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还远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按照一哨的建制,分成了十个小队进行训练。上午是战术训练,下午是体能训练。
有了严格的纪律,训练变得简单起来。战术训练,从最基本的队列开始,到后面最难的阵型的进攻防守和变阵,统统练得纯熟无比。
而体能训练,臂力,腰力和腿力,秦长安除了要让他们达到步兵训练操典中的要求之外,还额外的增加了一倍的标准。就算是这样,这些人也都全部达到了要求。
秦长安还不满足,新增了好几种训练科目,比如攀岩。在营寨的后方是一面悬崖,一条小瀑布飞泻而下,下面是宽阔的湖面。秦长安在悬崖的上方固定了不少的绳子,攀岩就是顺着绳子往上爬。爬得上去还不算过关,必须在规定的时间里完成。训练了一段时间,这些人攀登时手脚并用,竟然最差的一个也达到了一分钟二十米的成绩。
训练取得了很好的效果,秦长安是看在眼里,喜在心里。但手下的这帮家伙,和他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在训练中,那一个个折磨人的招数,层出不穷,让他们暗地里咬牙切齿。虽然觉得苦了点,但对秦长安的命令却彻彻底底地执行,一点折扣都不打。这是因为他们看到秦长安也是从头到尾和他们一起训练,他们吃的苦,秦长安也是分毫不差的承受。这让他们想骂娘都骂不出来啊,只有老老实实的训练,训练,再训练。
冬去春来,已经整整二个月过去了。这一日,秦长安正带着兄弟们训练,山下执勤的暗哨上来报告。说是来了几个人要见老大,其中一个自称是什么青牛山的四寨主。
“四寨主?难道是土匪?”
秦长安根本就不想和这些土匪搅合在一起,但人来了,见就见吧,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事。
营寨客厅中坐定,那四寨主舌头有些短,说话口齿不清不楚,秦长安费了好大功夫,才弄清楚了他的来意。
大意就是两条。一是龙角山这个营寨是他们青牛山这伙人原先的匪窝,现在被秦长安等人住下了,那就要上交点银子。二是,如果还要在这待下去,那还得交银子,同时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继续交银子。
收保护费的!
秦长安哑然失笑。居然还有这等事,在这帮土匪的眼里,还真把我们这伙人当成了烂泥了,想怎么糊就怎么糊了。
强把子当时就火起了。
“******,滚,滚滚!”
秦长安也不置可否,由着强把子将他们几个赶下了山。转念一想,叫来了小帮子。
小帮子这些天来,根本就找不到人影。自从秦长安带着他下山当了几次侦察兵之后,对这类打探情报的事情表现出极高的热情。秦长安带着人训练,没空管他。小帮子神神秘秘,每天都是吃了早饭就下山去了,有时候几天都没有回山。
就在前几天,交给了秦长安一张纸。打开一看,秦长安吓了一跳——地图!这是一张以营寨为中心,方圆二百里的地图。图中不但标注了山川河流,城市平原,甚至还将所属的势力范围,大致实力都记录得详详细细。
这让秦长安对小帮子刮目相看,琢磨着怎样才能将他人尽其才。还没考虑好呢,来了收保护费这档子事。
小帮子来了之后,秦长安让他去打探打探青牛山的情况。没想到小帮子反而坐下了。
“老大,不用去了,我早就知道了。青牛山离这里三十里,是一个叫蒋世举的人占据着。原本是在我们龙角山营寨落脚,手底下五个副寨主,聚集了三百来人,都是一些活不下去的老百姓。到处打家劫舍,名声很不好。前两年听说官军要来围剿,就搬到梅陇山脉更深处的青牛山去了。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有了这个消息,秦长安大致判断出,青牛山这帮人的战斗力绝对不强,对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对青牛山一下失去了兴趣,带着人又训练去了。
秦长安没把这当回事,可是青牛山不干了。四寨主被赶了回去之后,添油加醋,煽风点火。蒋世举火冒三丈,你牛角山才一百多个人,还这么牛气哄哄的,我这儿三百多人还治不了你?
三天之后,龙角山营寨又收到了青牛山送来的消息,五天之内上交黄金一百两,白银一千两,粮食十车。如若不然,刀兵相见。
秦长安正和兄弟们训练呢,满头的汗水,山脚下来人报告这个消息。他连话都不想听完,一头又冲进了阵型当中,根本就没把这个消息当回事。
五天之后,青牛山蒋世举带着他的三百多人,真的来了。
设在各个山头的哨报迅速传递到了营寨。秦长安想不理也不行了,人家都快打到家门口来了。既然送上门来,那就顺手把他们收拾了吧。
“兄弟们,今天增加一个训练科目,实战演练。强把子!”
“在!”
“你带六个小队,组成方阵,冲击敌人的大队。记住,一定要将他们冲散。”
“是!”
“方程!李名!”
“在!在!”
“你两人分别带两个小队,下山之后,从左右绕过山脚,截断他们的归路,多准备绳索抓人。”
“好了,其余人上门楼守寨。记住,那些个寨主都杀了,其他的能不杀就不要杀,都是穷苦人,没到绝路也不会走到这一步。都去准备吧!”
“是!”
当蒋世举来到山脚的时候,强把子带着六十人,排着整齐的方阵,等着他呢。
蒋世举一看方阵,哈哈大笑。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向手下的几个副寨主调笑。
“你们看,方阵!哈哈,这些个泥腿子没事还学着那些当兵的。你看看,他们穿的衣服,乱七八糟,红的黄的绿的,这都什么东西!你再看看他们那些个盾牌,不就是几块破木板嘛。你们再看他们的长枪,不就是长木棍上面绑了个箭头啊!这分明就是癞蛤蟆插鸡毛掸子——装大尾巴狼啊!哈哈!”
话虽然说得难听,可却是事实,秦长安对于装备的问题伤透了脑筋。通过几次抢劫,在那些家丁护院中缴获了一些武器。这批武器中,腰刀占了绝大多数,可以人手一把。而长枪只有十几根,弓七八张,箭支少得可怜,盾牌和盔甲一副都没有。
实在是没办法,训练时只好自己动手,利用简陋的材料做了几十根长枪。不过几十面盾牌做的不错,兄弟中有个木匠出身的,伐木成板,将三块厚木板镶在一起,中间夹着生牛皮,一个盾牌就做好了。除了盾牌面没有包上铁皮,和军队中的盾牌也差不多了。至于衣服,根本就没法管,都是抢来的,穿红挂绿的,不像个样子。
这样的装备,在别人看来,确实有些可笑。
蒋世举哪里瞧得起这样一帮人,和手下乐呵了一阵,便叫人喊话了。
“领头的,出来答话!”
没人应声。
再喊,还是没人应声。
但是龙角山营寨的方阵,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