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大陆,历万载衍变,人口数量早已以亿万计。在无尽的岁月里,这片广袤大陆上,出现过无数大能,这些大能们,开创了吸取天地间精气的方法,进行修炼,从而强身健体,凝炼神魂,以求长生。不断地修炼,他们逐渐获得力断山河、呼风唤雨、开山填海等玄妙能力。
时至当世,历经无数先人对修炼方法呕心沥血的创造完善,修行之风在整片大陆上盛行,被人吸收的精气也被统一称为元力,元力神妙,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吸收元力,进行修行,能够拥有修行天赋的人,可谓是万里挑一,少之又少。因此修行者较之常人,身份地位往往云壤之别。
万年来,人们将修行按阶段划分为六大境界,分别是:开元境、凝神境、入道境、天人境、化圣境、往生境。至于往生境是否是人类的极限,世人无从知晓。
狼牙城,殷齐国九大城之一,人口百万,城主武烈,便是一名凝神境的强者。
庆贵率众回城时已过晌午,军伍走在狼牙城的主道上,周围群众连忙避让,生怕寻着晦气。
燕流被绑的手脚发麻,吵嚷着“你们这帮混蛋,快把我松开。”提着他的士兵看了他一眼,却也不搭理。见状,燕流只好使劲摇动身体,以示不忿。
道路两旁,楼阁林立,青砖绿瓦,人流不息。
军伍行了十多里后,终于停下步伐。庆贵下马,从士兵手中,一把捞过燕流,夹杂腋下,燕流见机,想要用嘴去咬庆贵,方张嘴,一股恶臭呛得他,咳嗽连连。庆贵见了,冷笑道“待会给我老实点,不然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燕流目视庆贵,破口骂道“你这卑鄙小人,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你!”
“哦!你?小杂种,老子拭目以待。”庆贵与看了一眼燕流,尽管此刻燕流脸颊青紫,额头鼓起一块大包,看上去极为好笑,但却丝毫没掩盖住他体内迸发出的浓浓杀意。庆贵心头一震,也不知自己是否养虎为患,但利益驱使着他铤而走险。
庆贵夹着燕流,上了数十步阶梯,映入燕流眼帘的是一座气魄非凡的府邸,一方朱红色门匾,悬于红色琉璃瓦下,三个金色大字“城主府”气势磅礴,府邸门前两尊石狼像比人还高,石狼左右各有四名护卫,腰间悬挂佩刀,各个虎背腰圆。
八名护卫见了庆贵,眉间微凸,略微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庆贵嘿笑回应,夹着燕流径直入了宅子。
“呦,这不是我的好萍儿吗,我姑父他人呢?”庆贵拦住一名颇有姿色的丫鬟,眼中泛起贪婪。
“老爷和木兰大人在东厢的书房,庆大人,奴婢还有事情要做。”丫鬟身体一直后退,怕极了庆贵。
“好萍儿,晚上等你闲下来,哥哥便来疼你。”庆贵双眼眯成线,直钩的盯着丫鬟胸前,一副猥琐的嘴脸,淫笑道。
萍儿听后眼眶泛红,一跺脚,气的跑走了。
“无耻,卑鄙,下流!”燕流实在忍不住了,开口大骂。
“你小子,懂个屁,这叫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庆贵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臂膀用力夹紧,燕流胸口压得透不过气来,脸色涨的通红。
城主府东厢书房里,城主武烈端坐正中,面若重枣,苍髯两寸长,威仪不凡。身后站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材魁梧,样貌与武烈如出一辙,正是武烈独子武镜堂。武烈下手主位坐着个身着青袍,须发皆白,勃勃英气焕发,与其年岁不符的老者。正是殷齐王朝重臣,凝神境强者,木兰春。
庆贵缓步走进书房,将燕流扔在地上,脚用力一踹、燕流在地砖上滚了一圈,方停住。
“参见姑父、木兰大人。“躬身拜道。
“混蛋,你给我等着,他日我定让你百倍奉还。”燕流怒道。
“哪来的小鬼!”武烈双目流光运转,燕流只觉一道无形之力,抵住了他的下颚,令他无法张口言语。许久,这种怪力方才褪去。
“庆贵,要你调查的情况怎么样了?你怎的绑这么个小子回来?”武烈问庆贵。
“姑父,云摩山的事情怕是还要再做调查,离山最近的村中,竟然没人知道昨晚的状况,真是蹊跷。至于这小子,是那村中的孩童。恰好,我听闻木兰大人正在收罗一些资质不错的孩子,就入了印象,这小子有些门道,没多想,便把他给带了回来。“庆贵回道。
”没人知道昨夜发生的状况?果真蹊跷无比。木兰大人,昨夜云摩山散发出的元力雄浑无比,我在狼牙城都能感觉其威压不凡,您可有什么看法?“武烈望向木兰春,后者正捻白须,仔细打量着燕流,微微露出一丝笑意。
“那元力精纯的可怕,或许是某位宗门巨匠,在那云摩山中修炼功法。那些个宗派中人,可非我等王朝修者,各个可都是睥睨天下风云人物。“木兰春端起茶杯,小饮一口,继而对庆贵笑着说道“庆贵啊,叫你费心了。”
“大人当真折煞小的了,您的事就是我庆贵的事。只要您差遣,庆贵刀山火海,在所不辞。”庆贵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心里喜滋滋的。
“武城主,你这妻侄倒是帮了我一把,你可要好好嘉奖他一番。”木兰春看向武烈,意味深长的一笑。武烈尴尬陪笑,红脸更红。
放下茶杯,木兰春指尖一道元力射出,绑着燕流的绳子断裂开来。
燕流束缚一解,躺在地上扭动着全身,麻木感渐消。突地起身,大吼一声,脚下生风,双手成掌,速度奇快,直奔向庆贵。
“放肆!”武烈见状大喝一声,向燕流拍出一道元力,木兰春一拂袖,也是一道元力飞出。
一张座椅顿时四分五裂,木兰春竟帮燕流挡下这一击。
“木兰大人,你这是何意?”武烈不解问道。
“武城主莫怪,是老夫无礼了,权当与我个人情如何?”木兰春起身便来作揖。
“哦?大人何来人情之说,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能入您老慧眼。”武烈连忙去扶。
庆贵反应不及,已被燕流扑倒在地,燕流虽年幼,可一招一式皆受燕齐易悉心指导,此刻竟压在庆贵庞大的身躯上,打的庆贵只能双守护头,毫无还手之力。
“够了!”武烈身后武镜堂飞身而出,单手提起燕流。
燕流被拎着,反身抬脚踢向武镜堂,然而这一脚踢在武镜堂身上,竟犹如石成大海。燕流只感觉像是踢在一块铁板上,脚趾酸疼不已。
“呔。”武镜堂低喝一声,燕流被他单臂举过头顶,当空抡了数圈,燕流只觉天旋地转,浑身难受。
“武城主,令公子,少年了得,如此年纪便已开元境中期修为,看来今年这届殷齐“菁英武斗”,镜堂必能大放异彩。”木兰春贺道。
“木兰大人过誉了。”武烈嘴上说着,脸上却喜逐颜开。
“镜堂,放开他吧。”武烈说着放下燕流,燕流弯立着,撑腰干呕。
“混蛋小子,还不跪下。”庆贵见机想要报复,一脚踢在燕流膝处,势大力沉。
燕流被踢的摔了个踉跄,可硬撑着,就是没有跪下。回头恶狠狠的望着庆贵,双目迸出火来,面容狰狞。
“你这恶贼,村里二十多条人命的债,我定要你还清。”燕流目露凶光,欲要再打,可武镜堂走来,一手按在他肩头,他竟动弹不得。
“放开我!”燕流恶狠狠的望着武镜堂,已把他视作庆贵同党。
“庆贵!真如这孩子所说?你将一村之人全部杀了?”武烈一拍案几,苍髯根根立起,不怒自威。
“姑父,这帮村民实乃暴民,我好生与他们问话,他们竟暴起作乱,我部下一名士兵都惨遭杀害,杀他们实乃无奈之举。”庆贵赶忙跪下,颠倒黑白的能力实属一流。
“你胡说,分明是你杀了村里人,你部下也是你自己杀的!”燕流暴跳如雷,可武镜堂的手掌依旧势大力沉,燕流纹丝不动。
“我杀的?姑父,我手下哪些士兵皆可为此事作证。”庆贵一脸诚恳。
燕流见他如此做作,气的牙根痒痒。
“这件事我会派人再做调查,若与这孩子所言一致,绝不轻饶!至于你这副德行脾气,给我好好改改,这些天你就给我在家闭门思过!”武烈皱着眉头厉声说道。
“姑父,庆贵所言属实,您一定要相信我。”庆贵不依不饶。
“好了,你退下吧。”武烈沉声说道。
庆贵见武烈表情严肃,只好得应声退下,临走还不忘恶狠狠瞪一眼燕流。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木兰春踱步走到燕流跟前,示意武镜堂放手,手掌轻抚燕流额头鼓起的包问道。
“哼”燕流轻哼一声,撇过头不予理睬。
“好小子,倒是有个性。”木兰春也不恼,慈眉善目的模样,抚在燕流额上的手连番做印,燕流感觉一股暖流游遍周身。整个人舒畅无比,额上鼓起的包平复下去,浮肿的脸颊平坦如初,全身伤势竟以惊人的速度恢复。
“武城主,老夫在狼牙城也打扰多日了,陛下所托之事我已转达,三月后“菁英武斗”我们都城再会。”木兰春转身与武烈作别,话方落,提起燕流迈步而跃。
“木兰大人……”武烈还想说些什么,但木兰春身影晃动,大步流星,片刻已不见踪迹。
“药修行事果然异乎常人!”武烈无奈感慨一番,与武镜堂对目相望,略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