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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路遇行人

转眼间,王朔便轻飘飘落到院中,韩天霸出声喝道:“你怎么还不去?!是不是因为山上路滑,你胆怯不敢去?你可知这点雪夜山路对于我们武林中人来说,可算不得什么!这点南路你也不敢前去,还敢说自己没有说谎?!”

王朔也不答话,反手在腰后拿出松枝,躬身双手递了过来。

“韩老先生,小生已经取回了山顶上的松枝。”

韩天霸看王朔拿出松枝,惊讶的张了张嘴,上去从王朔手中抢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果然是松枝不假。韩天霸大惊,一个小小少年怎么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心中虽觉得无法相信,但那松枝却在真真实实的在自己手中,又如何能假的了?

但韩天霸能在此处隐匿几年,心思缜密,做任何事都特别谨慎,虽然看见松枝,但还是说道:“松枝是取回来了,但还有一个问题要你回答。”

“韩老先生请讲。”王朔答道。

“你到山顶后,有没有见到我儿的坟墓?”韩天霸手拿松枝,看着王朔的双眼问道,似乎是想从王朔的双眼中看出有没有说谎。

王朔低头想了一会儿,邹着眉说道:“禀老先生,我在此松柏附近只见到一座土坟,我黑夜中摸了摸那墓碑,但那墓碑上并没有写任何名字,我也不知道那座土坟是不是您儿子的,只是磕了三个头便下来了。”

韩天霸听王朔句句讲来,心中越来越喜,等王朔讲完,韩天霸大喜过望,上去拉着王朔的手道:“那墓碑上我的确没有刻字,小友果然并非常人,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往返如此高山,老朽佩服。”拉着王朔就到屋中坐下,又重亲沏了壶茶,两人冰释前嫌,都坐在了桌子前。

“之前老朽多有得罪,望小友千万不要怪罪,只因老朽隐姓埋名于此,事事皆需谨慎,否则一旦身亡,就对不起我那死去的孩儿了。小友小小年纪,已有如此惊人功力!真是令人称羡,但不知小友师拜何门?”

“老先生过誉了,小生岂敢怪罪老先生?”王朔赶紧回道,但韩天霸问起门派传承,王朔挠了挠头,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这属于何门何派。”

韩天霸听王朔所说,以为王朔是不愿透露师门,韩天霸是老江湖,当然知道有一些江湖怪人,授徒时不愿外人知道,所以徒弟要么不知师傅名姓,要么就是不敢透露师傅名讳。韩天霸哈哈一笑,也就不再问了。

但韩天霸不知道,王朔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属于何门何派,只是因为曲四海给了一本书,后来又遇见燕清风所留众物,然后才有了今天,王朔到现在也不知自己是哪门哪派。

韩天霸看王朔不愿回答师承,便转开话题说道:“当初老朽初见小友时,听小友说要独自去那西岩山复仇,我还不信,但是现在看来,老朽确实是井底之蛙了。不过,虽然小友武功惊人,但恐怕与那向问天,还差了一些,老夫奉劝小友,先回去料理令堂丧事,待三年守丧期满,武艺精熟,再来报仇未迟啊。”

“多谢韩老先生挂心,但小生亲眼见父亲惨死,今日又已到此,岂能就此罢休?”

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韩天霸看王朔年纪轻轻就武艺惊人,或许假以时日,当真可以杀了那玄门修真的向问天,但现在就要去与向问天比斗,万一不敌,那可真是枉费了一个大好少年,韩天霸意欲劝说王朔再等几年,王朔报仇心切,执意不肯,二人又谈论了约有半个时辰,韩天霸看劝阻无效,便给火炉加了些炭火后请王朔去床上休息。

王朔因要打坐恢复灵力,所以辞了一句,就直接坐在了火炉边,盘膝闭目起来。

韩天霸看王朔已入定,也就熄了灯,自己躺在床上睡去了。

窗外寒风凛冽,鹅毛大雪飞舞,直下了一夜才渐渐停歇,韩天霸早上起来,看王朔还在火炉边打坐,也没有叫醒他,悄无声息的出去,洗了脸,便去厨房准备饭菜。

一盏热茶的功夫,韩天霸便端着些早点进到屋里,王朔听见,睁开眼睛,长舒了口气,此时灵力已全部恢复,精神奕奕。

王朔站起身来跟韩天霸打了招呼,便推开房门去洗漱,只见屋外沟涧无踪,玉砌乾坤,银装世界白茫茫一片。看见此景,王朔忽然想起家人,心中落泪,想起若父亲还在,一家人团聚,围炉赏雪,父亲定会一边喝酒一边夸赞逢年下大雪,来年定有好收成!

遇此雪景,王朔越想越伤心,也不想多留,于是和韩天霸草草吃了些东西,便收拾行囊拜谢离去。韩天霸担心王朔此去打不过那向问天,于是又劝了几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话,但王朔被父仇蒙蔽,苦劝不听,坚持要去,韩天霸心中担忧,自己也想跟着去,但又因雪地湿滑,自己年老不能远行,且王朔日行千里,自己又岂能跟的上?无奈之下,只能把几年前西岩山盘龙寨所处方位告诉了王朔,王朔拜辞。

韩天霸送至院外,两手抱拳说道:“既然小友执意要去,老朽也便不再多留,但那向问天诡计多端,望小友多多留意,进入山寨后若能打则打,不能打时千万别心急,希望小友念家中亲人悬念之心,千万不要玉石俱焚,等小友报仇之后,定要来此告知老朽,也好让老朽告慰我那死去的孩子。”

“多谢韩老前辈关心,小生会注意的,告辞。”王朔说完,意念中唤出秋水剑,右手握住,冲天而去,韩天霸看见,又一次呆立原地。

只因昨夜灯火昏暗,韩天霸一直没看到王朔的剑藏在何处,更没看清王朔是如何拔剑的,今日才算看明白了,那剑明明就是凭空出现!再向上看去,王朔仗剑直穿入云中,身影不见,这一下更是让韩天霸大吃一惊。

“昨夜他上后山摘取松枝,速度虽快,但武林中诸多隐世高人也有可能做到,我虽惊异,但觉还在情理之中,但今日一看,这位小友凭空拔剑,又直飞云中,这些并非武林中人的手段!难不成,这就是玄门修真之人?怪不得一秧大师那样高手也会数招之间败下阵来,看来这世间果真人外有人!但像这种事情,若无亲眼所见,谁又能相信呢?不知这位小友与那向问天谁高谁低?小友年纪轻轻着实让人担心,但小友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定非凡品,也许能胜过那向问天也说不定......”

不管韩天霸在门口思来想去,却说王朔辞了韩天霸,一路向西疾行,云雾中回头望去,真是银银絮絮万物白,叠叠层层道路迷,村中莽汉难沽酒,林中苍翁苦觅梅。

此时清晨,道路被大雪覆盖,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王朔在云雾中穿梭,刚走了约有不到百里,转过一个山头,却看见下面道路中有几十人牵着马正在雪中行走,这几十人不走大路,却走山僻小路,王朔从高空看去,那马蹄踢的雪花乱飞,人影看不真切,王朔也没留意,直接从高空飞过。

飞了有一盏茶的功夫,下面几十余里群山荒野,一户人家也没有,王朔看见,忽然想起,觉得那伙人似乎有些不对。

“这方圆几十里不见一村一城踪影,他们为何要走此路?而且他们不走大路,又专走山僻小路却是为何?其中必有原因!最近西岩山土匪猖獗,昨日在爹的灵堂上好像听见张家庄的婢女说盘龙寨共袭击了九处庄园,是那李潘图告诉张员外时她听见的,难道刚才那伙人也是盘龙寨的山贼?又或是躲避山贼的某一人家?我且回去看看,若是他们被山贼追杀,我就帮他们一把,若他们是盘龙寨之人,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王朔想到此处,决定回去看个究竟,于是调转方向回来,不一时就远远看见那一拨人正在雪中艰难行走。

“我若直接下去,恐怕会惊吓到他们,不如在前面等他们过来。”王朔打定主意,便在众人前方约一里远近处落下,大雪难行,那些人只顾看路牵马,根本没注意到前方从云雾中落下的王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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