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和沈思菱来到周家庄的主屋,周莹莹的闺房外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刘汉和马良正带着数名衙役主持秩序。
刘汉见到阴阳以后立刻跑过来道:“阴阳,你终于来啦!”
“出啥事了?”阴阳问刘汉道。
刘汉憋了很久,也没有说出话来,阴阳再问了刘汉一遍,刘汉指着周莹莹的闺房,道:“你进去看看吧。”
阴阳便带着沈思菱进入周莹莹的闺房。
他发现周莹莹神情慌张、失落地蜷缩在床脚,脸上一直流着眼泪。周员外正坐在床头痛苦地安慰周莹莹。而就在周莹莹的闺房内,躺着一名上身****、只穿着一条底裤的男人。男人似乎已经敏酊大醉,刘汉拍了很久也没有醒过来。
沈思菱指着男人道:“他我见过,就是之前在酒宴上我们重点观察的那名男子。”
阴阳闻声才仔细观察了地面上酩酊大醉的男子,发现这男子果然是他们当时在酒宴上特别留意的男子。只是当时男子举止风雅、谈吐得体,他怎么会做出奸污周莹莹的恶俗之举呢?
阴阳望了望周围,也没有见到一直跟着男子的那两名侍卫,他们到底到哪里去了?
沈思菱道:“真想不到,他竟然是这种人!”
“是啊!”刘汉道,“他竟然对如花似玉天使般的周小姐下手,唉。”
周员外对着刘汉道:“官爷,你可要替小女做主啊!”
刘汉走过去,安慰周员外道:“放心吧,周老爷我们会让这凶徒得到应有的惩罚。”刘汉言罢,对着马良道,“你去叫几个弟兄,把凶徒抬出去。”
马良得令,走出去喊了两名稍微空闲的衙役进来,准备抬走在地面上呼呼大睡的男子。
“等一下。”阴阳叫住了马良等人,走到男子的身边蹲了下来。
阴阳用鼻子凑近男子的鼻子,使劲地闻了闻。
周员外指着问道:“这位是......”
刘汉向周员外介绍道:“他叫阴阳,是前不久破了县里两桩大案的阴阳。”
周员外一惊,对着阴阳问道:“阴先生,你有发现什么吗?”
阴阳站起来,摇了摇头道:“凶徒应该不是他。”
阴阳的话顿时让全场震惊,要知道几乎所有的人都可以见证,这男子全身****地出现在周莹莹的房间奸污周莹莹,阴阳竟然说凶手不是他!
“为何这么说?”周员外问道。
阴阳没有回答周员外的话,而是吩咐刘汉打一盆冷水浇在地面男子的脸上,男子的喉咙被水呛了一下,还是没有醒来。
“大家看到了吧?”阴阳解释道,“通常对于一个喝醉的酒的男人来说,即便他已经酩酊大醉,但只好一盆冷水就可以让他的醉意瞬间消失清醒。刚才刘汉向他的脸浇了一盆冷水,他只是喉咙被呛到了一下,却没有清醒。他并不是喝醉了,而是被人下药了。”
“啊?你为何这么肯定?”周员外连忙追问道。
“方才我在他的嘴边和鼻子边闻了闻,发现他呼吸的气息之中除了酒味还有一种和酒味截然不同的气味。因此我笃定他不是喝醉误事,而是被人下了药,搬进了周小姐的房间。”阴阳向周员外解释道。
“但是,就算他是被人下药,”沈思菱问道,“但你也不能确定他是被人搬进来的呀?他也有可能是自己奸污了周小姐以后,自己服药呢?”
阴阳摇了摇头,他指着周莹莹房门口一直到周莹莹床头的两条很浅很浅的痕迹道:“这就是说明他不是凶徒的证据。大伙儿看,他的身高大概在八尺三寸左右,他的体重大约是90公斤。通常一个人喝醉了以后比平时要沉得多。从地上这痕迹看得出来,凶徒应该没有力气被动他,于是便在给他下药以后将他从门口拖了进来。”
“凶徒一定走得很急,所以在所有的痕迹都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的时候,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阴阳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走到男子的脚边,“凶徒确实不是一个职业犯,他伪造现场的时候出现了太多的漏洞。试想一下,如果这名男子是凶徒,他在奸污周小姐的时候,怎么会穿着平常走路的靴子呢?他应该赤着脚丫才对。”
众人闻声望去,躺在地上的男子的脚果然穿着靴子。
“那他是谁?”沈思菱走到阴阳的身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小姐的房间里头呢?”
阴阳转过身去望着周员外和周莹莹道:“这就得问周员外了。”
周员外听罢,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叫宋呈奇,是京城来十里堡游玩的大户。刚好又碰到小女十六岁生日,于是我便留他下来喝酒。没想到.....他......没想到,小女会遭遇不幸......”
“宋呈奇?”阴阳转过头对着刘汉道,“你差人回去查查宋呈奇的身份。”
刘汉点了点头,吩咐一名衙役回县城去了。
阴阳又道:“我在酒宴的时候,明显见到宋呈奇的身边有两名侍卫,他们人呢?”
“侍卫?”周员外道,“对啊!他们人呢?”
这时,屋外跑进来一名家丁,急里慌张地道:“老爷,客房那边死人啦!”
“啊?”周员外大惊,也顾不及床上惊慌的周莹莹了,吩咐丫鬟照看好周莹莹,跑在前面带着众人往客房走去。
众人来到一处名为“逍遥居”的客房,进入房间后,发现两名彪形大汉趴在血泊之中。
刘汉走过去将这两名大汉翻过来,阴阳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两名彪形大汉就是当时在酒宴上跟着宋呈奇的侍卫。
这两名侍卫体格强健,武功绝对不低,他们怎么被人杀死在客房之中。
刘汉蹲下来查看两名壮汉的伤口,他愁道:“凶手一定是一个剑法超群的剑客,他这是一剑封喉。”
“一剑封喉?”马良蹲下来查看了一遍,“在江湖上能够做到一剑封喉的只有萧然剑客封不平。他在十年前就已经失踪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汉听罢,站起来走到周员外的身边,问道:“周老爷,萧然剑客封不平是不是和你结过什么梁子?”
周老爷茫然道:“我可不认识什么封不平啊!我一直就不过问江湖事,我哪里知道封不平还是封有平?”
刘汉还要相问,阴阳打断了刘汉的话,道:“凶手杀的是宋呈奇的侍卫,同时又是向宋呈奇下药,诬陷宋呈奇。周家庄内的大大小小并没有受到伤害,看来凶手应该是针对宋呈奇的。知道宋呈奇的身份很关键。”
“我觉得凶手不会是封不平。”刘汉道,“封不平在十年之前就神秘失踪了,而且这年来没有在江湖上出现过,江湖上人都认为封不平已经死在大漠了,他不可能还活着。”
“为什么江湖上人都认为封不平已经死在大漠呢?”阴阳八卦心理作祟好奇地问道。
“十年前的天山决战可谓是震惊江湖,堪称是江湖上近百年难得一件的巅峰决战。”马良道,“当时,有着天下第一剑客的萧然剑客封不平和天下第一刀客狂髯刀客成在天山之巅即分高下也决生死。天山决战后,封不平和成是非没有在江湖中再露过面,所以江湖人都以为他们两个旷世高手在天山上同归于尽了。”
阴阳听后点头道:“看来这一剑封喉的功夫只有封不平才有咯?”
马良点了点头,道:“至少现在江湖上还没有出现过可以一剑封喉的后生。”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失踪了十年的封不平会来十里堡的周家庄杀人?为什么封不平这样一等一的高手还要用下药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宋呈奇?”沈思菱提出质疑,“要知道,他想要杀宋呈奇是轻而易举的事,他为什么要大费周折呢?”
“原因很简单,”阴阳回答沈思菱的话,“封不平是要让宋呈奇身败名裂。”
“那也奇怪啊!宋呈奇年龄二十多岁,封不平的年龄不说四十,也得三十好几了吧?十年之前宋呈奇不过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他怎么会得罪有着天下第一剑客之称的萧然剑客封不平呢?”沈思菱毕竟是女人,女人的心思总是轻微细致的多。
“也许,封不平和宋呈奇的长辈有仇。或者封不平要杀的人恐怕不止他们。”阴阳冷冷地道。
“咦?那是什么?”沈思菱走到躺在血泊之中的侍卫的身边,取下侍卫腰间的腰牌,上面赫然写着“大内侍卫”四个字。
“天啦!”沈思菱惊道,“阴阳,你说的没错,宋呈奇的身份肯定不一般,他的侍卫都是大内侍卫。”
阴阳立刻走过去拿过沈思菱手中的腰牌,确认上面的确写着“大内侍卫”四个字样。
刘汉嘀咕道:“坏了坏了,宋呈奇可能是皇亲国戚,他在藤山县出事,顾大人恐怕得大发雷霆了。我得将这件事立刻禀报顾大人。”刘汉说完让马良留了下来,自己带着一队人马飞奔藤山县城而去。
“周平。”周员外将周家周平叫了过来,“你去吩咐装内上下加强警备,一旦发现可疑人等立刻捉拿,不得有误。”
周平领了命后哈着腰出了房门,阴阳有意无意地观察了一下周平。发现周平的右臂已经断了,左臂也有点小痉挛。周平之前绝对是一个练武功的人,只是刻意掩饰自己,走起路来故意一蹩一拐的装成蹩脚。
直觉告诉阴阳,周平的背后肯定有故事。
阴阳将马良叫过来,问道:“马良,你有没有看出这管家有什么不同点吗?”
马良道:“他应该是个武林高手,我看得出来,右臂对他的影响很大。”
得到了马良的确认,阴阳对着周员外道:“周老爷,你这管家周平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