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砂是一间酒吧,位于闹市。蔚雯带着齐恒钻进一条巷子,来到酒吧的后门。女孩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看到是蔚雯吹了声口哨:“是你啊,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你还活着。”
吹了声口哨,黄毛伸手就要搂住蔚雯的肩膀。女孩哼了声,捉住黄毛的食指用力往下一扳,黄毛顿时叫道:“住手住手。姑奶奶,我错了还不成吗?”
蔚雯这才放开他,说:“我要见卫杰先生。”
“成成成,进来吧。”黄毛甩着手,眯了眯眼看向齐恒,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然后就侧开身,让蔚雯两人进去。他们穿过酒吧后的厨房,经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拐上两层楼梯,才来到一间不大,但布置得体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正在看着报纸,黄毛轻咳了声说:“老板,有人找。”
报纸放下,后面一个中年人“哦”了声抬起头,有些意外道:“原来是蔚雯啊,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他挥了挥手,让黄毛下去。
蔚雯一推齐恒,说:“卫先生,你这里还招人不?我这个朋友,想在你这里找份工作。”
叫卫杰的中年人看向齐恒,微笑问:“你也是……同伴?”
齐恒点了点头。
卫杰淡然道:“我这里不请没用的废物。”
蔚雯拍拍齐恒的肩膀:“露一手给他看。”
齐恒挠了挠头,说:“我尽力吧。”他伸出手,眯了眯眼,可没有一点动静。卫杰嘴角牵起一个弧度,这让齐恒脸上有些挂不住。可他不知道怎么激活境界的力量,徒然对着空气捉了几把。蔚雯在他身后道:“别急,回想当初你是怎么办到的。那些力量本来就是你的,你只是还没习惯而已。慢慢想,让本能去引导你。”
“本能吗……”齐恒干脆闭上了眼睛,自然而然想起当时在厂棚里,柳雪想要杀他的情景。
卫杰打了个呵欠,对蔚雯耸了耸肩,刚想礼貌请他们离开。这时,办公室里的灯光闪了闪。房间里响起交流电滋滋的电流声,就像电路有些接触不良一般。卫杰抬起头,发现头顶上的灯管亮了起来。光线逐渐明亮,照得办公室一片雪白。卫杰不得不用手挡住眼睛,这时灯管已经明亮得无法直视。
然后“波”一声,灯管炸开,碎片四溅中。房间里的光线立刻暗淡无比,就在这昏暗里,卫杰清楚地看到从天花板乃至墙壁四周,一道道蓝紫色的电流吞吐掠动,在空气间扫过一道道充满张力的轨迹,尽数汇聚在齐恒的双手之中。电流像蛇一般缠绕在他的十指之间,齐恒同时张开了眼,眼睛中涌起一片蓝紫色的电光。
当他看清自己十指间的电蛇时,“呀”的一声脱口而出。精神分散之下,手中的电蛇便这么消失了。接着天花板那爆掉的灯管里头才跳出连串火花,门突然给撞开,黄毛和另外几个人跑了进来,看到这满地的碎片均是一愣。卫杰这时拍手鼓掌,欣然道:“不错不错,你叫什么名字?”
“齐恒。”
卫杰点头:“明天晚上,你可以过来上班了。”
“好……好的。”
当齐恒坐在摩托车上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通过了“面试”。蔚雯一边开着车,一边告诉他这间酒吧的基本情况。时光之砂酒吧共有三层,第一层是对大众开放的。第二层起仅对VIP顾客开放,而所谓的VIP顾客,其实就是“同伴”。
这个酒吧除了娱乐之外,还是一个隐蔽的集市。专供同伴进入的集市,像齐恒他们这些死而复生的亡者,可以在酒吧里进行各种交易,诸如情报、武器装备等等。卫杰负责提供这个平台,并收取一定的费用,同时保障交易双方的人身安全,以及交易本身的公平性等等。
要做到这一点可不容易,所以卫杰手下需要齐恒这样的人,才能保障酒吧能够正常营业。
现在齐恒知道,为什么有打工的地方,阿凯他们却没让石头这样的孩子去。时光之砂那样的地方,根本不是孩子能去的,所以阿凯他们,也仅能够让那三个孩子在时限来临之前,尽量以普通人的身份去生活。
回到公寓,蔚雯拍了拍齐恒的肩膀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来训练你格斗的技巧,好歹多几分保命的希望。”
“谢谢你。”
“不用谢我。”蔚雯笑眯眯道:“阿凯说,我们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可如果大家互相照应的话,那么活下去也就相对容易些了。我希望你能够活下去,并且成为可以互相依靠的伙伴!”
齐恒点了点头。
“哦,对了。”蔚雯一拍脑袋道:“那天你干掉了柳雪,应该得到潜能点。记得把它投进灵魂熔炉里,能提升熔炉等级自然最好,不然,也可以强化下现有的能力。”
“我记下了。”
回到自己房间,齐恒躺到床上。
潜能点……灵魂熔炉……强化?齐恒摇了摇头,心想刚才忘记问蔚雯如何投放潜能点了。他干脆闭上眼睛,当想到这件事的时候,意识之中出现了一团朦胧的红色光晕。齐恒连忙睁开眼,眼前什么也没有。他心中有了几分明悟,再闭上眼睛,想着灵魂熔炉时,那团红色光晕再次浮现,并逐渐清晰起来。
在齐恒的意识里,一个散发着红光的古朴器皿飘浮在虚空之中,它像是中国古代的铜鼎,上面分布着雷纹云涡等纹饰。齐恒把精神集中在它上面时,一些信息便从脑海中浮起。
灵魂熔炉一级,目前能够支配的潜能点,三个。
齐恒想了想,心道,把潜能点投入熔炉。这个念头刚浮起,意识虚空中立刻出现三个光点,划过一道弧线投进了那尊古鼎里。古鼎的鼎口顿时喷出一股火光,古鼎表面所有纹饰都亮了起来。起初纹饰散发着红光,渐渐红光化橙,最终这尊古鼎由内而外地散逸出橙色的焰光。
熔炉晋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