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二人正谈话间,有人来找,说何公子等的人到了。何云山连忙作揖告辞“在下有要事在身,先行告辞,姑娘独身在此,万要当心!”茹菲心下感激,却也不便劳烦他人,于是连连相距“多谢公子,我就住前面客栈,三两步的光景便到,你请,莫要耽误了公子要事当紧。”
何云山也不强求,君子一揖后转身消失于夜色中。茹菲若有所思,直等到听见梳儿的唤声,应了一声举步回去。洗漱完后睡下,一夜无话!
这边何宣廷回到客栈,弟弟何宣醇正喝着茶,虽是从容淡定,衣衫间还是隐约染了些许轻尘!想是一路快马而来!见兄长进来,起身先是做一个大大的揖。
“哥,远道而来,辛苦!”
宣廷看着弟弟,半年未见,小子又壮了不少,何家兄妹三人,自小受父教诲,兄友弟恭,父慈子孝!宣廷对弟弟妹妹自幼关爱有加,如兄如父。很得弟妹爱戴!
“守着江湖这碗饭,看来你是不打算回去守家立业了!”
宣廷越过弟弟坐下,兄弟长时间不见,在异乡重逢心里高兴自不必说的。
“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向来不如你,随心惯了的。守祖业事关家族兴衰荣辱,让我去?父亲第一个跳起来反对的,有你就够了!”
“素知你向来洒脱,父亲和我从不以任何理由束着你,任你纵马平川,浪舟江湖!朝堂乃第一是非之地,咱们父亲向来不以繁文缛节管束要求咱们,你可了解父亲的苦心。只是你年岁渐长,该为终身大事考虑了,为人子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我兄弟早已及竿,可皆为孤家寡人,父亲母亲心底还不知怎个焦虑,我乃情非得已,实非我愿。可你又不同……”
宣廷无奈地看弟弟一眼,自己的婚姻一向父母做主,前庭事物繁杂自己也无心考虑婚姻,从太子登基那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如今的主是个有抱负有理想的强者!可是强者前面还有很多羁绊和阻碍,使得无法得以大刀阔斧,加上皇帝素来以孝闻名天下,太上皇虽以退居深宫,对前庭的事却从未真正放手交权。手伸得长了,自然干扰朝局的发展,加上政治上或大或小的错漏,使得百姓对新主有所期待,他和皇上都知道,普天之下皆在等待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有太多的问题等待新主去建立或者改革。而他必须要成为强者的左膀右臂,披荆斩棘!
“哥,你说那吕相国是个什么意思,他家该出阁的姑娘总这样留着,难道就不怕咱们家毁婚?”
“吕相国与父亲同朝为官多年,自是了解父亲的品性的,他也不过是拗不过吕老夫人,这门亲事,早已是板上钉钉的事,这样也好,省去我很多麻烦!婚姻的事是不容你我抗拒的。可咱们家终究和别家不同,咱们有这天下最开明的父母。”
宣廷把吕姑娘和皇帝都离开帝都,流落江湖的情况一一向兄弟说明,并拜托弟弟动用江湖势力,暗中探访皇上和吕茹菲的下落,再三叮嘱此事非同儿戏,不可告第三人知晓!宣醇虽不曾在朝廷任过职,因出生于中鼎之家,也晓得皇帝私巡,兹事体大!不宜声张。唯暗中打探,这样事情的难度也大大的增加了,不过一边办事一边打探也不失为好办法!兄弟二人寒叙了些许,便各自回房歇下,不提!
第二日一早,茹菲把一封写好的家书交于梳儿,这是一路三个多月以来的地十六封信,除了问祖母和父亲安外,还有把一路的所见所闻所叹所感……一一和奶奶父亲分享!顺便问何家可有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怪罪或者为难父亲?她虽只见过何母吴嵊兰一面,可她能感受到吴嵊兰的慈善与诚意!将来如果成为婆媳,她相信对方是个讲理周到的婆婆。她对何家没有偏见!只是最终要和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一起生活,心里总觉不甘!可不甘又如何?终究凭你如何努力也挣脱不了命运的这把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