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归矣。”
矣,归矣,缓缓归矣。安林,你也盼着我的“归矣”,所以发了这句话?等我。归矣。再多的话,也抵不过这一句。
“明天回学校,”倩说,“就可以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李安林了。”
“是啊,就可以见到我心心念念的人了。”
“小妞真不害臊。”
“这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说不过你。”
“说不过就不要说,小样。”
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我归心似箭。终于在回家的路上了。离别的场面少不了的感人场景,而我没有特别舍不得的老师,也就流不出眼泪。倩因为要和一个女老师的分别而略显伤感,还约定在我们的中学见面。我知道这种约定有多可笑,因为它不会实现。
安林,我回来了。
长时间的车程消磨掉了我的兴奋,我变得昏昏欲睡。睡了一觉起来,天边有着阴郁的灰色,让人感到山雨欲来的姿势。
“这是到哪了?”我转过头问蓉。
“不知道。”
“几点了?”
“五点半。听他们说堵车了,我们要晚上九点左右到。”
“这么晚啊!”晚上住哪啊?
“暮哥,要不今天去我家?”依依提议到。
“方便吗?”
“方便,和我一起睡哦。”
“谢谢。”
“我们之间还谢什么。”
到车站的时候,是依依的爸爸来接的我们。一个和蔼的小学老师。到家的时候,依依的妈妈给我们煮了饺子,怕我不够吃,给我煮了一大碗。
“你看你的衣服怎么这么脏?”依依的妈妈问依依。
“画画弄的,不信你问暮哥。”
“确实是画画弄的,我的衣服也很脏。”我拉拉自己的衣服给依依的妈妈看。
“你们也太不爱干净了,真是小孩。”依依妈妈无奈地说。“吃了就早点睡,碗放在那里我明天洗。我先去睡了,明天要上班。”
“你弟呢?”
“睡了。本来在等我的,可是我们堵车误了时间,就睡着了。”
“依依,可能明天早上你得帮我扣内衣扣了。”
“手特别疼?”
“手举不起来了。”在学校等车时,我们几个在玩滑板,我一脚踩上去,就失去了重心,把左手给摔了,刚开始还不怎么疼,现在竟然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你就不该去玩滑板。”
“看你们玩,挺简单的啊。”
“我小时候玩过,很摔过几次。你是第一次玩对吧?”
“嗯。”郁闷,幸好没摔到右手,不然会影响几天后的联考的。“怎么感觉你的床很矮?”
“嘿,方便我弟啊。有时候他和我睡的。”依依语气里充满了宠溺。
“你弟和我弟差不多大吧,唉,比我们小十岁多。以后我们三十了,他们还正年轻。”我感叹。
“那时候去逛街,牵着个小帅哥多有面子啊。”依依故意一脸花痴地说。
“那只能希望他们不要长残了。”
“我弟会一直帅的。”
“我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