到了冠旭的脸,那双眼中透出的深意,仿佛再向一个告别,充满了轻视和不屑。
冠旭如山般的身体却意外的具有爆发力,甚至瀞科都没看清,冠旭的一条腿像鞭子一样抽飞了自己的身体。
咔嚓,瀞科好像听到自己的肋骨断掉的声音,瀞科的身体倒飞了出去,坠下了深渊。
瀞科不断下落着,站在崖顶的冠旭身影不断变小,瀞科只觉得冠旭嘴角蠕动好像说了什么,不过...好像再也没机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