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下的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下果来!结在哪里!或快!或慢!或凶!或善!
“大哥!你说怎么办?”语气柔软,带点献媚!识时务为俊杰!混迹江湖的一字眉好汉心里是清楚的!在哪里你要知道说什么话!或缓!或疾!或低头!或昂首!如今小脑袋已在人家手中,怎么能硬气的起来呢?人命只有一条!忒珍贵了!
“嗨咦!我还以为您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怎么一下子!就缩成这样了呢!”一脸笑意的牧牧,望着满脸媚笑,只有脑袋能动,一个劲磕头的好汉,偏了偏身子,闪过了对方的点点捶音。
“大哥!你饶了俺吧!我也是迫不得已啊!”被天刑木捆得结实的好汉,脸色大丧!语带哭音婉转,嘶声竭力的哭吼着。谁都不容易啊!容易谁他妹的还来当这个英雄好汉啊!你以为举杠大旗,站在冷冷的风中,很威风啊!
“哦!?”望着小白脸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那笑容:阴中带险,险中带狠,狠中带绝!若真不来点实在的!恐怕自己真要死在这开山劈地的大旗下了:“大哥!你送我一人!就是杀我三人啊!”
“哦?!这倒稀奇!”勾起了面前小白脸的好奇,自己才好将满腹的苦水倒了出来:“我也是正经的良民,前些年,我婆娘身染重疾,如今瘫在了床上,不能动弹一分,时时要医药诊治,下面还有一个刚刚满四岁的孩子,因为饥餐渴饮的缘故,如今还爬在地上,不能站起,一个四岁的娃娃竟不能出口喊一声娘!”说着!说着!一字眉的大汉!眼泪便流了下来,痴痴红着眼望着虚空:“我也无法啊!只能在这里竖根大旗,做些空手买卖,可我从来没有害过一个人啊!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夺些过路人的包裹、衣裳!也好付那昂贵的药钱,替瘫在床上的孩子他娘治病!也替我那个可怜的孩子,裹裹饱腹啊!”痴痴红着眼望着虚空的好汉,突然大声的哭将出来,泪流满面:“如今你真要送了我,我的孩子他娘,我那个可怜的孩子!在家里必定全部饿死了啊!”被捆在地上的好汉,突然间血红着眼猛挣了起来,泛起了一地的尘埃,泪流满面的哭吼到:“大哥啊!你真要送了我!求求你了啊!帮我杀了她们吧!不要让她们再受这样的苦了!”
望着地上一路猛挣的好汉,堂堂七尺男儿!居然泪落满面,一脸的血目狰狞!死死的盯着蹲在地上的自己!瞪着眼的牧牧,望着那个眼神不禁的低下了头,想起了叔叔的一句话:世人皆不易!神佛自安之!
想到此处!缓缓的站起身来,瞪望着那湛蓝、湛蓝的天,朗朗乾坤之下,日月皓辉共存之中。
苍天啊!你瞎了吗?
“此等生计!非久安之!你拿这些东西去换些钱财!好好的帮你家人安顿好!莫要再做这些...替天行道的事了!人家也有妻儿老小!人家也是很不易啊!”低下了头的牧牧,眼中绿芒一盛,瞬间两团翠绿欲滴的霞光浮起,解了天刑身缚之术,从金袍之中取出了数根千年的根茎,交于了坐倒在地上,混身泥污的好汉手中,轻声的嘱咐他!
“这是千年灵药吗?”一脸愣呆的好汉,看着手中的根茎,散发着无比的灵气,缓缓的抬头望着眼前嫩嫩的小白脸。
“话于至此!保重!”缓缓泛出一朵笑的牧牧,抬了抬手!全身化为了一道翠芒,瞬间遁影了空中,只幽幽的听见了一声“嘭!”的磕地声,幽幽的响在了背后,又轻快的被微风卷了走。
满脸泪痕的好汉,头磕在地,久久才慢慢抬头,望着已经不见踪影的嫩嫩小白脸,这才缓缓的坐在了地上,举起了手中灵气充盈的根茎,放在自己口中咬了一咬,刚刚一下口,一股精纯的天地元气,即刻充盈着全身。
“好厉害的千年灵药啊”凭空得了数块灵根的汉子,顿时喜出望外,一时情不自禁的手舞足蹈,兴奋了一阵后,便看见了身旁边插着的那杆大旗,心里想着那个恩公说的话!便小心的贴身放在了身内,扯了大旗!重新放回了小树林,出来之后也顾不得身上脏兮,急急的就朝东边急速的遁去。
大约半天后,眼前就现出了一座白蒙蒙的热闹高城,一块全身透体血红的赤琉石,大约有二十多丈,就立在了两旁的大道中,上面三个数丈大字:华禁城。
满身污脏的汉子,看也不看那个通体血红的赤琉石,直直的奔进城中,东拐西弯之下,便来到了一座大大的阁楼前,宽宽的青白石阶,分六级高高的放下,两侧两座数人高的玉蟾,混身晶莹透亮,顶上大匾:仙蕴押。
看了看顶上的大匾,满身污脏的汉子,直接就走入了其中,刚刚一进门,望着高高的玄铁栏闸,一个附身,便登上了阶财梯,叩了一叩柜面。
慢慢的从玄铁栏闸后,转出了一个头戴玉清貂毡的白发老人,望了望栏闸前的污脏汉子,缓缓的坐在了暖玉雅座之上,抬了抬声音问道:“要当什么东西啊。”
原来,不明身份之人若去大阁,或去仙铺买卖,需得凭证!此是仙规!凭证一途,繁杂无比,各种手续,各种名目,各种税收!都是要经过层层盘剥!更何况!此地方圆万里之内,早已分好了属地,你从何处得到的一丝一毫都会有人相询,轻者有人责问没收!重者下狱入仙牢!名目嘛!不就是散修犯科!擅开福地!刨毁灵物!
也因此,散修若要修行难以上青天!
污脏汉子也不答话,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颗小的根茎,伸过栏闸放在了柜面之上:“你先瞧瞧!”
“这是?”坐在暖玉雅座的白发人,从污脏汉子拿出了根茎起,已经就深深的被吸引住了,从根茎上散发的灵器来看,是一截千年的灵物,还未鉴验之下,尚且不知道此物的来历!所以,急速的站起身,双手捧过了不起眼的根茎,眼中骤然闪出了一朵蓝芒,缓缓的看过了手里的根茎,竟然以自己的眼光,还是不懂其真正的来历!
“此物!你要当多少啊?”站在柜面的白发老人,低头望了望站在阶财梯的污脏汉子,幽幽的问道。
污脏汉子全身心里也没有多少底,看着白发老人神情举止,只是举起了一根手指,也不说话就直直的看着白发老人。
“此价太过巨大,此物还未鉴验,老夫做不了主!这样先生请内坐奉茶,东西你也先收好!我进内堂请大主事!”说完站起身来,双手把根茎递还了污脏的汉子,随即唤来一小厮,迎着污脏汉子进了内室请茶!
自己从栏闸小口出去,拐过了一片翠幽幽的竹林,来到了一间小门口,也不敢敲门,只是手中一闪!现出了一绿莹莹的帛锦!眼中陡然间蓝芒一现!之后双手恭敬的一送,直接射进了小门缝中。躬身只等了一会,小门自然开了,走出了一个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望了望拱身行礼的白发老人,脆清清的说道:“主人唤你!请随我来!”
说完之后,自顾自转身,脚上生出了一团白霞,就这么托着小童慢慢的往前飘去,白发老人焦急跟上,经大方雕栏的楼阁琼台,拐过一片片紫幽幽的茂竹林,到了一处粉艳钻澜莲盛开的玉栏前。
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转了转身,示意白发老人停下!接着悠悠回首,脚下白霞飘浮缓缓的飘向了,不远处一座雕凤刻龙的玉撵之上。
“前厅林老主意拿捏不定!所以,自来请示!”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附在了雕凤刻龙的玉撵之上,朝着一个半侧在玉撵之上的英俊少年人说道。
“哦?!”慵懒的侧在玉撵之上的英俊少年,转首淡淡的看了一下,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从雪白的鼻子中,哼出了一丝疑惑,似藕亮白的左手轻轻在眼前慵懒一扫,一面巨大的光影便出现了自己眼前,现出了前厅内室的情形,望了望那个污脏的汉子,慵懒的侧在玉撵之上的英俊少年,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嫌恶的转过了头,望着旁边另一个伺候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身上是什么东西。”
连个他也不想问!或许是无所谓吧!反正这样的人多了去了!谁记的住啊!
“好像是三根千年慧质兰心的根茎,以他身上发出的气息,应该有三千多年了!而且,可能经过了金身境的贴身滋养,效用极大!还有两根好像一是岭东的九龙仙玉,还有一个...对!九心仙芝!”玉雕粉扑的伶俐小童,手执着一柄千丝彩凤扇,悠悠帮侧躺玉撵上的英俊少年扇着风,一边笑着看光影之中的污脏的汉子。
“哎呀!还是你本家哟!”笑着逗了逗执千丝彩凤扇的小童,又转头望着脚下浮着白霞的伶俐小童:“这个脏人一阶散修,连个储物事都没有,怎么可能有如此宝物!你怎么看?”
“此人身上东西贵重!价值连城!而其修为确实是...!”浮着白霞的伶俐小童,望着笑成一朵花的少年,便幽幽的沉默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