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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升华

两人的默契有加,便同一天休假,约好去洋人街游乐场玩耍。这是程斌来到重庆和第一个异性朋友约会,这也是龚丽丽来到重庆后和第一个异性朋友约会。当然,这好像不叫约会,只是单纯的约出去玩玩而已。

坐车走在路上,一路的城市繁荣尽收眼底。程斌是农村人,从小生活在爷爷奶奶温馨的庇护里,性格上有些依赖,不能完全独立。虚荣心作怪的他为了进城读书,放弃中考报了县城一所职业学院,倔强的他不敢后悔,偷偷跑出来工作,伙同姑姑一起上演了一场暑假工的骗局。

重庆的夏天十分炎热,却也抵挡不住人们的玩心。他们起了个大早坐了将近两个小时的车才来到洋人街游乐园,此时太阳当空,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他们俩一人买了一碗酸辣粉,乐滋滋的跟着大部队一样端着边走边吃,乐此不彼。他们踏上假长城,用手机拍下一张又一张年少时的记忆。

游乐场的正中,娱乐设施多不胜数,振奋人心的音乐此起彼伏,让人情不自禁的勾起想玩的欲望。

“程脱光,有没有胆量去坐那个?”龚丽丽一边吃着烤肉串一边指着那三百六十度旋转的类似挖机一样的大摆锤问程斌,上面的人叫得那叫一个惨烈,光听着心里的恐惧就增添了不少,她只是想看看他有没有胆量,而她哪里有胆去坐?

程斌看着那一圈又一圈旋转的大摆锤,再听着上面游客的声声惊叫,吓得后背直冒冷汗。但他也想去体验体验,打着反正又死不了人的口号,就答应道:“好啊,走吧!”说着他就前去买票,留下龚丽丽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们不去了吧,我恐高,我真的恐高!”龚丽丽哀求道。

“其实我也害怕,可票都买了,来都来了,就坐坐吧!”

怀着忐忑的心情,两人坐上了大摆锤,一遍又一遍的检查了安全带。程斌心里的恐惧并不比龚丽丽的少,他死死的抓住两边的护杆,龚丽丽也同样的紧紧抓住护杆,生怕被甩出去一命呜呼。

机器慢慢开动,缓缓上升,暴风雨来临之前肯定会给予一些优待,缓缓上升的过程中,充满童真梦幻的景致尽收眼底,美轮美奂。嗖的一下,大摆锤加快速度瞬间坠落升起,他的耳边响起了龚丽丽带有哭腔的吼叫。他们的手不约而同的紧握在一起,紧紧的拉住对方,感受到对方温度的那一刻,恐惧感瞬间减少了许多,也许转了两圈适应了,也许有人陪着也不那么恐惧了。

大摆锤停在空中,两人睁开眼睛目视前方,被甩得头昏脑涨的他们根本无心欣赏这浪漫的景色,两人的手依旧紧握。“太吓人了,真不该来坐这个。”

“坐都坐上来了,现在也下不去了,睁开眼好好感受吧,想象自己现在正遨游太空,感受那非比寻常的刺激啊。反正又甩不出去,就算甩出去,也有我有这么多人和你一起死,怕什么。”

咔咔的声音响起,程斌咽了咽口水,说:“来了,好好享受吧!”

“啊!唔!哈哈哈哈哈······”程斌乐在其中,心中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

从那上面下来后,两人相视而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

这天他们玩了很多项目,鬼屋、迷你版的过山车、旋转木马等等,两人也渐渐的更加熟悉起来。也许是年龄的差异,两人心里都没有越过那一条线,虽然有异性的牵手、充满暧昧的欢声笑语,可却也没有多少尴尬,好像理所应当,好像本该如此!

从洋人街玩后回来,龚丽丽似乎是刻意的躲避,没有了以往频繁的QQ声音响起,也没有了刻意的挑逗。

程斌这天晚班,龚丽丽早班十一点下班就回去了,今天生意不好,零散有一两位顾客,大家都坐在休息室里看电视看小说,昏天暗地的闲聊。十二点时,程斌被叫到前台,萱萱肚子不舒服提前下班,他临时充当了接待。此刻的前台就剩下王经理和他两人,这样尴尬的氛围,让他不知所措。

“你去门口站着,有客人来就迎进来。”王经理猥琐的笑着,当然这是程斌心里的想法,其实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笑容,只是在他看来却多了一些异样的感觉。

进大门的左侧是前台,程斌就背对着他恭恭敬敬的站着。可他却不同意了,说:“你站对面去。”

“王经理,这样我好看到客人进来,第一时间上前迎接啊。”程斌对着他一副可恨的脸色说道。

没有动静,难道他妥协了?程斌心里总算平衡下来,却看到他拿着平板电脑走到他的对面咔嚓就是一照,然后潇洒的溜回前台。

程斌无语了,他真的是没事干吗,居然无聊到这种地步。他转身对着王经理调侃道:“王经理,你拍我干什么?我穿工作服又不好看,平时穿得还将就点,等哪次我穿得好看点再拍啊,把这张删了吧。”

“哦,可以啊,这工作照要发总公司的,每人都要拍一张,虽然穿工装对你来说确实不太好看,可还是相对成熟些,比较帅气,不会被嫌弃的。”

程斌无语了,早知道是这样,唉,真是燥舌!

凌晨两点半,客人全部离去,大家伙也就下班了,那小孩儿两点下班,剩下的清洁得程斌去做,于是乎,最后就剩下他们俩。

“要不要去吃点东西?”王经理说是询问,可语气却很强硬,那意思就是,你必须得答应。无奈之下加上肚子确实也饿了的缘故,反正有人请客,不吃白不吃,楼下有家烧烤还开着,他们点了些菜就坐在边上的凳子上。

“喝酒吗?”王经理问。

“喝~吧?”程斌试探的问。

结果等来的是:“老板,来打啤酒!”

程斌问:“这么多,喝得完吗?”

“喝不完可以退啊。”

“哦!”

“你怎么这么小就出来上班了?”王经理一如其他人一样,一来就是这样的问题,好像都没有其他的话题可以开始。

“成绩差呗,家里穷呗,不然谁不愿意在学校呆着,有吃有喝伸手就来。”

老板娘提着一打啤酒过来,把开瓶器放桌上,客气的说:“你们自己开,喝多少开多少。”

王经理开了两瓶,递给程斌一瓶,两人各自满上,干了一杯。“其实挺好,读书有读书的好,不读书同样也不低人一等,只要好好干,不比大学生差多少。”

这一夜,他们边喝边聊,聊了很多,都是性情中人,说话也都爽快耿直,期间他不知是刻意还是随口一说:“其实你长得挺帅,我挺喜欢你!”

程斌本来酒量不行,听得迷迷糊糊,连忙答应:“哦,嗯,是!”王经理完全不知道他在嘀咕些什么。喝得差不多了,程斌叫了旁边的一辆三轮车,王经理说:“这么晚就住宿舍吧?”

“不了,不回去我姑姑会担心的,没事,我没醉!”结果“哇”的一声,一大堆新鲜出炉的呕吐物喷射而出,而后程斌不省人事。

她就那么清新脱俗的站在他的面前,羞涩的撅着嘴等待着他的温唇相合。他的心跳加速,满身热血沸腾,虽然看不清楚对面的女子长相如何,但这种白占便宜的机会使他根本无法拒绝,他就那么轻轻的、轻轻的吻了过去。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吻到了,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然而,电话响得也太及时了,刺耳的铃声把程斌从梦中唤醒,他气愤的睁开双眼,结果看到了让他尴尬了一辈子的事情。王经理直溜溜的盯着他,像看笑话一样的阴笑着。

程斌猛然拿起手机接了起来,避免这不知该怎么解决的尴尬。

“斌斌,你昨晚去哪儿了,怎么没回家啊?”电话里传来姑姑程娇的关心问候。

“哦,昨天晚上和同事喝了点酒,就住宿舍了,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程斌看了看身上的衣物完好无损,夏天穿的本来就只是短裤短袖,还好没被人乘机扒下,现在想想都后怕,还好没有发生什么。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不会乱来的。”王杰笑着说。

“刚刚做了个梦,不好意思啊!”程斌解释道。

“哦,没事。”

没事?天,为什么要解释,不是说越解释越凌乱吗?确实是这样,现在的气氛尴尬到完全让他窒息到喘不过气来,他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我先出去了。”他刚刚走到门口,一群熟悉的声音吵闹起来,现在是午餐时间,店里的员工都过来吃中饭,他这么大摇大摆的从这里出去,被别人误会了该怎么办?他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为什么要喝酒,为什么明明知道人家的情况还得被他勾搭,他心中就像有万马奔腾而过留下了那破烂不堪的伤痛。他回过头,尴尬一笑,说:“等她们吃完饭我再出去吧?”

“嗯,还要不要睡一睡?”

“不!”他双手不停地在胸前摇晃,那样子感觉就像要被人给强行了一样。

终于左等右等等到最后一个人离去,他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这个他多呆一刻都感觉万般煎熬的屋子。

期间吃饭时他听到龚丽丽在跟关雨梅说他怎么没来吃饭,听到他的心里,感觉却是那么的温暖,终于有人记得起他来,看来她的不理不睬也许只是那日牵手暧昧过后的尴尬吧,毕竟男女有别。

他在厕所简单的洗了把脸,然后匆匆下楼,在店楼下吃了个快餐,然后带着晕乎乎的脑袋去上班。他打了卡就来到休息室的洗手间换好衣服,然后坐在沙发上养精蓄锐。

他刚眯一会儿,龚丽丽来到他面前问:“你怎么没来吃饭啊?”

“起来晚了,就在外面随便对付了下。怎么了?”

“没,诶,你昨晚几点睡的,怎么一来就打瞌睡?”

“哦,昨天喝多了点酒,也不记得了,我先睡会儿,等会儿还得送茶水。”说完他又眯了起来。

龚丽丽摇摇头,走到楼下超市买了一大包棒棒糖,然后发给大家吃。杨雪亚笑嘻嘻的问:“诶,明星,今天怎么了,心情这么好,还请我们吃糖,这是有事儿的节奏啊,快如实招来?”

“招个屁,请你们吃就吃,不吃还我,哪那么多废话。”龚丽丽生气的说,她来到程斌面前,把他推醒,给了他一大把,说:“吃点吧,压压味儿。”

程斌朦朦胧胧的接过,剥了一颗放进嘴里,继续睡觉。糖果在口中慢慢融化,一股柠檬清香瞬间在口中散发而来,从齿间直入心脾,让那本来还有些作呕的胃也慢慢变得舒适起来。

下午工作时,龚丽丽莫名其妙的接受了一个长达两小时的点钟,对方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文艺青年,带着一副黑色眼镜,长得比较秀气,给人很温和的感觉。程斌被安排向这位客人送去汤圆一碗,他把汤圆放在茶几上后,那文艺青年掏出会员卡和一千块钱给他叫他帮忙充进去,这意外的收入除了龚丽丽的相让怎么可能会落到他的身上,但他却只是觉得捡了个便宜,并没有多加去想。

晚饭过后,就是昨天晚上和今天下午的工作总结,由王杰主持。全部啰嗦完后,就是派发点钟奖和充值奖。“今天下午不错,龚丽丽有一个点钟,程斌充值一千,大家鼓掌。”

王杰带头响起一片掌声,龚丽丽和程斌来到前面,王杰把早已准备好的奖金发给他们,然后表扬了几句就散会了。

“真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不可能捡到这样的好事,这钱给你,风头出了就够了,钱得给你。”程斌把钱递给龚丽丽。

“你想多了吧,谁知道那男的想什么,也许就是麻烦你帮忙而已,收下吧,不关我事,再说,我要是能有机会还会给你吗?”

“哦,也是,谢谢你的糖,味道不错!”

“心情好,买来大家一起尝尝,不用客气!”龚丽丽明显脸颊有些发红,她特意扯开话题:“里面太闷,出去吹吹风。”

程斌和她一起来到外面,对面就是重庆大学大学城分校,此刻暑假已经鲜少有人在里面,灯光也暗淡无比,显得有些凄凉。龚丽丽趴在阳台上,眼睛眺望前方,微风吹起她的秀发在热腾的空气中摇曳,让她多了些许的成熟,韵味生动。

“看我干嘛?”龚丽丽回头看着程斌一副痴呆的样子,拍着他的头问。

程斌回过神来,逃离她的视线目视前方,说:“没。”

“程脱光,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

“我也说不清楚,感觉到位就行,当然要是又漂亮又有钱还死气白咧的爱我那就更好了。”

“你在做梦吧!”

“人肯定得要有梦想啊,只要朝着那个目标去发展,就算实现不了也相差无几。”

“也对,那我也得要有个梦想,我要我以后的男人有完美的肌肉,帅气的身材,还要有钱,还要死心塌地的爱我,还要······”。

“龚丽丽,上钟!”还沉浸在幻想中的她被萱萱叫去上钟,两人哈哈大笑,其中那虚无缥缈的幻想根本就跟做梦一样,只能想想,用作茶余饭后拿来打发时间的消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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