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叙好旧了吗?”转头一看,脸阴欲滴的独孤意,正一脸幽怨的望着自己,一想起刚才独孤意的怒气蒸腾,便幽幽的笑了一笑,不再多说话了。
“听说你想见我?”幽怨完了牧牧,一脸冷色的独孤意,望着面前玲珑妙玉袍的断眉青年,哑着声音问道。
玲珑妙玉袍的断眉青年,刚刚要出口先责之时,背后的环仙子陡然站到了自己身前,有意无意的提起了牧桑道友两字,自己也是一时困惑不解,可刚刚一听到古刹之中之时,这么明显的暗示,一下子!就把自己惊了起来,当时在古刹之中,除了眼前的独孤意之外还有一位俊秀少年啊!硬是让自己大哥忌惮的不敢稍动,难道就是眼前的这位吗?依照自己大哥回来的说法,此少年术法之诡绝,深不可测啊!能无声无息之间!连续在轩南玉四人身上,下了致命的手脚,就是眼前这位这样的人物?
“从前听说独孤道友是俊杰人物!今日一见!果真不凡!所以冒昧来打搅,想请道友去我那里痛饮三大碗。”望着秋雨不安的神情,身穿玲珑妙玉袍的夜秋艮,瞬间在心里有了计较,既然事情已经有了不可预测的变化,今天原先的定议就应该搁置,独孤意神通了得,再加上这个深不可测是俊秀少年...!总不能真的伸脸让人家去打吧!
“嗯?!”独孤意轻轻的呆了一下,同时和牧牧交换了一个眼神,抬头看着笑意吟吟个夜秋艮,对着自己微微一笑:“独孤道友!是嫌我自带的仙酿不合你意吗?如此!便换通天阁的仙酿如何啊!”说完,双手抬起拍了一拍,一个通天阁的侍者,瞬间便浮到了跟前:“取你这里最好的一坛千年醉!我要与独孤道友痛饮三大碗!”
此举:一、豪饮增豪气,传出去也是一桩美谈!正可谓相逢交盏中,一笑泯恩仇嘛!
二、是打消对方怕自己下毒的念想。你们总不可能认为乾南大仙家通天阁会下毒吧!
三、先站住大义名分。如今的局面,还没有到破相的地步嘛!大家肯定还可以谈!还愿意谈!谁会动不动扯刀子啊!大家出来做事要大气嘛!
“既然来到了我门口!怎么能让夜道友破费!”独孤意大声的说道,睁眼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夜秋艮,举起手用力的一拍,伶俐的通天阁侍者,瞬间便浮到了跟前:“取你这里最好的一坛千年醉!我要与夜道友痛饮三大碗!”一样的话!不一样的意思!这只是一坛酒的事吗?对方有名的世宗,自己只是一个孤零零的散修!既然现在他有意想把名声送给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要啊!老天予取,不拿反受其究嘛!
“夜道友!既已经到门口!请!”瞬间变一脸笑意的独孤意,闪身挽着一脸笑意的夜秋艮,便浩浩荡荡的进了玉室,双方各自坐定之后,门口一声轻巧的声音响起:“哎哟!这么热闹哟!老朽最喜欢热闹了,来凑凑如何啊!”旁边是刚才伶俐的侍者,一个巧衣花衫的老人,站于中间,笑意吟吟的说道。
“原来是陈仙长!怎敢劳您大驾呢!”望着门口巧衣花衫的老人,独孤意和夜秋艮,同时的拱手行礼,哈哈一笑中。
还不是你们两个闹心的东西,让我这样跑上跑下的!心里想归想,巧衣花衫的老人,脸带笑意:“今天,两位豪兴大发,相逢知己!千杯少啊!老朽最中意这样的豪气场面!这两坛千年醉,便是我通天阁为两位豪杰特意奉送的!”声到最后豪情万丈,豪气干云啊!
“这怎么能让仙家破费呢?”独孤意和夜秋艮,同时走上前一步,双手各自紧紧握在了,巧衣花衫老人的左右手,沉音、厚意、恳声说道。
“仙酿有价!情义无价!区区两坛千年醉,何足挂齿啊!”巧衣花衫的老人,红脸大笑中,反手反握住了独孤意和夜秋艮的双手,沉声说道。
“既然老仙长盛情厚意,在这里愧颜拜谢义赐!”独孤意和夜秋艮,同时低下头恭敬行礼......。
站于身后的牧牧,微笑看着今天的这一出戏!突然之间!怎么如此的峰回路转了,惊变突起啊!一下子!笑面吟吟就真的好兄弟一般l,握手言欢,推杯交盏,什么情况啊?独孤意和夜秋艮,两个人逢场做戏倒是很好理解,巧衣花衫的老人,怎么突然也夹进来打广告了!唉...!这个世界已经如此的伪迷堕落了吗?不是要真刀真枪的干一场吗?
回来的路上,牧牧转头望着沉沉脸的独孤意,心里不觉的很好奇,背起双手不经意问道:“老兄!啥事这么的咬牙切齿啊?”
“去******韩心诚!这个狗东西!老子跟他没完!”瞪着大眼的独孤意,也不看牧牧,抬头就草起了韩心诚的家人,一脸的怒愤神情。
“咋的了?”刚才就看出独孤意跟韩心诚之间有点龌蹉,现在一听果然如此!禁不住心里的好奇,牧牧脸上有点满不在乎,心里又有点兴致勃勃,看来喜欢八卦都是人之常情啊!
“同为公义盟中人!居然背后这么的算计老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妹!”独孤意依旧狠生气,口中不干不净的骂着,低头猛走!
听着独孤意的话,牧牧瞬间灵机一闪!今天灵龟城众修在通天阁找他,韩心诚也有份?哦!怪不得灵龟城众修这么凑巧啊!偏偏就在隔壁不远哦!韩心诚如此明显算计独孤意,到底有什么图谋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看来韩心诚对妹子很是在意啊,可惜有面前这个拦路臭石头横加阻拦,经古刹之事!灵龟城夜秋艮有意!韩心诚有情!两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才会出此诡计尽早拔除独孤意?这个买卖代价可不小,竹篮打水一场空了!想到这里牧牧骤然的一笑,望着低头猛回家赶的独孤意,沉脸细思着什么!也不觉脚下加快了脚步。
两人刚刚一进大堂,就碰见了正在喂食的陌桑明珠,清澈的玉眼微微流转间,奇怪的抬起头来望着脸色微红的独孤意:“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相聚了之后,谈完了些事情,就早些回来了!”带着微笑的独孤意,望着正在躬身喂食的陌桑明珠,闪了一下眼神:“这些日子!城外妖修频繁,没有事不要出去!我跟牧桑兄弟有话要说,你先忙你自己的!”
听到了独孤意的话,自然明净的陌桑明珠,脸上泛出了一朵莲,朝着在后面的牧牧,微微的笑了一笑,就当是打招呼,牧牧报一笑,便随着独孤意进了大堂,转过了里间的内厅,随即坐在了内厅的木椅上,也不看独孤意一脸沉沉的思索事情,自顾自的扣起了茶盏,替自己倒了一杯,慢慢的饮酌了起来。
“兄弟!”只过了半响,侧了侧身子的独孤意,好似已经主意打定了,望着牧牧扣杯自斟自饮,微微的一笑说道:“韩心诚如此背后算计我!其行卑鄙无比!用心歹毒之极!今日,要不是你我兄弟俱在,我这条命说不定就撇在了哪条臭水沟里!”说到这里,慢慢冷下脸来的独孤意,直直的望着牧牧,眼中已泛出了丝丝冷光:“兄弟!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倒无所谓!你一大家子人!怎么办?”牧牧已经知道独孤意心存恨意,大丈夫恩怨分明,可是你总不能拖着一家人,跟人血拼吧!这一家子幼小老弱的,想想都是一个问题啊!
“这倒也不用!凌雅阁虽然赫赫有名,但老子却不怵他,如今更有兄弟你在我身边,此事极易做得!”沉下脸的独孤意,眼中冷光一现,看着牧牧直接的说道:“凌雅阁虽为大阁!但是它一切用度都要从霞南窟运来,霞南窟到乾南城有一处险地,叫做鹰嘴崖!此事还要兄弟帮我出一口恶气。”
“你要劫凌雅阁?”扣着茶盏的牧牧,心里倒也是不惊,只是微微的抬起头来,看着沉脸的独孤意。
“我要跟他说个清楚!”独孤意看着牧牧,口中一字一顿的说出:“老子虽然是孤魂野鬼,但也不是他想捏就能捏的!”转眼看着内厅外的大门,独孤意眼睛已经蒙上了一股煞气:“凌雅阁虽大,但他还唬不住老子!”
“好!你既然主意已定!我就走一遭!”牧牧扣杯依旧自斟自饮,停空一顿,望着举在半空的茶盏,清澈眼中一闪!一口气饮下:“凌雅阁什么时候会从霞南窟给养!”
“我等下出去,便有消息传来,家里事你要看着。”沉着脸的独孤意,看着一脸平静的牧牧,待牧牧点了点头,便也放心了下来。
吃过了午饭之后,两人来到了大堂口,睁着眼的独孤意,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便转身出了石宅,牧牧刚刚转过身,一抬头就看见了,骤然明净的陌桑明珠,俏生生的站在了石阶之上,清澈的玉眼直直的望着自己,口中微微的问道:“我哥哥他出了什么事?不要瞒我!”
牧牧明亮眼睛与陌桑明珠直直对视,脸上泛出了一朵微笑,慢慢的走到了陌桑明珠面前,眨了一下眼睛反问道:“什么事啊?”“他虽然装的若无其事,可是,我知道!他一定有事瞒我!你可以告诉我吗?”自然明净的陌桑明珠,望着站在石阶下,矮了自己两个头的牧牧,看着眼前清澈的眼睛,微微的低下头,弯下了柔柔的腰,垂下了满头的乌丝,凑进了牧牧的眼前,吐气如兰柔声的问道。
淡着颜的牧牧,向前侧了一下身子,微微的一笑,浅觑着眼前自然明净的姑娘:“原来以为你是谪仙下凡,不食人间烟火!现在看来这样子才算有了点人气!他没有事!我答应过他不说的!走了!”
中午看着哥哥神情,知道他习惯的自己,一定知道出了事情,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使出了柔柔的美人计,眼前这个无耻的家伙,居然能瞬间便看出了自己的意图,直起身子的陌桑明珠,微微的轻跺了一下脚,心里有些苦闷,看着擦身而过的这个俊秀少年,轻轻的翘起了嘴角,心里一下子便一堵,便转身便朝内室款款行去。
刚刚回到独孤意替自己安排的房间里,牧牧转身便关上了门,刚刚要走到床边的时候,小门突然就开了,气呼呼的走入了一个小姑娘,怀里抱着一只呆萌的小花猫,眼睛微红的,不由分说的就塞入了牧牧的怀中:“我姐叫我把呆呆还给你。”说完之后,嘟着嘴的艳鲤,狠狠的瞪了牧牧一眼,依依不舍的望着小花猫,身子一转!刚刚要准备走时,牧牧怀中金光顿时一闪,小花猫瞬间便浮在了虚空,恶狠狠的望着自己,望着这个打搅了它幸福生活的俊秀少年。牧牧双肩一摊,脸上非常的无辜,做了一个你要体谅的神情,化为金光的小花猫,不管不顾直接向牧牧冲来,一下子东咬西扯之下,就瞬间撕的小牧牧身袍俱裂,嘴里叼着碎袍的小花猫,作了一个异常嚣张的样子,准备要和牧牧割袍断义、恩断义绝。
刹那间!又回身一扑,送进了嘟着嘴艳鲤的怀中,重新恢复了呆呆萌萌的样子,甚是乖巧可爱!目瞪口呆的艳鲤,望着眼前牧牧破衣烂衫,似一个花巧乞丐一般!一脸惊呆的神情,骤然的咯咯的大笑了起来,又转头望着怀中弃暗投明的小花猫,脸上瞬间的泛出了一朵花,不禁很有爱的摸了摸大义灭亲的呆呆,口中更是大声的“哼!”了一声,紧紧的抱着那个忘恩负义的呆呆,头也不回就走了。
牧牧一脸惊呆的神情,身上被凌辱的挂着破袍烂衣,望着大开的木门,心里颓然一叹:女人啊!真是好小气哟!呆呆!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