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洪捋着花白的胡须点点头:“老朽一生行走江湖,这种事还是第一次听说。昨日给你把脉,我发现你体内颇有一些内力,想必这身功夫的来历你也不记得了吧。”
“是呀。”岳白羽长叹一声站了起来,“我感觉自己体内好像有股奇怪的力量,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驾驭。”
“哦,这就对了,昨日从你脉象来看你确实未得内力调息之法,故而体内元炁不能做到随心疏导,即便有些功夫谙熟招式却很难精进。而且你的炁脉不同于常人,在武学上颇具潜质。从你目前的脉息来看你的功力应该在上坤位与下乾位之间。”
“前辈,什么是炁脉,什么又是上坤位、下乾位?”岳白羽对葛洪所言甚为不解。
“哦,对了,这些你或许不知,那我就给你讲讲。炁脉乃是人体内之炁所运行的脉络体系。炁脉体系由炁穴、阴脉和阳脉组成,炁穴是体内之炁与外界之炁沟通交流的孔窍,阴脉连脏,阳脉连腑。而炁脉的畅通与否则要通过脉息表现出来。每个人的炁脉都在金、木、水、火、土五行中对应一个属性,所以如果顺应自身炁脉属性去修习武功更容易精进,相反,若是弃脉或者逆脉而行则可能要事倍功半,即便能做到有所造诣那也要付出比常人多出几倍甚至数十倍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实现。再说武功修为,评判武功强弱的标准便是为功夫分层,自古江湖中一贯将武功从弱到强分为下坤位、中坤位、上坤位、下乾位、中乾位、上乾位六个层次。而武功超出上乾位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据我所知,当世只有一人能达到如此境界,如今他是否依然健在也无从知晓,说了你也不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葛洪耐心为他讲着这些习武之人应该谙熟的常识。
“原来这里边还有这么多学问,是晚辈无知了。”岳白羽确实受教了。
葛洪摆摆手:“你失了记忆,忘记这些也属正常,看你年纪轻轻武功便已达到如此境界实乃天纵之才。只可惜你这身功夫尚不能随心而动,若不嫌弃老夫先教你一套内功心法,用心研习必有裨益,然后我再给你找个师父,只要勤加苦练,相信以你的禀赋不出几年便可武艺超群。”
岳白羽再度跪地叩头:“晚辈給师父磕头!”
葛洪摇摇头:“白羽啊,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师父,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你未来的师父他在儒山之巅……”
儒山脚下,紫竹林。
阴山三煞快马加鞭直奔尚贤山庄而来。
“吁……”前面的苍狼煞突然勒住马缰,“大哥,去尚贤山庄也不急于这一会儿,要不咱们歇会儿再走?”
“吁…”狮、虎二煞也停了下来,雄狮煞抬头看看炎炎的日头,“好吧,走了这么远的路确实有些疲惫难耐。”
阴山三煞离鞍下马徒步前行,旅途劳顿,兄弟三人准备在林中找块空地歇歇脚。
将马匹拴好后三人拿出事先买好的酒肉干粮席地而坐。
“大哥,你说我们这次挑战绕指柔能有几分胜算?”虎煞道。
雄狮煞举起酒囊喝一口酒:“不好说,据说这绕指柔因以柔克刚而闻名,而我三人的功夫又恰以刚猛见长,要问有几分胜算,还真不好说。”
“这次师父派我们下山为的就是能在那排名榜上留名,现在我们已经取代了铁索飞镰成为武林第六,即便是输给羽向天拿不到第五位排名也算是不辱使命了。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会理解的。”苍狼煞说。
继而就是沉默。
半晌,雄狮煞站起来:“走吧,儒山就在前面,我们早点上路,争取在天黑前赶到尚贤山庄。”
三人随即收拾停当飞身上马顺着小路驰骋而去。
奔出不过里许,远远望见前面一人站在路中拦住了去路,三煞并未减速而是扬起手中马鞭照常疾驰,他们想当然地认为拦路之人听得马蹄声肯定会惊惶避让。
路中之人身后背剑,头戴斗笠,听得身后马蹄声渐近却丝毫没有要闪躲的意思,最前的狮煞见状心中一紧但他却不准备拽缰勒马,相反,他杀心骤起奋力挥鞭向着那人直冲过去。
“找死!”狮煞暗暗地说。
就在雄狮煞的骏马扬身跃起几乎要踏在那拦路之人身上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闪电般一个转身抽剑。
狮煞心中一凉:“不好!”
寒光伴惊虹,坠叶两飘零。
只听得马声嘶鸣之际狮煞的坐骑已然应声翻到,两只前蹄早已随着剑光飞离马身,与此同时雄狮煞见来者挥剑攻击便顺着马匹前翻之际猛地一拍马背,同时双脚在马镫上用力一登来了个借势前越飞身躲避。
再看那戴斗笠的怪人,一剑挥出之后人已瞬时到了路旁,只听得“锵啷”一声,不到眨眼功夫长剑已再度归鞘。
雄狮煞一个趔趄落了地,他恼羞成怒转过身来大刀一指那神秘人:“什么人,为何要与我等为敌!”
后面的虎、狼二煞见状立时勒马收缰抽出大刀飞身过来。
拦路人闻言不紧不慢侧过身来,三煞抬目观其容颜却是不由大吃一惊……
【岚亭辞海】
儒山:儒山,位于河北省武安市境东北洺河南岸,峭壁斧削,林木茂盛,幽深静谧。历代有儒士文人攻读于此,因名儒山。相传,三国时期,曹子建常来此赏景。远望青山隐隐,俯瞰绿水悠悠,便文思泉涌,佳作迭出。曹子建七步成诗,才高八斗,定然是沾了儒山之灵气,才留下《洛神赋》这样的千古经典,而山以“儒”为名,则尽显武安文化之博大精深。山上的庙中曾有铸钟一具,刻有“曹子建读书处”字样。山下有一泉,四季不涸,清冽透澈,为曹子建饮马泉。至若骤雨过后,洺水暴涨,洪波汹涌,似雷鸣于天地间,闻者肉跳心惊,此处为观洪之绝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