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金阳入宫省亲。先去了武英殿向父皇请安,跟父皇说说楼家的情况,“女儿一切安好,父皇放心吧。”
“父皇相信你的眼光和选择,既然楼家的事一切顺利,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父皇......皇后娘娘她一心想撮合我和宇文公子,可是现在女儿把事情弄成这样,恐怕娘娘肯定会大动肝火,还会责罚女儿。求父皇跟女儿一起去。”
“真还以为什么大事让咱们公主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就这点小事?父皇跟你去。”
“等等,父皇您这么跟女儿去,皇后娘娘肯定会先把火气压下来,以后慢慢跟女儿算账的。女儿想着父皇能不能乔装打扮一下,到了那里替女儿劝劝皇后娘娘就好。”
“你这鬼丫头,她要是罚朕怎么办?”
“皇后娘娘一心为女儿好,女儿这般辜负她的心意,她肯定是会责罚女儿的。但皇后娘娘向来赏罚分明,而且对下人最是宽恤,一定不会责罚父皇的,父皇尽管放心。”
“朕就帮你这一次。小德子“
“等等,父皇,你真的要让很多人知道您乔装打扮的事?”
“这...”
“女儿愿为父皇效劳,父皇尽管放心。”
“朕就依你这一次,往后可不许这么胡闹。”
“是~~,父皇对女儿最好了,女儿一定谨记父皇教诲。多多为百姓做善事。”
“你呀,最是顽劣。”
……
“父皇,弄好了。”
“朕看看。”
“别别别,父皇,女儿怕您看了以后有阴影。”
“好吧,那你总该告诉朕把朕装扮成谁了?”
“是金瑞妹妹。”
“什么?”
“主意都是女儿出的,女儿不想连累妹妹被责罚。父皇,父皇,你就帮帮女儿吧。”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女儿保证,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狗。还是父皇最疼女儿啦。咱们走吧。父皇,你不用紧张,只需要跟在女儿后面就好,到了那里给皇后娘娘请个安,剩下的事女儿自己解释。如果皇后娘娘要打人你只管跑就是了。”
“这话说得,朕能丢下你自己跑吗?不是,朕干嘛要跑?”
“因为您是皇帝,被皇后娘娘打了会很没面子。”
“不就是几棍子吗,想当年你父皇我可是南征北战、杀敌无数”
“父皇最厉害了,好了,咱们回来再说话,先去给咱们尊贵的皇后娘娘请安。”
“哎...你这顽劣的性子到底是随了谁?”
“当然是父皇啦。”
“你这丫头。走吧。你怎么一个侍女都不带?”
“因为怕连累她们受罚嘛。”
“朕有一种上了贼船的预感。”
“父皇,您一定不会丢下女儿不管的,对不对?所以咱们出发吧!”
二人一起到仁寿宫请安,跪了足足四个时辰,才得到皇后娘娘的召见。
金阳此时已经是两腿发软、头晕目眩,“金瑞”上前扶着她,“公主,你还好吧。要不咱们改日再来?”
“没事。走吧,我可不想再跪四个时辰。”
“金阳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瑞”捏着声音:“奴婢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金瑞”的话刚说完就被彩蝶迎面打了一巴掌,“好你个贱婢,枉公主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居然敢用这种偷龙转凤的手段嫁入我们宇文家。”
“彩蝶姐姐住手,皇后娘娘,这一切是我一个人的错。要罚就罚我。但请那你不要为难金瑞。”
皇后娘娘看见公主执迷不悟,“傻丫头,往日我就看出你的心计远不如她,但好歹你是公主,她也不敢造次;但今日我是绝对不会轻饶她的。”
“娘娘,容我解释。那些日子里我确实与宇文公子一同游玩,但那一天我们遇见马贼,金瑞姑娘可以为宇文公子舍身挡箭,金阳自问做不到金瑞姑娘这样,所以愿意让出宇文公子。这一切都是金阳自愿的,请皇后娘娘不要责罚金瑞。“
“好你个金阳,本宫一心为你,你居然摆了本宫一道,现在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本宫再罚你有何用?不过本宫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会对那个金瑞如此偏爱,只因为她跟你有些像?”
“金瑞只是……确实跟我很投缘。”
“金阳公主,本宫可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以为你能瞒过我吗?你是因为当年我没保护云中宫人而对我怨恨在心,所以宁愿嫁给一个辞官归隐的小老百姓也不愿意嫁到我们宇文家。想以此羞辱我们,是不是?”
“不是的,当年皇后娘娘将云中宫人遣散回家已经是保护他们了,至于娇婞姐姐,是她自己选择自尽,我不怪娘娘。”
“说得真好听!你以为你说这些话我就会相信你什么都不知情?我知道你去云中宫祭奠过那些死人,你真的不知道他们是这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他们当年就是因为像你娘一样不把本宫放在眼里,所以本宫把他们一个一个折磨致死。”
“娘娘,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什么都不想知道。”
“我不仅仅是在告诉你这件事,我是在告诉你你的下场,绝对会比他们都惨。还有那个金瑞,你们就等着生不如死吧。”
“皇后娘娘,你忘了,我不是下人,金瑞也不是。”
“那又如何?就算你再异于常人,这些年你服用了那么多毒物,终究会有身体受不了的一天,到时候,你可怪不到本宫头上。”
“娘娘,那些毒物,你居然也有份?我当你是母亲一样敬爱你,你怎么可以给我下毒?”
“你当我是母亲?没有人会把狼崽当孩子养的。尤其是你这种异族人的贱种。”
“娘娘,我母亲虽是异族,却追随父皇南征北战,从来不曾有过异心,您不可以这么说她。”
“为什不可以?她用手段魅惑皇上,还克死我的女儿,让我此生无子,我何止是恨她?我要她身不如死。看着她的女儿一样生不如死。”
“娘娘,您累了。金阳告退。”
“怎么,不敢听?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害死你娘的?”
“我不想知道。折磨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本来我已经打算放过你了,可既然我给你的阳关道你不肯乖乖走,那我留着你也没什么用了,干脆让你做个明白鬼,让你的好妹妹陪着你下黄泉!”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妹妹?”
“当年是我让哥哥留下她的,也是我让人送她进宇文府的。她可是你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你一定会护她周全,正因为这样,你才会被我牢牢地握在手心,乖乖地听我的话。绝对做不出什么我不允许的事。”
“宇文媚,你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