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山,尚贤山庄,藏兵阁。
四小生被阁中令人眼花缭乱的各式兵器惊得瞠目结舌。这哪是什么藏兵阁,分明就是一座兵械库嘛。刀枪剑戟,斧钺钩叉,绳索戈矛,带尖的,带刺的,带环的,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可谓是一应俱全、应有尽有。
“你们师兄弟四人练功刻苦,精进神速,为师甚是欣慰,但身为习武之人光有出众的身手是远远不够的。作为一名武者不仅要武艺超群,还要有趁手的兵器,这就是今天为师叫你们来藏兵阁的目的。”羽向天说着从腰间取出一块玉佩按入墙上一块雕石的轮廓中。
咔嚓!咔嚓!房中四围的墙壁居然开始左右分开,接下来的景象就更让人难以置信了——藏兵阁的墙壁里竟有暗格,外墙移开之后内墙上各式兵器随之昭然。
外行都看得出,暗格中的兵器比外墙上挂的兵器不知要好上几倍,如此场景直把四小生看得目瞪口呆。
“师父,您这是把天庭的兵械库搬到凡间来了吗?徒儿今天算是开了眼了!”萧承欢向来说话风趣幽默。
“神器,都是神器啊!”南宫权一会儿摸摸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真是又惊又喜赞不绝口。
岳白羽和冷逍逸虽然没有说话,但眼神里却是掩不住的惊奇,他们看看这面墙再看看那面墙,心潮早已起伏不定。
“哈哈哈!”羽向天被徒儿的幽默逗乐了,“见识过了那就每人挑一件吧,为师带你们来藏兵阁为的就是给你们每人配一件兵器。”
“师父,是给我们还是借给我们?”萧承欢凑过来古灵精怪地来一句。
“就你话多!”羽向天伸手在萧承欢额上重重弹了一下,“送你们的。”
“哎呦!”萧承欢吃痛捂着额头笑嘻嘻退了一步,“嘿嘿,谢师父!”
其余三人闻言亦是精神振奋。
“慢慢挑,我在外面等你们。”羽向天说着迈步出了兵器间。
再说四小生,师父走后,他们在阁内兜着圈子看了又看,拿起这件,放下,再看看那件,再放下……如此半晌下来居然愣是拿不准主意。
又是一阵磨蹭,四人这才意犹未尽地陆续出了兵器间。
羽向天见徒儿们出了藏兵阁便再次启动机关,墙壁归位,暗格藏匿,阁门再次被关上。
带着四小生来到练武场,羽向天停住脚步:“来,让为师看看你们都挑了什么兵器?”
羽向天接过岳白羽手中的兵器,那是一把剑,剑鞘淡青,纹云雕龙,剑镡镶金,剑首流苏,单看外表便知这是一柄不同寻常的剑。
“锵!”长剑出鞘,光寒入骨,声如龙吟,刃如秋水。
“人道是宝剑锋从磨砺出,却谁知此剑不磨锋自利。人见弱水三千外,谁见青虹断狂澜。”羽向天一边施展着功夫一边吟着诗句。
羽向天手握长剑练了一套刘伶醉,他身轻如燕,剑随人动,人主剑锋,招式优雅、挥洒自如。他炁贯剑身,进退俯仰,剑锋所至戾气袭人,本是风和日暖,却是凭空风起,树摇花落叶纷纷。
“断飞瀑,斩溪泉,谁主沉浮,看我断流!”在其话音刚落之际剑气迸出,几丈开外木石崩飞、尘埃漫天。
“好剑!”四小生齐声喝彩。
“锵!”长剑再度归鞘,岳白羽双手接过来。
“此剑名曰断流,乃为师家传至宝,剑刃不磨自锋,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白羽,好眼光。”羽向天说着伸手拿过了南宫权手中的双刀。
这是两柄弯刀,刀首铸瑞兽,刀镡卷祥云,刀身曲弯如弦月,刀尖上挑似倒钩,本是形制相同,却是同形异色,一柄通身亮银白,一柄墨染乌木黑。
羽向天双刀在手再次移步施展,只见他手中双刀左右翻飞,黑白两道炁浪从刀尖层层劈出,刚刚飘落地上的树叶和花瓣再度随炁浪飞上半空,练武场内再起飞沙。羽向天先是施展一套步下功夫,继而飞身上了练武场一侧的梅花桩,他步下轻点,移形换位如履平地。
“山北水南,日所不及,阴也;山南水北,惠光普照,阳也。诸子需知,天地有阴阳,刀兵分两仪。”羽向天一边演示这双刀的用法一边给徒弟们做着解说。
突然,羽向天将手中双刀刀首相接,随着一声清脆的金属咬合声两把弯刀竟合二为一,羽向天聚炁于掌,他将刀柄吸附掌心,手指一拨双刀随即飞速转起,远远望去形如转轮。
“黑白本相异,偏偏不相离。一阴一阳同出太极,相对、相生、相克,是为两仪。”羽向天说完一抬手将手中旋转的两仪刀撒将出去,“阴阳相合,天惊石破!”
只见那飞速旋转的两仪刀像有了生命一般随着羽向天的手势四处飞旋,炁浪波及之处飞沙走石,刀之所至山石崩飞、草木齐断。
“回!”随着羽向天一声高呼,两仪刀画着黑白两道弧线飞旋回来。“分!”羽向天将手一挥隔空运炁,只听咔哒一声脆响阴阳两刀随即分离开来,羽向天来了个隔空取物将南宫权手中两个刀鞘吸入手中,不待四个徒弟看清楚那两把刀已然“锵!锵!”两声归入鞘中。
“师父刀法出神入化,徒儿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南宫权欣喜若狂,“可是,师父,徒儿什么时候才能练到您这种境界啊。”
羽向天将两仪刀交到南宫权手里:“这要看你的努力程度了,五年,十年,二十年都有可能。只要肯下功夫,自然收获也多,相应的用时也就短。”
“好!从今日起徒儿就苦练刀法,请师父多多释疑!”南宫权精神振奋。
“很好,习武就需要这种劲头,不过切忌急功近利,要放正心态。”羽向天嘱咐说,“关于这刀的来历为师要给你们讲一讲,两仪刀乃是双刃刀,是先秦时期阴阳家始祖邹衍所用的兵器,既可左右开弓,又可单兵直入,双刀合一后形制酷似太极图,与邹衍的阴阳五行学说暗暗相合。后来流落民间,直至几十年前被你们的师祖云隐客从一山野樵夫之手偶然得之。权儿,如今师父把它托付于你,你一定潜心修习,好好保管,不要负了这神器之名。”
南宫权弯腰拱手:“师父放心,徒儿记下了。”
【岚亭辞海】
两仪:《易经》:“易有太极,始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两仪在《易经》中指阴(--)阳(—)。阴、阳两字的古义是背日和向日,起初并无任何哲学内涵。阴,《说文解字》曰:“暗也,水之南、山之北也”,《说文系传》曰:“山北水南,日所不及”。阳,《说文解字》曰:“高明也。”《说文解字义证》:“高明也,对阴言也。”阴阳学说原自中国古人的自然观,古时的人从生活中各种对立又相联的大自然现象,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等,以哲学的思维方式,归纳出“阴阳”的概念,它是一种相对而非绝对的概念。早至春秋时代的易传以及老子的道德经都有提到阴阳。阴阳理论已经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的方方面面,包括宗教、哲学、历法、中医、书法、建筑、堪舆、占卜等。中国春秋时代的阴阳家认为天文气象是“天道”,为天下纲纪。为政者“顺天则昌,逆之则亡”。阴阳学说认为宇宙间所有事物皆有阴阳两个属性,他们相互依靠、相互制约、存有相互转化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