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飞岛国
*******根据目前所得资料,多重宇宙理论主要观点是成立的,2000年灾难原因可能与多重宇宙理论中的叠减理论相关,但为何灾难只以人类为主,智慧生命在宇宙的多重性分化与合并当中扮演者什么角色目前还无法得知。也不排除此次灾难是人为计划的针对全人类的无差别攻击,无差别程度的最新统计数据将在第九章中重点讨论*****
——文国联邦科学院与嘉西国家科学院灾难联合调查报告序言节选
1蜻蜓
我站在广场上,广场上有很多人,男女老少,海水轻轻的浸过广场,从东面悄悄蔓来,由于广场向东有一个轻微倾斜的角度,所以海水只浸过了一半。广场上的人甚是开心,他们跑进海水里嬉闹,周围楼宇参天,人们生怕这脆弱的海水很快退去。我还是站在原地,这里海水刚刚淹过脚踝,水几乎感觉不到,因为它和我的体温相同吗?我只是知道它是海水而已。人群中出现了几声尖叫,之后是更多的尖叫,大家纷纷从水里跑出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水深一些的地方水面激起好多水花,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随后海水退去,原先人们尖叫的地方出现了好多条鲨鱼,全部都搁浅了。好奇的人们又纷纷回去看搁浅的鲨鱼,其中不乏许多刚刚被咬伤的人。鲨鱼大大小小,形形色色,有的面露凶相,有的牙紧紧闭在嘴里,扑腾几下后全都无力的趴在那里。之后海水就急剧的涨了起来,开始我和其他人一样只是退到广场边缘,当海水变浊,周围的楼宇都浸到了水里的时候,我觉得大事不好。我跑到广场边最高的一栋楼里,电梯口挤满了人,这时水已经漫到了一层,几个人开始从楼梯往上跑,我跟着他们一起,水一直在后面追着我们,这楼有四十多层,一百多米高,不会淹死我们的。跑了一层又一层,水追的我们越来越近,好像就要贴到屁股了。马上就要到顶的时候,我意识到之前我觉得只要跑到楼顶,就一定安全,这时我绝望的明白了,楼顶只是一个死胡同的最后一面墙而已。可就是最后一面墙,都来不及了,我没有跑过上涨的海水,被淹了进去。不行,我还不能死,我憋住气开始朝着上方游,但是海水太快,我很快就虚弱下去。这时水面方向的亮光中有人出现,是刚才一起跟我往上跑的人,有人游下来救我了,我,得救了。
离开水面到达楼顶的时候我发现周围只有我一个人,刚才救我的人呢?水最终还是没有涨过这栋楼,我这样想。我发现周围所有的建筑全部变了个模样,不再是我熟悉的城市,全都是望不到顶的金属建筑,气势逼人,我所在的楼顶成了一个低点,四下里感受不到生命的气息,我发现自己是一只蜻蜓。蜻蜓就蜻蜓,虽然身体是金属的,翅膀也是奇怪的质地,身体里流淌的是电流而不是血液,各子也比一般蜻蜓大好多,可我还是蜻蜓。挥动翅膀,这就飞了起来,竟然飞的得心应手,稳稳当当,好像我一直就是蜻蜓一样。我想知道这里都发生了什么,我在布满坑洞,残缺不全的黑色楼宇间飞行,找不到一丝熟悉的痕迹,每栋楼都漆黑一片,探测不到生命的存在,路上,天空中也没有任何移动着的东西,这里已经死了。我还是强烈的相信这里就是我生活的城市。保险起见,我还是飞的很慢,并且不会靠的建筑很近,试探性的飞行了21分15秒后,我收到命令,任务是炸毁一座雷达站。向着目标飞去,路线一目了然,还要避开几个可能存在敌人的地区,慢慢的空间开始变得开阔。停一下,前方有敌军的蛋子飞过,长得很圆,比我大一些,具有杀伤力,一般五只一个编队。等蛋子消失在左边的建筑后,我从一个弹坑中悄悄飞出,雷达就在五公里外。这里浓密的云被太阳照得半边金黄,而这金黄色还在不断翻滚,和乌云一起翻来覆去,投下缕缕金光。这样不好,阳光充足空间开阔,会很容易被发现,我决定冒险从漆黑的建筑内部穿过。
保持速度,侦测全开,我穿梭在连片的不知名的建筑内部,不断修正着最佳路线,到处都是通道和关闭的舱门。还是被发现了!后方出现了三个蛋子,紧追不舍,呵呵,飞行可是我的专长,动力全开,也不用在乎隐蔽了,距离不远了只管冲到终点。飞出黑暗的时候发现去往雷达方向的还有另外一只我的同类,他注意到我后告诉我交叉飞行的轨道,他来引开敌人,我直取目标。
漂亮的飞行弧线!在金色光芒里我们掠身而过,之后我瞬间失速,下降俯冲,再向前冲刺。现在蛋子已经有一大群了,它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冲向了雷达站,巨大的雷达在翻滚的金色乌云下正朝着东北方痴痴发送信号,虽然表面已经很多破损却还在运行。只需再给两下便能完全报废BOOM!BOOM!目标摧毁,任务完成。成功了!同类也如此确认,随后它被击落。之后我亦被击落。
再次被唤醒的时候我已损坏,躺在一院篱笆旁边,一个金发的异国男孩儿从金黄的枯草上的一堆废物中捡起我,拿到屋内拿给一个男人看,应该是他爸爸的男人表扬他找到了好东西,他的双手仔细的抚摸我身上复杂的纹路,失去坚硬这种质感的金属身体上沟槽里还可以看到金色的卷曲花纹。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叫蜻蜓。
故事结束,淳人合上书,说不出的感觉,故事也罢,可是这不是故事。船上的第三天,晚上无事,简单的饭后靠在船边的栏杆吹吹海风,直至余辉完全消失,天上云朵增厚,星星看不到几颗,淳人也没了兴致,回到船内。嗣还在外头饶有兴致的和一名船上的后勤人员抽烟聊天。那名船员介绍嗣去船员休息室解解闷儿,淳人顺着指示方向来到一间不大的休息娱乐综合的房间,迎面路过的船员问了来由说,书和杂志可以随便看,不过不能带走,娱乐健身器材要保证船员优先。淳人回应没有问题,便来到书架前,主要是一些古村探秘,异国雨林之类的旅游杂志,还有海上生活为主的水手期刊,传统经典书目也有不少,有的倒是被翻过很多次,哪怕人人都看过还是会有人再翻上一翻,有的则不温不火,却也是人人皆知,但认真再看过一遍的人却不多。这类浮在知识边缘,记忆深处的书,正是打法时间的好去处。符合条件的只有这本,《记忆拷贝11》,这套跨幅10部的鸿篇巨制已经进入了半专业化的知识水平,全套书籍不分内容时代的记录了目前人类从各种手段掌握的先前人类的信息,不过不同于历史类的教科书,或是专业书籍,这里主要记录的是一些储存在记忆设备(芯片,木雕,石刻等)的短暂故事和史实,每个故事内容相互独立,依照发现的时间从前向后记录。现在看来已经出到了第11部了啊,记得中学时候才出到第9,淳人回忆起有限的能记起的其中的故事。翻看前言,该系列从第一部出版已过去了五十多年,竟然比自己一贯以为的还要晚。随意找到一篇长短适中的故事,便读了下去。每个故事前都有发现背景和价值意义,很多人习惯跳过这一段,反正时间有的是,淳人索性略读了背景部分。这是10年前在文国一家农场发现的古代武器,时代为渐进世,其内部记录了渐进世末期战场的一小段战斗,令人惊奇的是该飞行攻击器中还具有可能是初新世时期的记忆,推测可能这是渐进世时期的一种“人类武器”(注,渐进世后期人类发明了可以注入人类意识和灵魂的武器,其作战能力很快淘汰了无人机,但渐进世随即通过了禁止将人类灵魂放置进武器中的这种******活动,之后科技高度发达的渐进世科学家们找到了捕获更早时代人类意识的方法,于是装填有恒古时代的人类思想,灵魂的武器重回战场,加速了渐进世时代的终结。)而该武器残骸中初新世时代的记忆也可以读取到,并且罕见的是其在文国被发现时竟然还启动了数十秒,从而还拥有了当代的记忆,从后来的调查中发现其意识当时也被唤醒,随后军工专家科技人员经行了长时间的研究,对这件活化石解密以获取其制造技术,不过后来大费周折之后,还是和之前大多数的上古遗物一样,要么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复制,能做到的最多就是读取其中记忆内容。要么其实已没有了研究价值,再次使用已无可能,之前又有类似更完整的保存,于是最后草草送与博物馆,寿终正寝。而能看到此文,正是出于后者吧,淳人这样想,不过十年之后才对公众开放内容,其中也应该有重要的不得不斟酌保密的东西。
随即淳人一气读完了这个经历了三个时代的蜻蜓的故事,直至最后一句结束,合上书。
他们不知道我的名字叫蜻蜓。
这句显得如此突兀,哪里有些不合适,像是改写一般,淳人如此想到,回忆起故事里冰冷的气氛,淳人反复琢磨着篡改者的目的,他们要掩盖的是一个名字吗?还是说这就是记忆原本的结尾,是他自己想知道,这个变成蜻蜓的人,原来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