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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花落去

次日清晨,长安集市上,人山人海,接踵摩肩,热闹非常,俨然一幅盛世繁华景象。

阿金和阿仓在集市上晃荡着,各路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街道上的商品也是琳琅满目。

阿仓突然在一家首饰铺子前驻足脚步,阿金很是不解。“公子要不要看下上好的簪子,还有戒指、玉镯、耳坠!”老板娘见来客人了便娘招呼道。

阿仓默不作声,用手指向一个发簪:“这个发簪怎么卖?”

老板娘变得惊喜起来,解释道:“哎哟,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个是九面玲珑簪,都是上好的奇石宝玉做成的,在这长安城啊就此一个,已经绝无仅有了,公子要是喜欢的话,便宜些,十二文钱吧。”

“那好,我买下了。”说完便开始掏钱。惹的一旁的阿金一头雾水,终于忍不住地质问道:“拜托啊,兄弟,我们是奉命出来探清计划路线,顺便置购些东西的,你怎么买起了女孩子家的东西了,你不会是看上哪家姑娘了吧,这撩妹手段也忒老土了!”

“你啊,少管我,一边凉快去!”阿仓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再说宫内,小媛子在房间内用心地做着针线活,这时候曦空郡主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套衣服。

小媛子放下手工,行礼道:“郡主来了。”

曦空微笑相应,便直奔话题:“刚刚我在整理衣物时候,看到这套衣服开了口子,平日挺喜欢这衣服的,觉着丢了实在可惜,我这人笨手笨脚的,手工活没你做的那么精细,就想着拿过来让你帮我给补补。”

小媛子回礼道:“郡主说的是哪里的话呀,有什么事能做的尽管吩咐奴婢就是了,奴婢这就马上给郡主补补,还有整理衣物这些小事,郡主叫小媛子就行了,何必自己动手呀!”

曦空叹了口气:“我是琢磨着,等出了这皇宫,就要过普通平凡人的生活了,很多事情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所以从现在开始没什么郡主不郡主的了!”

曦空将衣服放下,发现绣桌上小媛子刚刚正在缝的的棉衣,好奇道:“你这棉衣是给谁缝的呀,还是男的。”

小媛子理直气壮地解释道:“那我就不瞒郡主殿下了,我是给阿仓缝的,阿仓上次救过我一命,我呢,一直没想好怎么报答他,天气开始转冬了,于是我就拿了些郡主给的打赏,去尚衣局换了些布匹来,准备做一套棉衣相送,你看,这不马上就要做好了。”小媛子说到后面,显然有些情窦初开的羞涩。

正在此时,一名侍女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行礼道:“奴婢见过曦空郡主,见过小媛子姐姐。”

曦空问道:“有何事禀报?”

侍女回答道:“内侍苑派人来传信,说让小媛子姐姐去一趟内侍苑。”

小媛子感到很纳闷:“找我?内侍苑突然来找我做什么?”

侍女说道:“奴婢也是不知,说是找到了些什么线索,要小媛子姐姐过去对质下!”

小媛子心想:“难道是三娘找到了盈儿姑娘的底细了?”说罢便答应前往内侍苑了。

小媛子来到内侍苑,两个侍女上前紧紧抓住小媛子的手臂,给小媛子带路,后面还跟着个贴身太监,一看就是个高手保镖。小媛子越走越不对劲,一切氛围都开始显得突兀,一切景致都开始格格不入,小媛子觉得有些不安,恐惧和不祥之感开始渐渐笼罩内心,因为这三个人并没有带小媛子往谈事的正殿走去,而是往陌生的偏殿后门小路走去。

小媛子开始想挣扎,但是毕竟难以以一敌三,还是无奈的放弃了,质问道:“你们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侍女回答:“我们只是奉命带你去见三娘而已!”表情冷冷的。

“你们这哪里是带路,分明是在押犯人!识相的话放开我!”小媛子显然有些绝望和愤怒。

小媛子被带进了偏殿后门的暗房内,栗三娘站在堂前,表情有些僵硬。

带路的三名手下向栗三娘行礼:“报告三娘,人已经带到!”

栗三娘挥手示意,三人便以雷厉风行之速离开并锁好了门窗。

“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为什么要锁门?你们带我来这个鬼地方做什么?”小媛子有些激动和不安。

“问我干什么?不干什么。你不是要我帮忙查人底细吗?我这就查到了告诉你呀。”栗三娘继续说道:“不过,在告诉你之前,咱先喝杯酒平静会慢慢说,来人啊,上酒!”

小媛子环顾自周,双目紧缩,不详的预感向自己紧紧袭来,但双手一直被抓着无法抵抗,内心绝望而又崩溃。

一奴婢端上酒,捧到小媛子跟前,小媛子见情况不妙,问道:“这是毒酒吧!”

栗三娘苦笑了下,叹息的摇头:“哎,果真是个聪明机灵的丫头,真是可惜了!”又继续说道:“可惜啊,要怪只能怪你太聪明,不能怪三娘心狠手辣,人太聪明并不见得是件好事,聪明是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你还是太年轻了。三娘我在这皇宫呆了数十载了,也才明白,在皇宫里不是靠聪明就能混下去的,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三娘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栗三娘,如果你还有一点点的良知,就多做点行善积德的事情,免得遭报应!”小媛子反抗道。

“闭嘴,晚了!”栗三娘凶狠的怒斥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解决了!”然后背向了小媛子,或许在三娘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软肋,一点点的内疚和亏欠,不忍看到这样一个残忍的画面。

侍女强硬地将酒喂进小媛子的嘴里,小媛子拼命地挣扎,但是总是力不从心,小媛子渐渐明白,在这阴暗的屋子里,不管自己怎么求救,也不会有人来救自己了,小媛子看到了自己的结局,也便停止了挣扎,吞下了毒药,一滴热泪夺眶而下。

“栗三娘,你听着,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定会付出惨痛的代价的!”说完便虚弱地倒在了地上,嘴角吐出了血液,到底的那一刻,用微弱的声音说道:“郡主,对不起!”。

弥留之际,小媛子想起了阿仓,想起了跟阿仓的点点滴滴,和阿仓的一幕又一幕,又一滴眼泪滑眶而出,这一滴眼泪,是为阿仓而流的,然后以最后一丝虚弱声音说了句:“阿仓,对不起,来生再见!”小媛子合上了双眼,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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