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还未来到近前,前面那人穿戴明显是位将领的人喊道:“郝将军,什么事啊!?大家都忙着起营呢。”这人话刚说完,却看见地上躺着一具火头兵的尸体,顿时怒发雷霆的吼道:“这谁他娘的干的?!老子要活剥了他!”
来人便是郝思武所称的“老张”。此人姓张名猛,是军中参将,主管火头营事宜,年龄四十余岁,五大三粗,脾气火爆,但却十分义气,对自己手下极为爱护,今日见一火头兵身死林中,怒发冲冠,又听见同来的火头兵对着尸体喊道:“韩大哥!韩大哥!”心中断定此尸体正是自己手下。于是怒视一周,除去郝思武等兵丁外,看见只有王朔一个外人。
张猛看见尸体边打坐的少年未穿兵将盔甲,郝思武一行人又隐隐把他包围在中间,张猛便认为这少年就是凶手,于是也不问话,怒冲冲拔出钢刀就要上前扭打。
郝思武等人赶紧上前拦挡,但张猛身高八尺,一身横肉,腰大膀圆,又手提钢刀,众人拦挡不住,口中大呼着:“不要动手!凶手不是此人!”
那张猛听见众人喊话,这才停下了前冲之势,恶狠狠的看着王朔,又低头看见韩天霸尸体,怒喝着骂道:“娘的,老子的兵也敢杀!”说完转身扭着郝思武的衣服问道:“到底是谁?!快说!若找不到凶手,老子就断了你们巡哨营的口粮!”
郝思武等人好商好量的劝下了张猛,把王朔之前的一番话语告诉了张猛,那跟随而来的火头兵之前是跟韩天霸搭伙造饭的,对韩天霸的情况也有所了解,郝思武问及韩天霸情况,那火头兵回到:“韩大哥的确力气过人,平常要四人抗抬的粮袋,韩大哥一人就扛得起!我还经常见他闲暇时耍刀,呼呼的只响,我问他为什么会耍刀,他说他以前是个什么霸刀门主,我当时还说他吹牛,现在想来,韩大哥果然是个武林高手吧?”
郝思武之前心中还在猜测,心想这少年也是武林高手,那韩天霸未必就是柳一清所杀,也许是这少年栽赃嫁祸也说不定?但听了这火头兵所说之后,心中就断定了王朔所说的话句句为实,否则他今日刚进营来,是不可能知道韩天霸这么多信息。
郝思武转身对张猛说道:“老张,依我看,你这手下果然就是柳一清所杀,看来我们的大军师的确是盘龙寨的奸细了!”张猛火烈汉子,早就看柳一清不顺眼,此时听郝思武说柳一清是盘龙寨奸细,而且又杀了自己手下之人,只恨的牙根紧咬,对着盘龙寨大骂不止:“娘的,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今晚老子一定要去杀了你,你个狗娘养的!......”
王朔听张猛一直在旁谩骂不断,便睁开眼站起身来,把灵石放入怀中后也不答话,扛起韩天霸的尸体就要走。
“站住!”张猛和郝思武齐声喝止。
“你要把尸体扛到哪去?放下!”张猛怒斥。王朔也不吭声,扛着尸体继续往林中而去,张猛看王朔不答自己,心中有些恼怒,正欲发作,郝思武却说道:“小兄弟,请你跟我一起往营中走一趟,把事情经过跟我军统帅细说一遍,至于这韩前辈的尸体,我等自然会好生掩埋。”
王朔仍是不理,张猛恼怒,上前就要抢夺尸体,王朔听见脚步声响,一个跳跃飞至小溪对岸,那小溪宽约十几米,王朔肩扛一人轻轻松松越过,再一跳,便闪入密林中去了。
郝思武与张猛对望一眼,心中都有些惊讶,心中均想,这少年果然身手不凡,虽是如此认为,但二人知道此次事情重大,必须把王朔带回去回禀主将,于是便带着众兵丁越过小溪继续追了过来。
王朔带着韩天霸转眼间来到了密林深处,回头看已经远离了众人,于是轻轻放下韩天霸尸体,唤出秋水剑,眨眼间又在地上挖出了深坑,回头满面悲戚的把韩天霸安葬在内,又找来大石块,刻上“韩天霸之墓”五字,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心中发愿,一定要杀了柳一清为之报仇。
王朔只欲要找柳一清报仇,但却不知柳一清此时已是命悬一线。
盘龙寨,石屋大堂。
“许兄!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柳一清仍然躺在那柳条躺椅上起不来身,脸上表情恼怒已极,但心中却在想着法子如何活命。
“哈哈,既然我已经下手了,那你就不得不死,柳兄,下辈子再见吧!”许固阳说完右手一挥,凭空出现一顶血色斗篷,柳一清看见,顿时心凉了半截,急忙哀求道:“许兄!你放我一命,我愿与你立下誓言,永生奉你为主!”
“你这鬼话也只能骗骗主人,又岂能骗的过我?别再枉费口舌了,受死吧。”那斗篷飞至柳一清上空,许固阳说完就要挥手,柳一清大急喊道:“且慢!许兄,主人嗜杀成性,对燕国修士极为恨怒,你早晚也会被其所害,不如我们二人一起逃至他国,脱离主人掌控如何?小弟偶然认识一位天秦王朝的朋友,他可带我们加入天秦王朝的修真门派,请许兄考虑!”
“天秦王朝?哈哈,柳兄不用花言巧语了,我听说那天秦王朝距离燕国远隔险地,中间各种弱水猛兽、史前巨龙层出不穷,合和期修士尚且不敢独自涉险跨越,就凭你一个小小灵虚修士也能到天秦王朝去?哈哈,多说无益,受死吧!”许固阳说着说着脸色变为狠厉,右手急挥,那血色斗篷急速向下盖来。
柳一清在无奈之下编出天秦王朝,但许固阳却不为所动,眼看血色斗篷就要覆身,急忙唤出玄黄葫芦,血色斗篷转眼便覆盖住了玄黄葫芦,然后斗篷极力收缩,柳一清身受重伤,灵力不足,那玄黄葫芦刚刚被血色斗篷包裹,就听见“咔咔咔”响,血色斗篷再展开时,里面那葫芦已经支离破碎,纷纷掉在地面和柳一清身上。
“许兄!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认识天秦王朝的修士,许......”柳一清看玄黄葫芦破裂,又赶紧急忙喊道,但话语还未说完,那血色斗篷已经将其覆盖,只露出头部在外。
柳一清身体被血色斗篷遮盖,也不知斗篷之下有何动作,只听“咕嘟嘟”如水沸之声,柳一清面部痛苦狰狞,口中一直大声哀求,许固阳不为所动,双手又加灵力,斗篷下声响大作,柳一清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许固阳,大声怒吼道:“你既然不肯放我,那咱们就同归于尽吧!”柳一清怒吼着说完,也不见有何动作,只见面部越来越红,连带双耳双眼都布满血丝,整个头颅也在慢慢变大。
“不好,这厮要灵力自爆!”许固阳心中一惊,右手急抓,血色斗篷瞬间脱离柳一清,显出躺椅上的柳一清,只见柳一清身体似被腐蚀一般,血肉尽皆腐烂,骨头内脏清晰可辨。许固阳收回斗篷的同时,左手凭空甩出一把血色匕首,与之前柳一清的血影匕一模一样,匕首直直向柳一清头部急速刺去,匕首甩出,许固阳急转身向石屋外闪去,前脚刚出石屋,后面“嘭!”一声巨响,许固阳头也不回,直直向半空飞去。
眨眼飞至半空,再回头看时,下面偌大一座石屋已经化为乌有,石块碎片漫天乱射,石屋附近的一众山贼瞬间被尽数砸死,足有尽百人之多。
许固阳在半空暗自心惊:“这柳一清果然是狠角色,哪里学的这等自爆异术!幸亏我及时用血影匕刺破,否则后果还不知会如何,哎,只是可惜了我那柳条躺椅。”
许固阳看罢落回到地面,这一声巨响早惊动向问天等一众头领前来探问,向问天看许固阳从半空落下,向后挥挥手示意众头领原地等候,自己一人走到许固阳身前。
“许前辈,这是怎么了?刚才那位柳前辈呢?”向问天急切的问道。
“无需多问,你现在便安排大家下山扎营去吧!那张大年现在已经全军出动往这边进发了,你们快去山下抢先占领有利位置。”许固阳不置可否的吩咐道。
向问天听见许固阳安排,知道这是两人早已讲好的计策,但仍是心有疑问的问道:“许前辈,在下实在不明白,我们在山上据险以待有何不可?为何您非要我等尽数下山安营?”
“此事已经给你说过多次不让你问,你为何如此执拗!”许固阳怒斥道。
“许前辈请勿怪罪,此事关乎我寨中众多兄弟性命,且今日已是最后期限,难道许前辈还不能告诉我吗?”向问天略有些乞求又有些坚定的说道。
许固阳听见此话,眼中厉色一闪而逝,说道:“好吧,我今日就把事情告诉你,你先传令下去,让众人下山扎营,然后再来小公子房中,我在小公子房中等你。”说完也不在搭理向问天,径直向后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