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一声轻柔的蝉语声,好像是归州龙匾郡,特有的莺歌蝉语。那声音!好像有一股很舒服的奇异力量,我一听这舒服的声音,就马上安静下来了:“你先别怕!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直到后来,我才知道救我的人,是一个修仙者。恰巧在恒河边,采一株龙壁草,我听了他的话,才恍然大悟:什么天地异变,那是妖人布下的妖术,整整四路大军,死的不明不白、死的莫名其妙啊。”呆滞的哥大师长长的说完,脸上满是那血红的泪水,呆滞的神情上,说不出的异样,血红的眼睛,楞楞的盯着儒雅中年人的身后,直瞧的儒雅中年人寒毛直竖。
张口震惊的儒雅中年人望着哥大师的神情,一时吃惊的无言以对,不只是哥大师的言论,大侼伦理,甚至无稽之极,犹如天方夜谈!要不是自己从小熟悉六弟的脾性,深知其为人,丹正清直。恐怕现在早已怒斥当场,挥袖而去。可要是全信,却也是万万不能。自小便接受清河正学洗礼至今的自己,早已经接受世间无鬼神。若人人不问正身,问鬼神!把一切责任,都往鬼精树怪身上推。那传承千年的清河正学何用?致淋漓沧桑的人间正道于何地?可若全然不信,又不能,观六弟神情举止,彷徨若失、殆尽萎顿,不似做伪啊。
儒雅中年人想到此节,一时无语,低下了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南衡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从前的事就不用多去想了,我已派人去通知碑师,二十余年不见,大家都好想好想你啊。”呆滞血眼的哥大师听着儒雅中年人的关切,收回了呆视的目光,抬起了细白左手,用袍角轻轻的拭去了脸上的血泪,正视着眼前的三哥:“三哥!我回来不见了中堂的许叔,是不是......?”
“十年沧雨两茫茫,
新人故旧替来往。该来的总得来,该去的谁也挡不住。”一脸感叹的儒雅中年人抬头,正视着哥大师,两目相对:“前些年间,许叔叔已经安乐过身了!临走时还碎碎的念叨着你的名字。南衡啊!有时间去后山,看看老爷子吧!”感伤的儒雅中年人说完,拍了拍哥大师的肩膀,长长的嘘了一口,转身下榻:“晚宴竹心石筑,带着牧牧来,大家有太多话要跟你说了。”一脸血泪的哥大师,看着渐显体衰的儒雅中年人,身影行过小居,颤抖的推开雕廊横握,泪水一下子漫来,瞬间又湿了凤目眼眶。
十年沧雨两茫茫,
新人故旧替来往。
转眼人间多少事,
烟花蝼蚁俱苍凉。
龙传兴的后山,是一个龟形的山峦,状似神龟东望入海!因此得名龟丘。龟丘卧北朝南,短尾伸朝西秦山,方圆数十余里许。在龟首下方盘颈处,有两株参天巨树,错根于一块宽长千余丈的的礁石上,那便是盘家自古相传,余族安处的盘礁岩。
千年以来,这险峻的盘礁岩,一直都是龙传兴盘家的禁地。不只是余族墓葬!冠发、大祭!也是在这盘礁岩上进行!盘礁岩,千年一条诡道,凡非盘家男儿,若上盘礁岩。轻者迷途难返,重者失踪坠渊,所以在龟丘之下,龙藏峰脚的十丈勿殇石碑上,留有一行模模糊糊的古篆。据盘族家谱记载,上书八字:天铭礁岩,
唯盘瞻颂。
“叔猪!这里真的好漂亮啊!”一个稚嫩的声音,远远的从一个幽深小道传来,飘在高伏险峻的枋礁岩上,清清扬扬的绕了个大圈,又慢慢悠悠的传声回来。
过了好一会!一个高高的身影,显现于转角崖峰,背后还趴着一个胖嘟嘟的小童子,胖乎乎的白皙双臂,环着这高大男子的白腻脖子,犹如挂着两条白白嫩嫩的玉莲藕,散发着青春年少的气息。
“牧牧啊!这里是我们盘族的归乡,也是我们盘族男儿,成人冠发的圣地。一般啊!满了10岁的盘家男童,父亲都要带他来,爬一爬这枋礁岩。只要男童能在,最后的归途中,攀上礁岩平。他的父亲就会亲自给他落发、铭藏、束发、官礼。从此以后,他就是立地顶天的盘家男人了!那他就可以,自己选择自己的前姓,自己可以自主,主宰自己的命运了。今天呢!我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爬一爬这枋礁岩!认认你多年以后回家的路。”这高大的凤目男子,背着身后一脸懵懂的小童子,一边谨慎的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云雾缭绕的前路,一边慢慢的跟背后的小童嘱咐着,俊逸的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托着小童的双掌,用力的紧了一紧。
懵懂的小童,伏在哥大师宽宽的背上,抿着小红嘴,听着哥大师慢慢悠悠的话,看着那前方云雾缭绕。
朵朵彩霞,
印现脚底,步步踩下!好似刻刻生霞!仿佛身处天宫仙境,到处都是五彩云朵飘浮!一脸高兴贪玩的小童子,看着眼前这似真似幻!似梦实雾!忍不住的伸出手,调皮的想要去摘那迷离绚烂的彩云。刚刚一碰间!轻触!微握!骤然攥手!便穿过了迷离绚烂的彩云。惊讶的小童子,一脸吃惊!瞬间转头!看着那还在原地的云彩,低下小头!看了看自己手掌。
明明感觉,
已经牢牢握在手心。
转过眼!
为什么紧紧攥着!
在掌心的你,
还是静悄悄的!
待在原地?
“叔叔!为什么!我不用去爬礁岩平,你就给我官礼了呢!”可爱的小牧牧,举手抚摸着自己的披背散发,嘟着胖嘟嘟的艳红小嘴,睁着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注视着哥大师,一脸的不解!
哥大师笑意吟吟的看着,那平坦的礁岩平,蹲下了身子,低着头,用掌心接过了小牧牧的胖手:“牧牧啊!很多事呢,有很多种可能选择。我们盘家子弟,自古不以方圆定天下,是以官礼后,我盘家子弟,都可自己冠以前姓,以定本性贵和。如今你已入盘家坤房一脉,牧字辈,前辈南字、后辈陈字。今日起,你便可以定下前姓了。”笑意吟面哥大师目光炯炯的望着,脸红扑扑的小牧牧。
小牧牧看着,哥大师那炙热的目光,心里有点发慌,胖胖的左手,抓着胖胖的右手,嘀咕了老半天,抬起圆乎乎的小脑袋,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弱弱的问了一句:“叔猪!什么是前姓啊?为啥要定下前姓啊?”
微笑着的哥大师望着,这个一路自己背上,冒牌爬上礁岩平的天真小崽子,呆呆一愣神间,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
无可奈何下转了转头,望了望平坦似镜的礁岩平,理了理头尾,整了整思绪:“前姓!就是你只有名,没有姓。比如你叫牧桑,牧是你的辈份,桑是你的字。而我们盘家没有固姓,等爬上礁岩平,你就可以在这方天地里,定下自己的姓。这样等你翘的哪天!你就可以凭这个姓,来找这个回家的路。这姓!就是你百年以后来这里的凭证。懂了没有啊?”
呆呆的小牧牧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还是一脸的懵懂不知,不过!还是应景的‘哦’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叔猪!不懂装懂。
“既然你已经清楚了,你现在就定下前姓吧!”一脸无奈的哥大师看着,小牧牧那懂懂不懂的神情,似笑非笑的补了一句,呵呵的看着有点慌张的小牧牧。
天真的小牧牧歪着脑袋,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忽然,又冒出了一句:“叔猪!为什么我不用去爬礁岩平,你就可以给我官礼了呀?”
无奈的哥大师,望着天真的小牧牧,那认真的表情,一时很无语,垂了垂眼帘,耐心着说道:“我亲爱的小牧牧啊!很多事呢!有很多种选择,比如呢!可以容易达到,我们就不用过分的去苛求。只要达到心理预期,满足条件就可以了。这爬礁岩平,老祖宗是要锻锤,宗族后生意志,凝练宗族后生的信念。那是一种荣誉!更是一种追求!而你呢!本身就不用这样的追求!因为你与其他人不一样,你要走的路,也不一样!不过你要记住:人活在世上,
不过是来看看沿途风景。
不用刻意,
随心自然就好。”微笑着的哥大师满脸慈爱,看着可爱认真的小牧牧,拍了拍手,点了一下天真小童的眉心:“记清楚了没有?”
认真的小牧牧,张了张小嘴!楞了楞懵懵懂懂的神情,眨了眨大大的眼睛,轻歪了一下头,点头道“清楚!”
“许叔叔!老鸭子来看你了。”盘礁岩上,一脸沉色的哥大师带着小童,躬身站在一方宽两尺长3尺半的平整石壁前,凤目含泪的看着,颜色泛青白的雕铭石壁。平滑石壁上刻:盘族坤房许正心,七个苍劲大字!用上了青衫王朝,不常用的!盘族特有的盘霓挂虹笔形!两道挂虹犹如弯月愈升,婉转百回,构成了七字一体的奇妙视觉。“牧牧!跪下给你大爷爷磕头。”成者脸的哥大师转过身子,左手拉起小牧牧,蹲下身子,低着头看着牧牧,语气和蔼的对牧牧吩咐道。
“盘族坤房,清楚牧桑!给大爷爷跪安!大爷爷您好!”胖嘟嘟的小牧牧,学着刚才叔猪教了好几遍的说辞,重重披起袍角,双腿“啪”一跪,两只胖乎乎的双掌,撑于地面上,拜在了石壁前,“彭彭彭!”的三声,叩在了那年代悠久的青白石上。
“许叔!南衡不孝,未能在您片刻弥留之时,陪伴于您身侧。一想起此处,南衡心伤难抑!自责不堪!几日来,南衡每当想起,幼时您的千般叮咛、少时您的万般教诲、历历在目!犹如散演在前,明镜重返。一晃二十余年,如今却只能在归乡之畔,与你天人相隔!南衡大不孝!”沉着悲伤俊脸的哥大师眼前,浮现那高冠披发,宽严国字脸,长抿着薄唇,高高瘦瘦的身影,只!一下子泪垂青白石,“扑通!”一声跪于地上,微抬着头,闭着双眼,微张了张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二十多年了,南衡在外攒了好多好多话,本想回来对您说!现在呢!到了您面前了!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微微睁眼的哥大师看了看旁边,跪趴着的小牧牧,微微伸出手,柔柔的扶了一把,转了转身子,坐于石壁前,把抿着小嘴的小牧牧拥入怀里:“许叔啊!这孩子呢,今天刚刚官礼了,我取牧桑,他定清楚!现在呢,刚刚好来跟您通通气,这孩子苦啊!幼时与我一般!皆是天弃孤孩,所幸自幼聪慧!灵根天成!我还隐约记得,您说你拣到我的时候,看见我的眼睛,那如水清澈,让人一触难忘,心生怜爱!我少时不信,直到那日在和心祠,见到了案上这孩子,就顿明了您当初的感受。正因为,有了这个孩子,才慢慢的明白了您,当时的不容易,真的很不容易...!”一想起往事的哥大师缓缓的说着,低头看了看,偎依怀中的小牧牧,用五指轻轻拍着小牧牧稚嫩的肩头:“看着孩子,从一小丁点慢慢的长大!一天天的长高!从呀呀学语,到清语正纲。从衣食不理,到自撑门栋。其中甘苦!天下父母真心可鉴。有时,看着这孩子我在想,当初不懂事的我,给您添了多少、多少、多少的烦恼啊!所幸牧牧自小懂事,若碰见的是,当初那癫傲狂狷的自己,不知道是否,能与您一般!循循善诱、亨亨教导。这些年,不只是我育了这个孩子,他也教会了我,很多、很多、很多从前的我,根本不能也不会去做的事情。日趋平和的我,也慢慢的懂了!很多、很多、很多从前不屑为常的道理。当初揣刀投军,您右掌轻抚胸口,只对我说:“常记本初,
是为人道。
此去戎机,
万勿逞锋。”我现在还记的,当初您那模模糊糊的隆冬寒风里的灰白双鬓,颤颤匀匀,现在的我每想起当时的情形,真的……真的……真的悲悔莫名,孩儿不孝、真不孝、大不孝。”慢慢泪落的哥大师一个人,睁大润红的双眼,举着头,望着盘礁岩上空,白蒙霞云,蓝湛湛的苍天:“许叔!我的爹!您不是亲爹!胜似爹娘!孩儿!对您不起太多……太多……太多……若你在世!我知您不会怪我,“惜我身者父母也。”
“我只是恨!
我只是恨!
我只是恨!我恨这天,我恨这地,我恨这漫天仙神。我恨这天眼不开、乾坤不断、阴阳不明!我恨这地,厚德余生、躬诚卑贱、风雨侵辱。我更恨这漫天仙神,天地供养,瞒天欺地、恶行虐为......。”红着眼睛的哥大师张口咬牙,铮眼望天!凤目欲裂!浊泪顺于俊美脸庞,串滴于!怀中小童面前,无声落于那千百年的青白石上。
谁言轻弹非好汉,只是情深未到时。
一脸吃惊的小牧牧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抬起头,看着那平时自誉英俊潇洒,实在不羁浪荡的叔猪,满脸认真神情,慢慢的伸出胖嘟嘟的小手,想要帮这个哥大师擦去,脸上那浑浊的泪水,偏偏哥大师此时抬头望着天,而自己却又偎依于叔猪的怀中,一时也不能够着,在小手漫挥间,骤然被握于哥大师掌中,一阵温暖传过,小牧牧顺着宽大的掌心,穿过虚握的掌眼,看着平时那嘻嘻喇喇,无依所谓的叔猪,此刻虚握住自己的小手,高高的抬着头,望着蓝莹莹的天…!不置一词!
许久,没脸泪水的哥大师低下头,缓颜痴痴望着怀中的小童。尔后!露出一朵淡淡迷人微笑:“孩子年幼!不忍感伤。不管日后,是否能承受住,这世间千刀万剐。只要有自己在,必要给其一个无邪童年!以慧其先天真挚,以正天道器心。
止了漫语的哥大师思虑片刻!便朝小牧牧轻声嘱咐道:“牧牧啊!你再去给大爷爷磕个头!我们啊!要过岩了!”看着纯真的小牧牧,缓缓的从哥大师怀中站起,或许坐了许久,腿脚有些发麻,短着小腿!颤颤悠悠!行过哥大师身侧,朝着那雕铭石壁!倒头拜下!幽幽传来一声清清环环的叩头声!响于那礁岩平的徐徐风流中,转在那五色斑斓的霞彩云虹里。
心情渐好的哥大师牵着嘻嘻的小牧牧,回头望了望半腰的礁岩平。白蒙蒙的云雾,五彩的霞光,蒸腾山峰间,晕红斜阳下,如梦似幻!蒙上了一片片眩丽迷彩,幻花影像!霞光倒彩!
“别了!我心里挚爱的父亲。别了!我心里深爱着的礁岩平!”《请允许我用这样的结尾!行礼、致敬!》
白河境,幽冥玄清宗,
清虚宝陵,大迎厅。大迎厅的大,不能用字形容。因为根本跟大,扯不上什么关系!一个空荡荡宽长十丈,只有一张椅子的地方,你怎么可能跟大,扯的上什么关系呢?
大迎厅之所以称大!是因为它规矩大、口气大、名气更大!只要是白河境中,州部里犯了大戒的修者,被幽冥玄清宗执法堂执法擒拿,就是送往这不大的大迎厅。独行裁断!
所以,这大迎厅在白河中界部,有一个更响亮的名号,叫十丈阎罗殿。
今天,这个大迎厅更迎来三位幽冥玄清宗赫赫人物。白面背手,穿清丝白羽袍的是楚昭恨,掌幽冥玄清宗刑堂。
手带一条蓝晶晶玉垂,明黄长袍拖地的,是执法堂之主长心公梦。
还有!一人身着连帽黑袍的黑影人,全身散发着浓浓黑气,幽冥玄清宗万年一脉幽冥夜行,掌玄冥鬼事。
三大宗堂之主,齐聚大迎厅。
三人呈一排,冲大迎厅唯一一张光秃秃椅子上,一个头顶光秃秃的老人。“蝉公有礼!”见三大宗堂之主行礼,头顶光秃秃的老人,坐在光秃秃的椅子上,微眯着眼,朝厅外微点了点头。
“冥君啊!我来这里,是因为最近独州的一件事,特来相询。”明黄长袍长心公梦,斜眼瞥了瞥,旁边身穿连帽黑袍的幽冥夜行,转眼正视厅上,继续说道:“有奸人,冒顶我幽冥玄清宗之名,独犯另州别驾令!如今归州大阵请界刑,召各州公允!致使我幽冥玄清宗,深陷泥泽。归州士君书业已递至清明殿,不知依宗门铁则,此人该如何处置?”
“公梦兄,归州四大宗,对我玄冥鬼事插根于归州,蓄谋已久!早已要除之后快!如今借这另州别驾令,一举摧毁我白河境秘部。不止是我幽冥玄清宗!还有天圣城!有横山玉金渊!还有镜天族!”连帽黑袍的幽冥夜行,黑气翻涌,语气却出奇的清扬平静,只让人耳中一听,便觉心神安定。
“冥君,既知归州四宗意图,为何还要授人以柄。我执法堂有正清宗门之责,明察边戎之务。清明殿执书而下,只有四字:明查严办!”长心公梦‘哼!’了一口气,戳指向地,怒容于面,转睛下望,而又缓缓的斜过眼,瞥着那连帽黑袍的幽冥夜行,沉下脸冷声喝道。
“大家都先消消气!归州是归州!别驾令是别驾令!宗门毕竟还是宗门嘛!幽冥鬼事虽有失当在先,但归州四宗大阵请界刑。不事先知会诸宗,尽陨我白河境精英修者,他就有天大的道理,也难逃追责。昨日午时,白云裳协同归河十秋,到天星阁洽谈旧山矿脉事宜,也偶谈到了这次的独州别驾令。”清丝白羽袍的楚昭恨,笑吟吟的搭着话,消弭着缓沉的气氛,嘴角微微翘去,似意无意间!提起了旧山矿脉事宜,望了望右侧沉脸不说话的长心公梦,伸出头唤了一下幽冥夜行:“冥君啊!你们玄冥鬼事做事一向缜密异常,如今归州出了这么大的事!其中更是牵扯着通灵玄宝。你们竟然使此事崩坏,到如此难收拾的地步!难怪公梦兄怒指当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