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阳带着金瑞乔装打扮为男子,两个人拿着皇上御赐的令牌光明正大地出了宫。
“公主,到了外面您可别乱跑,外面人多,奴婢怕把公主您会走丢。”
“本公主怎么可能会丢嘛?”
“那公主您知道咱们这是走的哪个城门吗?”
“安华门”
“是玄武门。”
“哦,是吗?我知道了”
“公主,您待会儿可千万别乱跑。”
“我知道啦。我再怎么不辨方向还是能看见皇宫的。到时候那个城门都可以进。”
“公主......”金瑞都快哭了,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明明知道自己是路痴还敢四处乱逛、还不听人劝、更不喜欢带随从。
“好了好了,金瑞大小姐,我约了宇文公子在明德门,怎么走?”
“公主,您要是一早就说咱们要去明德门,我们就从安华门出宫多方便,哪用像现在这样绕大半个长安城?!”
“我以为我走的是安华门。”
“明明就是玄武门。”
“这不是南吗?”
“这是北!”
“好了,我知道了。”
金瑞长吁短叹,早知道是这样就不带公主出宫,丢了可怎么办?
“好了,别这样了。想当年本公主可是云游过岭南的人,不会丢的。放心啦!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希望宇文公子看到你这幅无精打采的模样?”
金瑞一听这话立刻打起精神,换上笑容。
“这才对嘛。记得叫我姐姐,别叫公主。已经快巳时了,咱们得快点。”
“公...姐姐,您跟宇文公子约定的时间是巳时?”
“是啊。让他等咱们,总好过咱们等他。”
“怎么这样?”
“快走啦!你不想快点见到你家宇文公子吗?”
“姐姐,你可真是爱捉弄人。”
“是是是,我错了,您别往心里去。咱们赶紧的。你叫你哥哥在哪儿等着?”
“哥哥今日有些事,到晌午才能到,我直接约了他在醉仙酒楼。”
“还是你周到。快走吧。”
两人赶到明德门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宇文公子等得不耐烦了,正在责骂下人出气;看到公主的身影才住了口。
“宇文公子,是我们到晚了。让公子久等了。”
“不会。公主能来赴约已经是微臣的荣幸。公主走了一路想是累了。不如到酒馆歇一歇?”
“好啊,那就醉仙酒楼吧。本公主正好想试试他们家的招牌菜醉仙鸡。”
“公主,这边请。”
“有劳宇文公子费心”
金阳带着金瑞坐进马车,开始闭目养神,这一路真是走的她乏乏的。而金瑞却微微撩起帘子看着宇文化及的背影。
“不用看了,他跑不了。”
“公主又取笑奴婢。”
“罚酒三杯,再说错加倍。”
“奴...妹妹知错。”金瑞说完话闷头坐在马车里。
“你怎么了?”
“奴...妹妹有些害怕,怕宇文公子不喜欢奴婢。”
“金瑞,你没什么哪里比我差,他没看上你是他眼瞎。你只管大大方方地做你自己,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安排。”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能帮你把他身边所有的障碍物都扫清,但剩下的事还是得靠你自己。”
“姐姐,我...”
“金瑞,很多女人不是看中宇文家的地位,就是看中宇文化及的样貌,所以她们要么是阿谀奉承,要么是胆怯软弱,你也想跟她们一个样?”
“不是的,我是真心喜欢公子,想让他幸福。”
“那就让他看到你的不一样,让他相信你能给他幸福。”
“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我认识你以后,整个人开心了好多。他也会的。”
“公主”
“叫什么呢?!叫姐姐。”
“姐姐。”
“我的妹妹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拿出你的皇家威仪来。”
“姐姐别取笑妹妹了。”
“怎么是取笑了?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地在学皇家礼仪,既然学了就要拿出来给他看呀,不然你学来干嘛?”
“姐姐你怎么会知道我在学?”
“你当姐姐也是眼瞎之人吗?”
“姐姐!”
“好了,我不取笑你们了。宇文化及是武将,待会儿我会想办法让他教你骑射,你自己把握机会。”
“这也太突然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那就现在开始准备。别叫我,我睡着了;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三人吃过饭,楼英才到。
金阳公主看见楼英的第一眼就认出他是当日戏弄裴俊的醉酒公子,“小二,上一盅你们这里最好的葡萄美酒给这位公子尝尝。”
楼英站起来领酒,“谢谢公主赏赐。”楼英品着美酒想着心事:自己跟这位公主有过节?他找机会仔细看了看这位公主的样子,不好!?是当日的小乞丐。
“楼公子想起我们在哪儿见过了?”
楼英急忙跪下:“恕微臣眼拙,当日冒犯公主,微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还望公主不要为难家妹。”
“我像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小人笨嘴拙舌,还望公主见谅。”
金阳笑着对宇文化及说:“听闻公子骑射超群,不知您能不能教教我这位妹妹,这样以后出宫行猎的时候我也好有个贴身护卫。”
宇文化及正想向金瑞请教公主的喜好,他很爽快的答应:“能为公主效劳是微臣的福气。金瑞姑娘请。”
金瑞起身谢礼之后随宇文化及出门,宇文化及不解的问:“你不担心你哥哥?”
“不担心,公主最是喜欢捉弄人了,她不会真得对哥哥怎么样。”
“你跟公主很熟吗?知不知道公主平时喜欢什么?”
“这个...还请公子见谅,奴婢不便说。”
“姑娘莫怪,是我失言了。我教你骑马吧”
“不了。公主总说宫里马场太小,骑着不尽兴,所以她不大骑马的。”
“也是,那...”
“我们出去转转吧,我想挑几件新巧的东西给公主解闷。”
“还是姑娘想得周到,请。”宇文化及被金瑞拒绝以后以为暂时没了希望,少不得再花点心思才能从这位姑娘口中问出金阳公主的喜好。没想到她会主动提示,好个欲擒故纵!宇文化及对金瑞刮目相看。这位姑娘看似很得公主的心,以后可得把她笼络住。
“金瑞姑娘若是乏了,我派人去准备轿子。”
“有劳公子。”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金瑞并没有带着宇文化及寻找公主的喜好,而是以公主喜欢为名,请宇文化及陪着自己四处游玩。因为她心里清楚,错过这个机会就再没有机会与宇文公子如此相处。好在宇文公子送来的金瑞喜欢的东西,金阳还算是不太讨厌,所以欢欢喜喜地收下,一并转送给金瑞。
话说楼英与公主见面当日被公主吓得不轻,“本公主再问你一遍,我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吗?”
“小的当日确实是害得公主险些丧命,小的知罪,但家妹与此事无关。还望公主高抬贵手。“楼英,本公主问你,你可知罪?”
“回公主,小的罪该万死。”
“本公主问你,当日为何饮酒?”
“当日,家妹被送入宇文府为婢,小人什么都帮不了,所以心中苦闷,才会冒犯公主。”
“本公主再问你,可愿将功补过?”
“微臣愿意,谢公主体恤。”
“金瑞说过很多民间玩意,你带我去看看。”
“小人不敢。”
“你就当我是金瑞,带你家妹妹出去玩一玩总可以吧。”
“这...恕位臣惶恐”
“闭嘴,你这人真啰嗦!要么按照我说的将功补过,要么你一死谢罪。你自己选。”
“微臣这就派人去准备轿子。”
“不用,走着去吧。我想多替父皇看看百姓疾苦,做些我能帮忙的事。”
“公主仁心,是我朝之福。”
“行了,你不适合说这些阿谀奉承的话,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