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事情一下子变得不太一样。杜梦娆失踪了一段时间,她回来的时候,已经不再来找她,也不去舞厅买酒了。上次出去挽的那只手袋是Ferragamo的主推款,王西瑶只是见过。她就随口问过了一句,杜梦娆再也没在她面前挽过。“其实你不知道,我毕业那年就学会抽烟了,我爸那次被人打断了腿,我坐在他旁边,只好抽烟。”。此刻她靠在灰白的墙上,脖子上系着蕾丝的choke,眼神那么明亮,像看着一块水晶,一次次轻轻地抖落烟灰。
周景止寄来的明信片凑齐了30张,全放在一个檀木盒子里。王西瑶会收起它,然后爬上阁楼,去望一望远方的天色,间或落单的飞鸟。
她亲眼看见杜梦娆上了一辆Benz车,她想挥手去叫她,可是街道两侧好像隔着一块双层玻璃。司机为杜梦娆关上车门,杜梦娆冷冷的坐在车里,司机回过头恭敬地回到“先生吩咐将您送去蒓庐,他处理完公事就会过去。”“知道了”杜梦娆每次见到那个男人都会从心里冒出一股凉气。
那天冷汗浸湿了后背,杜梦娆看着那个人离开,抽出烟狠狠地抽起来。第二天,舞厅领班辞退了她。第三天,一辆车带她去了莼庐。租界中区的花园洋房,衣帽间里全是自己在百货公司见过的,一整柜一整柜的挂着,诡异的命运之轮旋转开来,那个中年男子有着冰凉的手指,把她推到墙上,重重地吻了下来。
那个男子见她的时间不定,她不再缺钱缺珠宝,在甜品店和百货公司里漫无目的的穿梭。她不敢去见王西瑶,她在去过云罕山庄之后就明白了,王西瑶与她,相隔的是多少东西,而现在,已经天翻地覆。可她已经离不开,离不开CELINE、离不开LOUISVITTON,离不开佣人、司机,离不开一天可以什么都不做,一天可以换三次衣服的这种日子。而这种离不开的日子,她只是刚过了几个月而已,便已经彻底上瘾。
她现在开始小心翼翼地讨好那个男人,不再发自内心的害怕厌恶。
他把她圈在怀里,顺着露台向下看,有玫瑰被细心培植在那里。他的吻在她耳边停住“我是应该说自己幸运呢?而是应该说你?”风轻轻吹动洁白的纱幔,杜梦娆心里漫出一种奇异感觉,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的心动。“应该是我吧,我从没想过我会过上这种日子”。男个男子的回答带了一丝冷意“是吗?”说着就沿着耳朵一下下向下吻过去,落到光洁的肩膀上。分不清是她的真丝睡衣还是她的肌肤,养一个这样的女孩子在身边,何必动了心乱了情,如此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