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方盒中装的竟是前往海云台面见阴山三煞的家丁头颅。
姜云傲、姜浩轩当即触电般站起身来。
姜云傲面色阴暗,他急忙展开手中的书信:“三日约战庄主爽约,阴山三煞深感失望。蒙庄主厚爱得赠厚礼,故今回礼以表谢意。请庄主务必亲临海云台一决高下,阴山三煞虔心恭候,倘庄主不来复有后礼相送,望庄主三思。阴山三煞。”
不看则已,看过之后姜云傲直觉浑身血气翻涌,他手中发力,所持书信立时化为齑粉。
“爹,要不我们应战吧,再这样下去又要有人无辜丧命了。”姜浩轩也沉不住气了。
姜云傲虽然胸中激愤但毕竟阅历匪浅,他平复了一下心情:“轩儿,不得鲁莽。如果我们应战正好中了阴山三煞的激将之计,为今之计需要一个两全之策,切不可草率行事。”
“去吧,不行,不去吧,又要死伤无辜。爹,这可如何是好!”姜浩轩急了。
姜云傲并没有说话,他双眉紧锁在厅中来回慢慢踱着步子。
“事已至此只能走这一步了。”沉思良久,姜云傲最终拿定了主意。
“爹,您有办法了?”姜浩轩忙问。
姜云傲点点头:“我们接受挑战,但不能赢。”
“不能赢?爹,既然要应战就该全力以赴,却为何又不能赢?”姜浩轩很是不解。
“轩儿啊,这阴山三煞绝不是个例,江湖中垂涎排名之人绝不在少数,如若今日我们打败了三煞,那么日后势必会有更多像三煞一样的人找上门来要与我们一争高下。虚名之于我们只是负累,与其如此这般争斗不休,不如趁此机会在排名榜中除名,这样也好落得个身家清静。”
“还是爹爹考虑的周全,那好,我这就去后山找二叔。”姜浩轩说着就要迈步往外走。
“慢着!”姜云傲喊住姜浩轩,“此事不得惊动你二叔。”
“为什么?”姜浩轩停住脚步不解地问。
“你也知道,你二叔性如烈火,出手又重,若是带他出战势必要出人命,如此一来反而不好收场。”
“还是爹爹考虑的周全,只是……”姜浩轩显然是有些担心。
“放心吧,对付他们,爹爹一人足矣。”姜云傲看出了儿子的顾虑。
姜氏父子商定之后便准备一番拿了兵器直奔海云台而来。
“呜哈哈!真可谓是千呼万唤始出来啊,庄主你总算是来了。常言道礼尚往来,看来庄主对我三煞送的大礼很是中意啊。呜哈哈!”苍狼煞见姜氏父子如约而至不由狂笑起来。
“住口!”姜云傲一声断喝,“枉你们自称江湖侠士,却这般视人命如草芥,实为江湖人所不齿。”
“嚯!看来庄主是满腹的仇怨了。那咱废话少说,功夫上见分晓!”青虎煞闻言随即呛啷啷挥起大刀摆开了架势。
狮、狼二煞紧随其后也收语横刀摆开了阵势。
“轩儿,刀剑无眼,你先退下。”姜云傲对姜浩轩说。
“是,爹爹,您多加小心。”姜浩轩言罢退至一旁。
“哗啦啦”,只见姜云傲手中一抖从身后腰间取出一件兵器,此兵器形似镰刀,但比普通镰刀要厚重得多,细一观之玄机不止于此,因为镰柄末端还连有一条锁链。
面对如此怪异的兵器三煞不由动容。
雄狮煞开口道:“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铁索飞镰,从形制上看确实是名副其实啊。”
虎、狼二煞不约而同点点头。
姜云傲未做回应,而是拉开架势摆开身形:“请!”
双方一开战阴山三煞并未一起出手,他们采取的是车轮战,毕竟初次交手双方都需要摸索一下彼此的身手,所以交战伊始双方都不打算力拼。
姜云傲手握镰柄攻守兼备,进退自如。铁索飞镰不愧为上乘武功,只见姜云傲脚下生风时而起,时而落,时而左进,时而右攻,招招相扣,密不透风。
阴山三煞的功夫以刚猛见长,三人皆是手握重刀,招招都有千钧的力道,虽然三人轮流出战,但从一进一退的结合点来看却是粗中带细、配合默契。
飞镰与钢刀击在一处铿锵作响,火星四溅。经过几番交手,姜云傲基本摸清了三煞的实力,他们的每一次夺命出击姜云傲都能够轻易化解。如此这般酣战数轮,三煞的消耗战术竟未占到半点便宜。
“摆阵!”雄狮煞见单打根本无法取胜便一声令下由车轮战改为围攻战。
“若是不留点漏洞出来只怕要僵持很久。”姜云傲暗忖,想到这里他招式一变手中一松镰刀随即飞了出去。
雄狮煞本来站在远处,冷不防发现姜云傲身在一丈开外兵器却已攻到眼前,他慌忙挥刀格挡,噔噔噔连退数步这才稳住身形。
兵器被挡回之后,姜云傲握紧手中锁链一个回旋轮转,飞镰随即在空中划出一块圆形炁场来,青虎煞和苍狼煞同时纵身跃出圈外这才未被击中。只见那铁索飞镰在姜云傲手中掌控自如、呼呼生风,观者视之犹如活物。飞镰所击之处立时地崩石裂,一股强劲的炁流只迫得圈外之人连连后退,不大一会儿走石飞沙,直教人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如此阵势之下三煞兵器太短,根本近不得前。
姜云傲见三煞不再进攻便寻找机会转守为攻。他手中一扭,飞镰随机向青虎煞攻去,青虎煞使出浑身解数只挡不攻却也难以招架。雄狮煞见状飞身过来一道抵挡,姜云傲将锁链左右轮转,狮、虎二人左右夹击攻防相济,对战进入焦灼状态。
“三兽建囹!”
随着狮煞一声长啸三煞脚下方位突变,但见他们做环状游走将姜云傲团团围在中间,就像三只野兽困住了羔羊。虽然姜云傲的飞镰使他们近不得前,可他们手中大刀上下翻飞,兵刃裹挟着真炁筑起一道幕墙,一攻一守之间却也难分伯仲。
这阴山三煞的阵法果然不同凡响,远远望去,姜云傲似被一只大钟罩在圈内,虽然外面的人暂时伤不到他,但若要突破也并非易事。两股真炁会于一处,一股向外扩张,一股向内挤压,一方示弱势必会被另一股戾气所伤。明眼人一看便知如此状态下必是强者得益弱者遭殃,即便双方旗鼓相当僵持一番也难免要落得个两败俱伤。
其实此时姜云傲早已做好打算,败北是最好的收场,僵持无益,他要结束这场争斗了。
只见姜云傲手中铁索飞镰开始上下挥舞,招式似乎也生猛了不少,飞镰划过那真炁汇成的钟罩,钟罩似乎被打出裂纹一般,三煞知其为了求胜要放手一搏,故而功力也渐渐提到上层,真炁再次把姜云傲的突破口死死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