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已经一个多月没有打斗了。地上的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已经挑战了八哥多次,但每次都被轻易打趴在地的千年败将。各位哥们也很清楚自己的实力,不会轻易去自讨苦吃。更没有人敢去招惹一哥,一哥三个月前进入这个牢房,三天内就打下了一哥的位置。而原来的一哥则沦落到成为地上的人。现在的一哥把他手脚都打断了,断绝了他东山再起的机会。一哥的残暴无人不知,任何挑战他的人最后都沦为了地下军,他不会给任何人第二次机会。
八哥一挑起战斗,所有的人都兴奋了起来,欢呼声把熟睡的石头都惊醒了。石头似乎有所准备,很快就明白了发生的事情,扎好马步,摆好了战斗姿势。
八哥一副轻松的样子,双手放在背后,打算只用双脚就把石头打败。
石头看八哥不打算主动出击,他举起拳头就扑了过去。但毕竟只跟小雪学了两天,还是在小雪发脾气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的情况下。石头虽然逼出了八哥双手,但和八哥这种老资格的亡命徒相比,实力还要相差一个台阶。
不到两分钟,大家就觉得分出了胜负,内心大失所望,兴致索然。八哥痛击石头两拳,石头只能软绵绵还上一拳。两个人受的伤害,石头是八哥的好几倍,而且八哥越战越勇,在他全力发挥的时候,他打中石头五拳,石头才能还击他一下。
但是没有人想到,战斗持续了二十分钟,石头还是没有倒下,甚至有的人看出来了,石头跟刚踏上战场的时候完全是一个人,出拳的速度、力量,从头到尾从来没有改变过。但八哥已经到了顶点,开始要走下坡路。
石头打在他身上的软绵绵的拳头,积少成多,也慢慢在他身上起了作用,八哥吐了口鲜血。
八哥擦了下嘴巴,看到手上的鲜血,吐了口痰,鼓起劲向石头冲了过去,对着石头快速痛击,但很快速度又慢了下来。他觉得石头的速度突然变快了,他打石头一下,石头也能马上还击他一下;他觉得石头的力量也变大了,每一拳都打得他浑身发痛。
八哥吐了几口鲜血,再次冲上去他已经占了下峰,出拳速度比石头还要慢十分之一,而且受的伤不断积累,身体越来越不听使唤,到后面连格挡保护自己都相当勉强。
八哥倒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激动了起来,他们知道打斗不会停止,石头还会挑战其他的哥,还会有下一场打斗,甚至下下场,说不定还能看到一哥战。对于他们来说,打斗几乎是他们唯一的节目,也是最激动人心的节目。
可是,这一场战斗也还没有结束,八哥倒下后,又勉勉强强站了起来,他还要战斗,对于他来说,失败就等于失去床板,在潮湿的地上和虱子、老弱病残为伍。他不能忍受这种失败,他觉得那是让他生不如死的耻辱。他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一次次拼尽全力战斗,才一直保住自己床板最后一席的位置。
八哥一次次倒下去,又一次次爬起来,到最后怎么站都站不住的时候,石头过去抱了他起来,他还没有放弃战斗,用握不紧的拳头,像表演慢动作一样,往石头脸上贴了过去。
八哥的拳头慢慢滑落,晕了过去。
石头接下来的几场战斗反而比打八哥要轻松,对于其他几个哥来说,失败了他们还是在床板上,没有实际意义的损失。
很快,“一哥战”就得到批准,批准后的第二天举行。监狱看守长果然亲自监战。
监狱看守长看了十几分钟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他不是虐待狂,不喜欢看人虐待别人。他需要的是人才,强大的战力。对于他来说,监狱实际上是他的选拔场。他之所以制定“床板制度”,就是要牢房里的人不断战斗,从而挑选出里面的强者。这几天他急需补充人才,但他对现在的一哥还是不能满意,他还要等一等,到月底如果还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他只有拿现在牢房的一哥充数。其实他觉得九个人也足够,但陈枫是个喜欢吉利的人,非要凑够十个人才能办事。
当监狱看守长接到“一哥战”申请的时候,他想尽快举行,但当他知道参赛的新人已经连续战斗了七场,他决定先让新人好好休息。他想看到新人真正的实力。
结果他大失所望,他好像在看一个大人在欺负一个婴儿。在一哥面前,石头完全是无可奈何的婴儿。石头虽然很努力地出拳,却连一哥的衣服都碰不到。
“实力相差太大,一上场就分出了胜负。”监狱看守长说,“再看下去只是浪费时间。”
但狱卒们劝他留下,跟他说石头就是这样一路过来的,“他一直没有拿出真正的实力,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几拳,就把前面七个折磨垮了。”
然后,监狱看守长看到了奇怪的一幕,他仿佛看到一只兔子把一只猛虎活活拖垮。他相信了狱卒们的话,觉得石头本身的实力不可估量,他跟一哥战斗简直就是在玩耍,仅凭初级幼稚的拳头就活活把一哥累死了。不用多想,这就是他想要的人才,实力非凡,有足够的自信,面对什么样的对手都能够从容不迫,心态和抗压能力都是一流。
战斗结束后,监狱看守长命令狱卒把石头带了出来,他们来到了监狱的另一个地方,没错,还是在监狱里面,还是监狱的牢房,但布置完全不一样。
这里住着九个囚犯,但却享用着五个牢房,每个牢房有两张1.5米宽的床,有生活起居用的一切物品,甚至还有女人,性感漂亮的青楼女人。
石头所看到的不是监狱,而是山寨头领的起居室。
九个囚犯正在焖狗肉,一整条狗,用姜、陈皮等调味,焖了足足四个钟头。石头去的时候刚好开锅,他们热情地招呼石头坐下,给石头满上了上等的白酒,招呼石头吃狗肉。他们是九个被选中的人,加上石头凑够了十个,他们知道,又有买卖要做,又能大赚一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