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内力,似乎比石头还要高上许多。”魔君说。
“但石头的身体,又比对方要硬朗得多。”懒猪说。
“确实是实力相当的对手。”魔君说,“谁挨了拳头都不好受,谁想把对方撂倒都不容易。”
“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会有生命危险。”懒猪说,“要么,叫停,石头要是受伤了,对我们来说,可是不小的损失,甚至可能是不能挽回的损失。”
“不,这是他的战斗,如果这一关,他都挨不过,那只能证明他不过如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再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魔君说。
“话虽如此,但这种形式的战斗,损伤是难免的。”懒猪说。
“正是因为是这种形式的战斗,才应该让他继续坚持下去,这二十年,他可是伤人的招式,连一招都不肯涉足,唯独这幅身体,他没有一天不努力锻炼。如果在这种硬碰硬的战斗,都要求他逃避,那就没有他能够争斗的战争了。”魔君说,“我相信他会赢下来。”
“有您这样说,那我就放心了。”
懒猪绝对地信任魔君。
在他们说话的时间里,猩猩老哥和石头,来来去去已经互殴了二十多拳。猩猩老哥的拳头一拳比一拳要重,石头也是打得越来越起劲。他们好像不是在战斗,不是在厮杀,他们只是拼尽全力去出拳而已。他们只是畅快地出拳,畅快地用身体去承受力量。
然而,虽然猩猩老哥的拳头,每一拳都要比石头的重。但他的身体,毕竟远不如石头,再加上一开始就被杨家拳最厉害的招数重伤。在二十多拳后,猩猩老哥的拳头力量,开始不增反减。他知道,再那样下去,自己迟早要落败。他只能速战速决,不能再这样和石头消耗下去。
他决定将凝聚全身力量,打出最后一拳。他相信,他这全力的一击,能够将石头打倒。他必须把石头打倒。因为这一招之下,如果石头不倒下,那输的就是他。这一招过后,他已经没有余力再继续下去。可是,如果他输了,接下来小雪就要麻烦了。他看到小雪和石头最后的战斗,他知道小雪就算用尽全力,她的拳头还是伤不了石头。但石头的力量,毫不夸张,能把小雪打飞。
“看来,这是决胜负的一拳了。”了无说,“你觉得猩猩老哥这一拳,能把石头打倒吗?”
“恐怕他接下来汇聚全身力量的一拳,连我都承受不住,世上恐怕除了魔君,只有你和懒猪,能够硬撑下来。我不相信这样的一个年轻人,能够抵挡得住。”洪兴说。
“我也觉得,应该是小猩猩赢了。对方虽然身体奇妙般地耐打,但毕竟还是输在内力上。”了无说。
“石头恐怕危险了,没想到猩猩能有这样的力量。”懒猪说。
“这一次,我也不敢担保。”魔君说,“要是石头没有扛下来,你就干脆把他杀了吧,浪费了我们二十年时间,结果却只有给我们捣乱。一路破坏了山羊不少好事。”
“遵命。”懒猪说。
听到魔君这样说,懒猪心里暗喜。如果让石头继续存活下去,小雪一直会有生命危险。
猩猩老哥大吼一声,全力一击,正中石头胸膛。只听“砰”的一声,石头鲜血夺口而出。
石头倒下了。众人没有说话,包括猩猩老哥,默默地关注着石头。了无这边希望石头不要站起来,永远也不要。魔君他们则不抱任何倾向,他们不会为石头默念祈祷,一切全凭石头个人本领。
“石头大哥,快站起来。石头大哥,加油。”
原本最应该给石头打气的是小雪,然后是猩猩老哥,但现在完全换了人,虽然内心里,小雪和猩猩老哥,对石头的感情更加强烈,但现在能够公然用几乎要哭出来的声音呼喊石头的人是丽丽。
石头没有听到任何人说话,在重伤之下,他的筋脉已经紊乱。但是他坚强地爬了起来。身体内翻江倒海,让他又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吐完之后,他挺住了。
“小猩猩,继续攻击,不要放过现在的大好机会。”了无高声喊道。
然而,猩猩老哥没有趁机攻击,倒不是因为他已经完全没有余力攻击,而是,现在是石头的回合,而不是他。
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你一拳我一拳,你来我往的战斗,默契早已经养成,作为敌人的石头没有打破那种默契,猩猩老哥更加不会。否则,就算赢了比赛,他却丢了信誉。如果面对的是别的敌人,可能他可以做到,但现在对手是石头,虽然他痛恨石头,但他还是在意石头对他的看法。
石头知道,他只有最后一个机会了,虽然他站了起来,还能出拳,但他承受不了猩猩老哥的再次攻击。所以,这一击,和猩猩老哥一样,他必须积聚全力。
“小猩猩,快躲开。这是石头全力的一击,凭你的身体,还扛不住。”洪兴高喊。
“猩猩老哥,这是生死决斗,不是比赛着玩,石头已经重伤了。只要你躲过这招,接下来一定能够打败他。”花芳华高喊。
但这是他与石头之间的比赛。猩猩老哥不会听从任何人。
“不要…”小雪大声喊道。
猩猩老哥扛下了石头的拳头,他没有抗住,倒了下去。
在大家的期望下,可惜,这一次,猩猩老哥没有站起来。猩猩老哥输了。他的身体,虽然几乎脱胎换骨,但和石头近二十年的锻炼,还是有区别。
剩下的是小雪。石头只要打败小雪,他就胜利了。
可是,小雪看到倒下的猩猩老哥,看到重伤的石头,她内心的伤痛让她热泪盈眶,她已经出不了手。除了她师傅,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决斗成这个样子,她内心无法接受。
小雪动弹不得,她受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可是,石头正一步一步走向小雪。
“小雪,快出手,现在的石头已经奄奄一息,他不是你的对手。”花芳华高喊。
“小雪,石头已经不是以前的石头了,快打败他。”左战大声说道。
“小姑娘,你可以的,你赢了。”洪兴说。
然而,在这场上,是她、猩猩老哥和石头,她们三个才是真正的朋友,至少曾经是真正的朋友。她为什么要听别的人说三道四,为什么要为了别人自相残杀?她不想再出手,石头已经没有力气杀她,她也不会杀了石头。如果石头让她倒下,她也无怨无悔,但她不会对重伤成这样的石头下手,无论她现在对她如何痛恨,她不会对曾经的朋友下手。不管石头变成什么样子,她不能否定他原来是他重要的朋友的事实。
然而,石头对小雪出了手。
“小雪,对不起。”
小雪最后看到的是石头痛苦和悔恨的表情,还有石头想要靠近自己和自己解释什么的举动。可是石头伤得太重,他太累了,没有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