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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十三'章:日常

明吉那边只能选择安定的生活在柳府中,也就是传统大家所说的无为而治,就算是他想要有为,也是做不到的,因为毕竟到了一个不是自己地盘儿的地方,而且是一丝一毫也不了解的,轻举妄动绝不是明智之举。虽然每天他也会着急,但只能安慰自己想想君仪的话:听从命运。自从那件事之后,明吉多么想要在晚上出来散心的时候碰见君仪夫人啊,他几乎天天都出来,刚开始是没人发现,后来大家都知道李明吉有个晚上梦游的毛病了但也只是有人看见过一两次,白天大家干活儿已经很累了,根本就没有人关注他到底是梦游还是什么去了。“李明吉,你晚上梦游了你知道吗?”工友就问他好多遍。“我?我梦游?怎么可能?”他开始是惊讶,后来就想起来了他晚上出门儿散步的事儿,眼珠子一转,十分狡猾。“好,那我就告诉你们吧,不要告诉别人,我呀!从小就有个梦游的毛病,我是不知道,就是和我一块儿睡的人都知道,他们说……我会……哎!大家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们的,真的!”他的工友们可是都知道有梦游症的人什么都干的出来。睡觉的时候都离得他远远儿的,给他留了一个很大的位置,让他可以四仰八叉的睡个宽敞。这次他就长了记性,就等大家都睡了。每天他都会纠结,出去干什么?目的是什么?他总是暗示自己外边儿根本就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到,还出去干嘛!他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他心里又有一种声音说,出去吧,出去吧,跟随自己的心就好了嘛!不要阻挡自己好奇的心,这样会生病的,这样不好,不好。明吉啊,李明吉!你连着出去了好几天,看到了什么人了吗!没有对不对,再说那个女人管你什么事啊,你不在人家不还是欢欢喜喜的管了这个大宅院这么多年,她受的苦累全都是她自己的造化,就像她说的,是命运的安排,谁也由不得。他心里一直在自我对峙,怎么能安心入睡?“好啦!别吵啦,我去个厕所总行吧!”他心乱如麻,哎!这种心情大概人人会体会到,当你对于一个决定犹豫不决时,心里会有两种声音,都振振有词,那种难忍真的不是一般的愁啊!

他实在是不堪自己思想的折磨,猛地跳起来,大喊一声去厕所,倒给他旁边的工友吓了一跳,旁边的人一睁眼就看见明吉直愣愣的坐着,一动不动,“喂喂,李明吉!你又出来游梦?”明吉听了,慌忙摆手“哎!大哥,大哥,我不是梦游,真的不是,你看看,你看,我的眼睛是睁开的,看!”他竭力证明,终于哪位大哥相信了。“不是梦游,不是,好”打了一个哈欠,坐着就打着呼噜,躺下了,让明吉很是无语,睡得那么快,分我一半咯!他摇摇头,出去了,一丝困意也没有,他走向厕所的方向,眼睛还在东张西望的。他去完厕所回来,不出意外的看见了君仪在石凳上坐着,是不是感觉很无聊,那一次都能看得见,不是的,自从那次发生,明吉是每天都来,当然是晚上,这是他七八天来第一次见到,以前在明吉来到之前,她可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任何一个人,尽管她夜夜难眠,几乎都要出来吹风消遣,即使是在腊月十分,她也不愿意孤零零的呆在黑洞的屋子里,虽然那里典雅,飘香。

“来啦!”明吉自觉的坐在了旁边,尴尬的打招呼,两只手不自然的放在膝盖上。“又是你。”君仪只说了三个字,好像让别人看着是挺烦的,其实她说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往常一样,并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你来……”明吉想要问她很多问题,这就是他的好奇心。“我来了有九年了吧,那年我14岁,我父亲去世,没银子为他发丧,我就买了自己赚些钱,到这柳府坐媳妇,他们家对我很好,从没有刁难,其实乃念也很好,不过她太害怕自己一个人,太怕与任何一个相熟的人分离。”明吉就是想打听她的事,没想到她自己说出来了,让明吉感到很轻松。她从袖子里拿出了当年父亲临终前说的碎银子,用一个当年的红绸布包裹着。可以清晰的看到君仪的腰上挂着当年父亲千叮万嘱的香囊。她拿在手里不停的摩擦着,眼里流着成串的泪。“那天早上,我爹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手里还拿着没糊好的灯笼,大夫说他那是回光返照,心里有没有完成的事……”君仪以前是不说这些的,但是如今越是在柳府里呆的久了,越是想起从前和父亲过过的清贫惆怅的日子。人最怕有孤独感,一旦那种感觉你接受了,只是会偶尔空虚,不会时时痛苦,只想活在过去,这样,再有一个真诚的人现在你面前,也未必会被孤独的你接受。虽然这明吉还不能完全体会到君仪的悲戚感受,但也感觉到了她非常人所能比的意志力“那你,应该时常把这些找个人倾诉,不要憋在心里,在我们家里,会有人选择写在纸上,有专门接受别人说的话的人。”他想努力的解释,发现君仪根本就没听进去,或者根本就听不懂的样子。“好吧,我是说……哎!不管我们那你怎么样,反正,你以后可以跟我说你的事,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当然,你得充分的相信我才行。”明吉举起手来做出起誓的样子。他说着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因为这话一般都是什么富二代“勾搭”小姑娘时候说的话,我当然不是这样,明吉满腔的正义感,怎么会有一丝一毫的邪念滋生!

看着君仪的反应,是有些惊呆了的样子,那接下来就是答应或是不答应了。这个时候明吉这手势这样子,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起义的宣誓的农民工啊!头上缠着布,那发誓的姿势,让君仪也看着他那滑稽的样子笑出了声。她捂着嘴笑个不停,说不出话来,脸也红了“你你你,快把手放下吧,像个要打仗的似的。”明吉又是你一阵尴尬,唉,都是头型惹得祸啊!明吉此刻多么想要留起来长头发,这要是在以前,在军校里,那就是变态!“好,我知道了”他把手放下“我是说,我,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说,不要闷在心里,闷在脚底下!”走路会变得很沉的!他尽量的做一个男人的姿势,他拍拍胸脯,拍出声来,这让他感觉还挺骄傲的!“好啊,我知道了,只是我不想让我的不好的感觉再次影响别人,那样自己或许也不会好,别人也受了骗。”“我愿意……受骗,怎么样?”君仪看着明吉两个人对视了几秒,明吉一向古怪活泼的人不习惯人与人之间太尴尬“哦,我的意思是说,今天天气不错,今天晚上有露水,有蛐蛐儿,有有有……什么都有,所以我愿意受骗啊,你能奈我何!”明吉就仰天笑起来“好好好!知道了。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明吉点头,看着君仪的背影,喜忧参半。

颜樾和颜清的事还没有解决,本来颜清就该走了,但是他还没和颜清说一句话,怎么舍得走呢!颜清也是急得不得了,颜樾反正就在她旁边儿转来转去,介孺见颜樾愁的好像有事似的,介孺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颜樾走到床边,拿起刚才的介孺用过的纸笔,用生硬的毛笔写几个字:不如把事情告诉明菡,我现在在周家,将要开一个药铺,你想办法让明菡送你去我的药铺打工,我们俩就在一块了!好好商量对策。颜清看完,急忙点头,竖起拇指,表示非常赞同。只有介孺在旁边看得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他们写的什么,也不知道怎么问,竟也急得不行!实在是太过憨厚了!傻小子啊,此时,明菡正在坐在桌子旁边儿看书,翻着,时不时会有声音,颜樾看了看明菡介孺,叫他们俩并没有怀疑什么,就又写了一行字:那好,我先走了,在这儿太尴尬了,说不上话,就留你在这儿独自面对吧!颜清露出狰狞的表情,又极其不情愿的拜拜手“走吧走吧!”小声的说。

“那个,我想我要回家了”他对着介孺说。“啊!就要走?”介孺本想说留下来一起吃饭,但是他抬头看看外边的天色不早,已经下午四点多了,不宜再留客人。“那好,世梁,再晚恐怕天黑之前就赶不到你的府上了,请随我来,与家父告别吧!”颜樾点头,走的时候冲着颜清比了一个“耶”的手势,颜清真的是有跟他一起走的冲动啊!哎!她把头转过去,尽量深呼吸使自己清净下来。明菡走到颜清身边帮她塞了塞被子“颜姑娘,先歇着吧,我稍后就来。”说罢她也跟在颜樾身后去大堂。“世梁,这就要走吗!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不见你,你变很好啊!医术很好,人也稳重,值得托付的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介孺一头雾水,看向明菡,想寻求个答案。明菡倒是把头故意转了过去,装作没听到。颜樾听了倒有些欺世盗名的感觉“伯父谬赞了,小侄不才,回去后要真振兴家业,从前实在做过太多的错事,实在惭愧啊!”好像此时他就是世梁了,他说的出这些话后自己也愣了。“不要这么说,你既然有本事,就不用愁什么事,定然会有你的机遇,以前的事应该放下了,不要总是放在心上,这一切都是有定数的,你爹娘如果知道你如今的样子,一定会很欣慰,不会怪你的,他们可是很好的一对夫妇,乐善好施,做完了所有的好事,这些恐怕你已经不记得了吧!没关系,丁伯跟了你父亲几十年,他会告诉你的。”颜樾听了,确实有了兴趣,想要了解一下他这个名义上的父亲的事迹,反正在家里也是没事干!哎,不对,如果不出我所料,周家的医馆就快开张了。做了最后的鞠躬的礼数告别,再最后和明菡,介孺说了下再见,就真的坐上马车走了。一路上照例是颠簸,他路上一直想他以后,不对,是他和颜清俩人该怎么办,一直在这儿待着吗!一直开医馆,直到我老了吗?还是会像来的时候一样偶尔碰见一个机遇,突然的毫无预兆的回去,所以要时刻和颜清在一块儿,不能一个人就突然的走了……对对,真的做了正确的决定,幸亏与颜清已经说过了,相信颜清会,能到我的医馆的,那个明菡看起来不错,应该会帮她吧!哎,什么事儿啊,不过能和颜清碰见了也算是天大的运气啊,就不再抱怨什么了。

等到天快黑了,他才到家了,他走进府里,看见院子里挺乱的,摆着一些新的柜子,柜台,和装要的立柜,桌子一类的东西。他想的果然不错,是要开医馆了。看见丁伯年老的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这些东西,他走上前去“丁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吗?我能帮忙的。”期待的看着丁伯,他心中一直有愧疚的感觉,总是不想闲下来,不想对不起自己吃的每一粒粮食。“哎,少爷回来了!介孺少爷好吗?明菡小姐好吗?”“都好,都很好,他们都是很好的人。”颜樾一本正经的回答。“那就好,那就好,你们都好我也就差不了。少爷,你快回屋吧!休息着,这两日就什么都别干,开了医馆有的你忙的!”丁伯满脸笑着,感染的颜樾也笑起来,很高兴,想起了医馆开起来颜清就能进医馆工作了。他也就满意的回屋了。两天之后,在原来的医馆旧址,重新修缮的周家医馆开张,重整旗鼓,当然少不了族长来捧场,是压轴的人,众人对族长的信任程度足以让大家跟着信任这个好十几年没有开张的医馆,尽管看诊的医生是一个半大的青年。众人议论纷纷这医馆的质量,得出的结论总是“族长都来了,我们还有什么好害怕的,族长绝对不会因为与这周老爷而捧他们的医馆的,族长是个多么公正的人!”他们对于族长总是无条件的信任。

况且这医馆在颜樾的建议之下第一天免费看诊,以让大家信任,检验医术如何。之所以是一天,是他通过在家里时候见过的促销手段,猜到很多人都会过来,有便宜大家当然会来啊!时间长了人受不了,药材肯定也补不上了,药没了,该怎么开医馆?这不是自断后路嘛!况且颜清要来也要趁着比较忙乱的时候比较好办嘛……这几天的人是非常的多。大家自觉排队,多年的老毛病都来看了,由于颜樾懂中医,又懂一些西医的方子,虽然没有西药,但是也有些新奇的办法让别人耳目一新。颜樾是十分的累,丁伯懂医术自然也跟着帮忙,几乎整个周府的家丁都来帮忙,还是不能完全的照顾好。这时候来了一个姑娘,让每个人都喜出望外,姑娘一般都比较细心嘛!抓药这种活儿需要严谨,一般的男的都弄不好的!颜清,大声的问着:请问你们需要帮工吗?大家眼前一亮,颜樾笑的更是欢实,他自己不说话,丁伯就走上前去了。

“好好好,我们都快忙的不知道天地了!”“本来我们是不要姑娘打下手的,但是……”这时又是一阵嘈杂,根本就听不见说话声音,颜清笑得无比得意“好啦,姑娘,跟我来吧!”丁伯说这句话似乎用了五年的力气,黑色的脸竟然憋的通红,好像是不好意思了,真是很可笑的老头。颜清这个听话的姑娘就去贸易的中心去抓药,拿出一辈子的耐心,就大干一场!是不是要问颜清怎么出来的,虽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还是说一下吧。刚才太多人,太吵闹,屋里的人大多只看见了救世主似的颜清,并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到医馆门口的,更不可能注意到她从君仪的车上下来。

因为君仪根本就没有告诉族长颜清要离开他们家,自从族长回来以后对于颜清是十分的照顾,十分的呵护。哎,用“呵护”不太合适,确实像之前明菡说的一样,她爹是一个很知恩图报的人,对于有恩的人,几乎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颜樾走了之后,族长就赶到颜清的屋里说了很多超出她功劳之外的话“哎呀,姑娘啊,可真是我们一家人的恩人,我们所有泛洲人的恩人啊!要不是你这个勇敢的姑娘,我们这里的要有多少人家破人亡,一辈子也过不上高兴的生活。”“族长大人啊,我也只是举手之劳啦!没你说的那么伟大”她被别人夸奖的时候总会结巴着推辞。“哎!瞧瞧,这个姑娘还这么的谦虚,学着啊!德才都备啊”

他手指着明菡和介孺说。“对啊,对啊,颜清姑娘是女中豪杰啊!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有计谋的人啊!”颜清实在是不好意思,好像明菡看出了颜清的尴尬状态,想着怎么替她解围“爹,哥哥,你们都走吧!让颜清小姐休息吧!”介孺,族长就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这几天族长给她的待遇那叫一个好啊!给她最好的!颜清实在是觉得待着不自在,知道今天听到族长说颜清的医馆铺子要开门,而且人比较多可能会晚些回来之类的话。颜清听了高兴的不得了“明菡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他们俩在院子里散步,她就想着最好的结果。“什么,你说吧,我都会答应你的。”“那个,你看哈,我一直在你们家里待着也不太合适……那个我心里会非常非常的不舒服的,我从小就是干粗活儿的嘛!从小就闲不住。我也想出去找个工作”“颜清,你要出去工作?姑娘,没有出去工作的啊!”“我知道的,但是刚才不是说周世梁家开了医馆吗!让我去吧,你们两家关系非浅我知道,这样不会有太大的关系吧!”颜清试探着说。“这个……我爹是说过和周家的关系是不错的,这样应该也可以,不过……应该让我爹知道才对啊!”“哎呀,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去吧!去看看啊!大不了晚上再回来啊!跟着族长回来不行吗?族长肯定要回来的吧,族长肯定是要在医馆一些时候吧!那就好了嘛!”明菡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分辨什么了。“走吧”

她们就踏上马车,去了医馆。到了门口,明菡看见了这么多的人在排队,不禁吃了一惊。于是就千叮万嘱的要颜清不要被挤到,十分担心这些人全部都挤到了医馆里该怎么办!等颜清进入了之后,明菡就去找了自己的父亲,告诉他晚上回家时不要忘记了颜清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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