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生醒了过来,他是被吓醒来的。他做了个噩梦,很长很长的噩梦。梦到有一日末日降临了,有人变成了丧尸,有人变成了怪物,有人变成了能拯救世界的英雄。世界各地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后来,又出现了更强大的怪物,人们在与怪物拼杀着。看不到希望,但也在为了活到明天而努力着。他也是那些人中的一员。他和一些人与怪物战斗着,最后死去,队伍里唯一活下来的女孩用她的生命为代价让他回到了过去,那女孩的灵魂都因此消散。
——是梦么?
齐生有些迷糊,他问着自己。
宿舍里有人被吵醒了。
“大哥,这才五点多就爬起来干嘛,就算你昨天睡了一天也不用这样吧。现在宿舍的门都没开。”
这是他隔壁床的同学被吵醒了。
齐生顿时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记起来了昨日发生的那些事,问道:“我昨天睡了一整天?”
那人声音中夹带着几分不耐烦,这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他说道:“昨天我中午就来学校了,看到你还在睡就没叫醒你。到了晚上晚自习的时候你也没去,班主任还让人来叫你都叫不醒,现在你倒是醒了。好了,别吵了,我还没睡够。”
那人说着又睡着了。
齐生却没有再睡下去的打算了。他收拾了一下床铺,洗漱完毕,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昨天发生的那诡异的一幕。
真的是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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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周一的缘故,早上要升国旗,于是早自习便取消了。学生们都在升完旗后或去教室或去食堂,操场上只剩下了齐生一人。齐生不想去别的地方,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昨日那些事。
不知是什么缘故,前几日早晨一直有着的浓雾没有再出现,这一日早晨直接就能看到太阳卖萌地升起来,现在这个时候太阳已经离开了地平线,正要继续向上空移去。
齐生突然停住脚步,他怔住了。
一个雪白头发垂到了膝盖后弯处的女孩向他跑来。
那分明是齐生昨日见到的女孩!
——那…不是梦么?
齐生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那不是梦……
他突然很想去教室看看,如果那不是梦,教室里应该留下来痕迹。
白发女孩跑过齐生身边时,齐生听到了她的一声冷哼,似乎是对他的不满。但齐生没有心情去理会,他只想去教室看看。
而在他正要离开操场时,一个女生叫住了他。这个声音让他的心突然一颤。
楚小楠远远的便喊道:“齐生,看到我妹妹了吗?一个白头发的七岁的女孩。”
齐生转过身看着楚小楠,直到楚小楠被看得毛骨悚然才开口道:“那是…你妹妹?”
楚小楠点点头,她觉得齐生看自己的目光和以往相比有些不一样。
齐生深吸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才指向刚才女孩离开的方向:“她向那边去了。”
楚小楠道了声谢,便向那个方向追去。但在经过齐生身边时,又被齐生叫住。
“你…”齐生思索着措词,:“还记得昨天吗?”
楚小楠皱了皱眉头,说道:“什么?昨天我在宿舍里看书啊?怎么了?”
“不,没什么,应该是我记错了。没什么。”齐生忙说道,随后也不等楚小楠再开口,便转身小跑着去教室。
楚小楠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齐生的背影,她感觉齐生似乎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有想太多,继续去追她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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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生站在教室前,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教室。这里一切都与往日一样,昨日应该留下的痕迹,连一丝没都有留下,似乎一切都在告诉他,昨日只是他的梦,那只是场梦。一切的一切都在否定着那过于真实的残酷昨日。
——那么,昨天只是梦罢。一场梦。虽然那么真实,但是,一场梦。虽然那么可怕,但是,一场梦。只是…梦而已。
齐生反复的告诉自己,那只是梦。正如眼前所看到的所有现实告诉自己的,那只是梦。
既然是梦,那么生活还将继续,一切都如往常。因为,只是梦。
齐生的手在颤抖。
恐惧?喜悦?亦或轻松?
都不是。齐生自己都搞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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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依旧是那么充实,依旧是那么累,依旧是那么忙碌。高三的每一天都是这般的,若是要说有什么细微的区别,也只是一天比一天更为紧张。
但齐生却有些不安。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或者说,这如同以往的一日……让他干道虚假,似乎一切都不再那么真实。
齐生收好东西,准备会宿舍,他看了看教室,已经只剩下三两个人。这是晚自习结束十分钟了,再等会教学楼的大门就会关闭了,宿舍也要关门了。他不打算今天再继续将桌上的那张试题卷写完了。高三的各种各样的辅导资料都是永无止境的,他突然想到了网上的一个段子,因为“homework”是不可数名词。
齐生在走出教室时,刚好楚小楠也正准备出去,他便后退一步,准备让楚小楠先走。
楚小楠看到是齐生,脸上露出笑容,道:“早上的事谢谢了。如果还没找到妹妹,我小姨真的要急死了。”
齐生了解到那个小女孩是楚小楠的小姨的女儿,今天正好她的小姨带着女儿来到楚小楠学校附近有事,于是顺便来看望楚小楠。但在早上的时候,她小姨的女儿却在她们俩都没注意的时候跑开了。还好是在学校里跑不出去,又很快的找到了,不然她小姨马上就要报警了。
虽然齐生没有听说过楚小楠有个小姨,但又转念一想,自己什么时候会对楚小楠的亲戚有过了解?他们俩连好朋友都算不上,仅仅是普通同学的关系。于是他便没有再多想。
齐生看到教室里的人已经走完了,便顺手关上灯,和楚小楠一同离开教学楼。
到了男女宿舍的分叉路是,齐生突然开口问道:“你对你小姨有多少了解?”
楚小楠有些怪异的看着他,有些不满,但看到齐生是认真的再问,便有些生气的说道:“我小姨是看着我长大的。”说罢,便走向女生宿舍。
齐生没有看到楚小楠的表情有些奇怪,她知道自己明明不用向齐生解释的,但莫名其妙地,自己就说出口了。
齐生看着这几栋灯火通明的宿舍楼,突然心中升起一股寒意。似乎眼前看到的都不是真实的,眼前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不安。
齐生望着天上的点点星辰,喃喃道:“好像……有什么……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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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齐生才迷迷糊糊的闭上眼,但却没有完全的睡着。他心中有些燥火。有些不安。
齐生一翻身,却是压到了什么东西。很软,很小,像是小孩的手,又嗅到一股清香,像是某种植物的味道。
”混蛋!你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