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凌雅阁众修后援持续赶来鹰嘴崖时,除了横七八竖的凌雅阁护卫,半死不活的瘫倒在地,还有残破灵器散插了一地。一个身穿紫色暖绸的蓄虚汉子,皱起了浓浓的眉毛,一个又一个的审视过地上众修,身子陡然间一闪,来到了地上一位身穿押司总领服的那人身边,蹲下了身子,左手轻轻的一扣对方的手脉,触手处气脉平稳,并无太大的大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右手手心一上之中,现出了一灿黄黄的玉盒,一抖!翻开了盒盖,浮出了一颗龙眼大小的赤色药丸,此药丸一出,通体竟然隐有一丝的红光缭绕,蓄须汉子缓缓的抬起了地上的人,右手紫色霞光一现,便把龙眼大小的赤色药丸,慢慢的喂入了怀中人的体内,就这样拥着怀中人,朝着站于自己身周的一名流影卫喊道:“尽量让总阁多派些人手来,最好调一艘电光雷霆舰,前来警戒护卫!”
身穿黑衣的流影卫,双手瞬间一闪之中,出现了两块紫色玉符,全身神念一涌之间,只凝聚了片刻,便瞬间掐碎了手中大阁流影。
只过了一会,服下了药丸的人,缓缓的张开朦朦胧胧的双眼,骤然望见眼前的人时,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道:“你怎么来这里了?”来人不是别人,是自己同门的莫家人叫莫俊义,在凌雅阁担任内阁事宜,一向是不管外事接洽的,而且多日前已经去慧源大宗,不可能会如此之快的回来啊。
“我刚从龙水回来,途中碰见了阁外执事,才知道你发生了大事。”沉着脸的莫俊义,扶着脸色苍白的衡余生,缓缓的站了起来,望着一地的狼狈,微微的皱起了眉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如此的惨重!”
“事情发生太过突然,来人实力深不可测!从始至终没有没有见过人影,糊里糊涂就晕死过去了!”脸色苍白的衡余生,一想起刚才发生的事,眼睛陡然的一颤,面上已现惊惶之色,心里更是惧怕不已:没有天地元气波动,没有任何踪迹可寻!特别是那些翠绿欲滴的液体,一旦沾染!生死便已经掌控在人家手里,此等手段必定是大世宗手段啊!什么时候,凌雅阁招惹了那个大世宗了吗?
刚刚想到这里,天际一道乳白的流光,只轻轻的一闪之中,瞬间便现出了一艘通体乳白的庞大玉舟,周身散发着一阵阵白蒙蒙的云雾,略一雾气蒸腾慢慢的降速盘旋,灵活的转了一个小弯,缓缓浮到了鹰嘴崖的上空。
只见数道闪光从庞大玉舟之上,隐约的一闪之中,便缓缓的落到地上,现出了一行三人来,前面一个英俊青年,手里环着一条金黄的掉光鎏坠,眯着眼睛看着,面前相互搀扶的莫俊义等人,此人正是通天阁与牧牧一会,凌雅阁的韩心诚!。
“见过少仙家!”莫俊义搀扶着脸色苍白的衡余生,躬身朝韩心诚行礼。望着满脸苍白的衡余生,手环掉光鎏坠的韩心诚,微微的皱了皱眉头,缓缓的问道:“是何人看清楚了吗?”
“来人无影无踪!善施木属性仙法,当真诡异无比!还未与人接触,便已神智不知!”满脸苍白的衡余生,额头渐渐的冒出了冷汗,不敢与眼前的韩心诚对视,缓缓的低下了头。
“阁里护卫!死伤情况怎么样?”手环掉光鎏坠的韩心诚眯眼,慢慢的看着眼前的不堪景象,缓缓的问来到身边的另一个阁外执事!
“众护卫修为皆损!却无一人陨命!“听到这个回答之时,小手慢慢的扣着掉光鎏坠,皱着眉头!悠悠的转过身子,望着一群脸色苍白无比的众修,心里陡然打了一个突:“玉舟留影还在吗?”
等了半天丝毫没有一丝回音,冷着脸的韩心诚,睁着幽闪幽闪的目光,缓缓的转过身子,盯着满头大汗、满脸苍白的衡余生:“对方是谁?有多少人?什么来路?什么缘由?也不知道咯?”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脸色冷光阴郁的韩心诚,生生压下了心头的那股无名怒火,右袍一挥之中,给身后两名同来的阁内相随,沉声吩咐道:“好生照看阁内的受伤护卫,伤重者先送上玉舰,仔细查探这里的任何蛛丝马迹,详细调查呈报内阁!我带着衡押司先行回去!”
“是!”两名同来的阁内相随,躬身行礼。
沉声吩咐完,手扣着掉光鎏坠的韩心诚,转首朝莫俊义点了点头,随即三人身子微微一虚,化为了数道闪光,朝着天空之上的庞大玉舰,一没而入!三人刚刚一进庞大玉舰,稍微的等伤重的凌雅阁护卫,陆续的抬上玉舰后,通体乳白的庞大玉舟,周身散发着一阵阵白蒙蒙的云雾,略一雾气蒸腾中一个盘旋,便朝着乾南城方向一闪而没,瞬间的不见了踪影!
乾南城中,
幽幽深深的凌雅阁内,
简简单单、人数不多的正心厅里,幽幽的听完了衡余生慢慢讲述,坐在上首的一位紫袍老者,柔柔朝着脸色苍白的衡余生说道:“看你脸色苍白!身子不要紧吧?”“此次玉舟遭劫!余生无颜面见老阁主!请老阁主重重责罚!”苍白着脸的衡余生,一听到此话!瞬间便红了眼眶,双腿一曲低头跪下,五体投地!
“唉...!世道不平,怨不得你!你好生下去养伤,一切用度直接上报内阁处理!不必想得太多了!”微微站起身的紫袍老者,缓缓的俯下了身子,微笑的扶起了五体投地的衡余生,拍了拍衡余生的肩膀,犹如一个长辈一般,微微的嘱咐道。
待红了眼眶的衡余生,重重的拱了拱手,被旁侍的阁内护卫扶出了厅外,背着双手的紫袍老者,幽幽的望着衡余生踉跄出厅,双手一挥指中,随侍的护卫鱼贯出厅,只留下了廖廖几人在厅中,紫袍老者缓缓的转过身,慢慢的坐在了椅子之上,望着余下自己的直系亲随。
“父亲!这个衡余生失了阁内众物,不拼死在鹰嘴崖,现在居然还如此惺惺作态,真******是令人不齿啊!”冷着脸色的韩心诚,瞟了瞟大门紧闭厅外,低头望着紫袍老者。
“诚儿啊!谁人不惜命啊!”紫袍老者缓缓端起了茶盏,悠悠的抿了一小口,微笑的看着座下的孩子:“面上还是要做的好看的,这样人心尚可用!以后,真的快刀杀过来,才能干干脆脆的替你卖命嘛!这些不用花钱的笼络手段,你要多多的学!要压住你心里的邪气,莫要让嗔气冲昏了你的脑子!”紫袍老者缓缓的放下了茶盏,直直的望着座下的韩心诚:“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事实!就要掌控接下来的局势,莫要冲昏了你的理智,要让局势往好的方向有利发展,你现在就是杀了衡余生,又能怎么样?空留懦弱、暴戾之名!又让阁内人心涣散难收,不值当啊!做人做事要恰到好处!”
“孩儿知错了!孩儿必好好打磨心性,以图日后他变!”肃着容的韩心诚,站起身来微微的朝紫袍老者低头躬身禀错,架势大有谦谦好学之态!
“天下之中,时势轮转!莫要学井底之蛙,小看天下英杰!”紫袍老者正容看着眼前肃站的儿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人道!人道!人在前,道在后!得人者才可得天下!善用人者才可掌乾坤!莫侍一人之力,终究困薄!多看长史,多历风雨,多交挚朋同道!谦礼、好学,多分辨,听忠言!忍苦难,熬筋骨,成就人义!莫学他人维苟礼,抖虚善,出风威,此乃大忌!善战者无赫赫战名,善谋者定律其身!术为下!道为上!人为根本!勿以好恶识人,勿以善恶用人!沧海浩大,能容百川,皆为它用!
切记!勿以人道困己身,天下物德者居之,要以此胸襟!为民良善,男儿皆有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