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跟踪我们?”年轻人颤声道。昆仑血定眼一看,两人面貌与之前全然不同,心道这两人定是用了易容之术,装扮成教中门人,混进神教图谋不轨,也不知是哪两个教徒被这两人所害?遂轻哼一声,没有回答,一个箭步冲上,气灌右脚,一招鞭腿‘横扫千军’,嘭的一声踢在那年轻人腰间带脉穴,那年轻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踢得飞撞围毡。眼看就要撞穿围毡,昆仑血又以鬼魅身法欺身上前,左手一下扣住那年轻人的左臂,向后一拉,那年轻人又嘭的一声摔到地上,口中喷出一口污血,左臂也已脱臼,疼得趴在地上呜呜呻吟。
中年人见自家兄弟被昆仑血两招打得动弹不得,也顾不上对方有多厉害,拔出佩刀哇哇冲上。昆仑血见他破绽百出,又是一脚直踹在那中年人小腹之上,那中年人硬生生接下这一脚,身子顿时向后飞退,嘭的一声双膝跪地。不过就在他接下这一脚的同时,他的两只袍袖嗖嗖飞出几团黑影,直扑昆仑血面门。
昆仑血侧头避开几团黑影,右手抓住即将射向左眼的黑影,忽然感觉手指一疼,随即用力一甩。定眼一看,那甩到地上的黑影竟然是巴掌大的金尾大蝎子,已然被那一甩撞死在地上。昆仑血再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只见右手食指上已被蜇出一个血洞,手指逐渐感觉麻木,心知这蝎子毒性不小。
那中年人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却哈哈笑道:“右护法,你武功盖世,如今却要葬身在我的手上,我如今也是死而无憾了,哈哈哈哈。”说完拿出一个玉瓶,咕咚将玉瓶内的药水喝个精光,喝完连咳带喘的哈哈大笑。
昆仑血没有理会那中年人的话,上前一把提起他问道:“你口中的阁主是何人?为什么要杀教主和大祭司?为什么要盗走江山社稷图?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那中年人甚是硬气,哼了一声道:“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那么多为什么,你待会儿直接去问阎王老爷吧,看他老人家知不知道?”
昆仑血一听,无名火气,遂封住他的大穴,使其不能动弹,又点了他的哑穴,再以右手爪式,用分筋错骨手法捏住他肩部关节。那中年人疼得面部扭曲,冷汗直冒。昆仑血随即问道:“你若是想说的时候就点一点头。”没想到这中年人也真是条汉子,直至疼得昏死过去也没点一下头。
昆仑血将这中年人仍在地上,遂转身走向那年轻人,那年轻人因疼痛和惊吓,早已是面如土色,见昆仑血走向自己,连忙起身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右护法,求求您饶了我们兄弟俩的性命吧,我们没有伤害过神教里的一个人,这一切都是飘香阁干的,我们只是被迫奉命行事。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昆仑血一听,也没上前为难他,坐在一旁的榻上问道:“是谁杀了教主和大祭司?”那年轻人道:“教主是飘香阁主申屠雄翼杀害的,大祭司是飘香阁的慧眼星君朱用杀害的。”昆仑血压抑心中的愤怒,又道:“他们是如何杀害教主和大祭司的?”年轻人道:“申屠雄翼和朱用昨晚以神功将守夜岗哨全部清除,然后潜入神教。朱用先是易容成您的模样,由我和六哥支开侍从,朱用再以重掌偷袭,将大祭司打得重伤昏迷。随后我们和申屠雄翼一起前往教主石室。那时教主正在运气调养,好像是受了重伤。”昆仑血心知教主不是受了重伤,而是为自己打通奇经八脉而功力大损。没想到教主身死,自己也成了间接的帮凶啊!
年轻人继续说道:“朱用故技重施,再由申屠雄翼在后偷袭,没想到教主功力非凡,仍在临死前以无上内力震伤了申屠雄翼。申屠雄翼一气之下,提起教主佩剑,将他钉在了昆仑老祖石像之下。”昆仑血听到这里已经咬牙切齿,眼泪在眼眶中闪闪而转。
昆仑血道:“继续说。”年轻人连忙点头道:“是是是。之后我们来到藏书阁,朱用吩咐我们兄弟俩寻找一本叫《莫须经》的书,可是找遍了藏书阁也没找到。之后朱用取下江山社稷图,撕下那图中间的部分,将残卷交于我们兄弟俩,吩咐我们陷害于你。”
昆仑血问道:“你们为什么要陷害于我?”年轻人道:“右护法,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听慧眼星君的吩咐。”昆仑血又问道:“你们杀人盗图的目的是什么?”年轻人也是摇头称不知。
昆仑血继续问:“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如何潜入神教的?”那青年道:“小的叫宋驹,那是我兄弟,叫陆贵川。朱用给了我们两张人皮面具,说是将那面具戴在脸上,就不会被神教中人发现了。”说完指了指榻上,昆仑血扭头看见榻上果然有两张人皮面具,做工精雕细琢,栩栩如生。
昆仑血见他还算诚恳,就让他起身去照顾他的兄弟。宋驹捂着脱臼的左手,起身后道:“右护法,我这里有一封朱用的亲笔信,里面有他给我们下达的命令,里面记载的地址也许可以帮助你找到他们。”说完用右手在胸前衣袋里拿出一封信件交给昆仑血。
昆仑血也没多想,顺手接过信件,那宋驹嘴角稍稍一翘,随即又恢复恭敬,唯唯诺诺的退到了他兄弟身边。
昆仑血打开信封,拿出信纸摊开一看,只见上面写道:五仙二魔,即刻前往湘西堕凤镇,不得有误。昆仑血心道看来湘西是非去不可了,不过这二人外号五仙二魔,虽不知什么意思,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正想到这里,忽然感觉身子一晃,头有些晕乎乎的,心道定是那蝎子毒发作了,不过以自己的内力和体质,还是能够抵挡的。忽然瞟见那宋驹脸上狡诈神情一晃而过,心道这人看似懦弱胆小,但是心机甚重,以他放毒狻猊子和妄图毒杀昆仑剑派门人的言行,加上这五仙二魔的诡异外号,就知此人定然心狠手辣。我姑且装作中毒,看他如何反应?
昆仑血想到这里,遂故意瘫倒在榻上。眯眼窥视宋驹一举一动。那宋驹果然哈哈大笑,用右手在脱臼左臂上用力一送,大叫一声“哎呀妈呀!”随即起身活动了一下左臂,傲慢的说道:“妈的,什么狗屁右护法,还不是栽在老子的手上。”随即俯身用力摇晃陆贵川,那陆贵川缓缓醒来,这宋驹得意的说道:“六哥,我俩合力也解决了一只大魔头,这回可在仙教中扬眉吐气了。”说完欲解开陆贵川身上穴道,没想到只能解开哑穴,却无法解开封住行动的大穴。
这宋驹心知自己功力远不如昆仑血,恼羞成怒,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右手提起陆贵川的佩刀,傲慢且凶恶的说道:“看我不砍下这魔头的脑袋用来养蛊。”说完恶狠狠,笑嘻嘻的走向昆仑血。
这宋驹刚走到榻前,还未来得及举刀,昆仑血翻身而起,一闪点中宋驹穴道,宋驹顿时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嘴里咕噜道:“你。。。中了信件中的魂灭散怎么会。。。没事?”
昆仑血冷冷道:“你去问阎王爷吧!”遂以巧力一脚踢在宋驹握刀的右手上,宋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挥刀向自己的头颅砍来,只听噗的一声,那宋驹的头颅被削去一半,就地身死。
那陆贵川看见兄弟惨死,摊在地上哇哇大哭大叫,苦于被点穴道,无法动弹,遂大骂道:“魔教妖人,你杀我兄弟,我定要将你的尸骨剁成肉酱,挫骨扬灰。”骂完又哇啦大哭大叫起来。昆仑血上前道:“我敬你是条汉子,不取你性命,你的穴道十二个时辰后会自行解开。从今往后你若是再做恶行,我保证你死得比你兄弟更加凄惨痛苦。”
陆贵川一听,哈哈大笑道:“你这魔教蠢货,中了我金尾蝎子的剧毒,最多也就十二个时辰的命了,那解药刚才已被我一口喝了,如今你已是无药可救。我劝你还是一刀将我杀了,我好在黄泉路上去陪陪我的兄弟,否则十二个时辰后,我定将你的尸身打成烂泥喂狗。”
昆仑血看了看右手食指的血洞,那血洞已经结痂干瘪了,手指的活动也不再麻木。又看了看满脸怒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陆贵川,遂俯身又点了他的哑穴,提起帐内的一件雪衣,径直出了毡帐,消失在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