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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1997年夏

耿眸在家逗着家里的小白猫玩耍,爸爸推门进来,气喘吁吁的瘫软在耿眸面前,耿眸赶紧上前扶起他。

闹闹,快报警,快打电话报警。耿志秋催着耿眸,样子让耿眸十分的紧张,慌乱的拿起电话,拨通了刘振江的电话。

不一会儿,家楼下就响起了警笛声。

耿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跟着刘振江和爸爸就坐警车前往警局。

刘振江是分局的副所长,也算是耿志秋的故交,当年一起来叶城工作的那批,几乎都很亲近,不时的几家过年过节都会来回走动,刘振江原来可是耿志秋在职的建设局时最能拿出台面的朋友,耿志秋是一个建筑师,刘振江是一个兵,两人能相识相知还得是当年,两个人的爱人是一个医院的医师,两家关系走动很近,后来刘振江的爱人仕途非常好,刚生完孩子就被送去日本进修,一进修就留在了日本,把儿子刘恺也接了过去,而耿眸的母亲,却车祸身亡,要说这命运,还真是各有各命。

刘振江和耿志秋两人,一个文一个武,一个丧妻,一个两地分居,也算是两个同命相连的男人,不时的都会聚聚,互相关照,这听耿眸报警,刘振江第一个出警,按理说副所长没必要出警的,这可是他兄弟,他不出不行。

几人到了警局。

刘振江给耿眸父女倒了两杯水。

老刘,你让恺恺来把闹闹接去玩儿会,咱俩单独说。

没多久,刘恺来了,把耿眸带出派出所。

耿志秋当着刘振江的面开始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耿志秋自从得病就琢磨着自己得做点生意,给耿眸留下一笔钱,于是四处打听做点啥,刚好就遇见了几个曾经工地上的包工头,包工头对耿志秋很是仰慕,设计者和实施者的差距,一来二去两人关系也算近些,包工头就给耿志秋出主意,让他承包这栋还没完工的楼宇的内装,楼也不高,就二层,承包下来也能赚点小钱,包工头说他来帮他找队伍,但项目就得靠他自己去承包下来了,这耿志秋,找领导,磨牙半天,领导劝不住,说开发商又不是建设局,这是私企楼盘,建设局只管批地,耿志秋又去找建筑公司,磨牙半天,对方答应了,把整个楼宇的内装包给他。

活才干一周,结果开发商带着钱跑了,工人们的钱都不知道该找谁要,这耿志秋带着公职,被误会和他们一伙儿的,楞是把他和包工头围了起来,他趁上厕所跑了,包工头还在那圈着那,耿志秋让刘振江赶紧想办法救人,不然那些工人估计杀人的心都有。

老耿啊,老耿,你说你这,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干这些事,让我说你什么好,刘振江听完哈哈大笑数落起耿志秋来。

我这不是也想给闹闹日后多留点。

你啊你,你说别人得个癌症,跟天塌下来一样,你咋跟个没事人一样,你简直是个奇迹,不对是个奇葩。

刘振江越说笑的越厉害。

我说老刘,你就别笑我了,赶紧想办法,救人那,我这癌症都晚期了,我还有啥可怕的。

你还有啥可怕的,你忘了你刚进来那脸了,煞白煞白的,还不怕那,你就折腾吧,我现在就派人去查,你可真是个奇葩。

刘恺带着耿眸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沿着下路一直往往北走,这正好是城北区域,也正好是刘振江管辖的范围,也正好是那天遇见刘哪吒的地界。

人生何处不相逢,刘哪吒正在发廊出来,站在门口看着四周,一眼就看见刘恺和耿眸两人从巷子前穿过,那日的羞辱一下由上心头,然后回发廊里给看守的小弟黑皮交待了几句,带着黑皮出门。

刘恺带着耿眸绕了一圈,两人来到一条开饭馆的小街,刘恺看着一家川菜馆,拉着耿眸在饭馆门口的桌前坐下。

我给你说,这家有特别好吃的炒鸡杂,咱俩没事先吃饭吧。

鸡杂是啥?

鸡杂就是鸡的内脏,什么心肝脾肺肾。

咿呀,那能好吃么?

保准好吃,我最爱吃了,在日本这么多年,天天吃的老健康了,回来就被我爸一顿鸡杂给带跑偏了,我妈知道得气死。

耿眸被刘恺逗乐了,她看看刘恺已经和第一天她见的时候差很多,第一天见面时干干净净的,现在已经完全恢复了小镇少年,头发也噪乱,穿着一双大拖鞋,十分的随性,完全没了日本华裔少年的清宁。

刘恺看着耿眸打量着自己,然后把头发顺了顺。

你是不是觉得哥太遭乱了,这一回来我太放松了,还是祖国好,祖国好啊,在日本什么玩意都得讲个规矩,小日本看着我就来气,哪那么多规矩,像这样多好,遭乱的少年。

哈哈,哈哈,耿眸一直笑。

刘恺哥哥,你特像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哈哈。

这话可别瞎说,监狱能随便说么,我就是被抓进去也得是为民除害进去的,哥是个英雄料。

咯咯,耿眸只会笑。

这时老板端着鸡杂出来,耿眸一吃,还真好吃,就着米饭,使劲的吃,越吃越香。

两人没吃多久那,桌子就被掀翻了。

接着就是黑皮举着棍子对刘恺一顿打,刘哪吒则揪着耿眸不放。

刘恺被这突然的状况弄的有些蒙,一看刘哪吒他明白了,看着刘哪吒揪着耿眸头发,刘恺这叫一个气,抽起旁边桌子上的酒瓶子就朝黑皮脑袋砸去,黑皮也不是省油的灯,举着棒子追着刘恺打。

这耿眸已经被吓哭了,刘哪吒那叫一个气,来回的抽着耿眸的脸,街边的人都不敢管,再加上刘哪吒大肚子,谁敢碰他啊。

刘恺一见刘哪吒这么大耿眸,上去就要踢刘哪吒肚子,被耿眸看见连忙抱着他大腿,没让踢。

哥哥,你别打架。

我操你妈,你特么敢打我妹妹,刘恺几乎是咆哮的。

这黑皮没举棒近身就被刘恺疯了一样的把棍子抢过来,一顿揍,揍的黑皮躺在地上连滚带爬的都跑不掉,刘恺疯了一样用棍子敲他,黑皮在地上直到不在动,晕厥过去。

2016年秋

耿眸在床上穿好衣服,陈硕还赤裸的躺在床上,拽着耿眸的衣服,不让她起来,耿眸甩开他,点了根烟,站在床头看着陈硕。

刘恺来北京了。

话音一落,陈硕腾的下起身。

你说啥?刘恺,他和你联系了,你不会收拾东西要去找他吧,我擦什么情况,你们搞什么。

对我是去找他,他住院了,我得去照顾他。

不是闹闹,你别闹行么,你是不是忘不了他,我专辑还没做完那,你什么情况啊大姐。

陈硕,你爱我么?除了担心你的专辑,你问过你自己真的爱过我么?

我,我当然爱你,我当然是爱你。

你若爱我,你就不会怪我耽误专辑的事,咱俩在一起谁都知道,你为了你的专辑,我为了我的梦想,你爱我,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我们笑笑算了,专辑我会按期做完,至于你我直接,就不要再随便用爱来说事,咱们不配。

耿眸将烟灭在烟灰缸,回到客厅,拿起包,帅气的出门。

卧室里留下独自一人的陈硕。

三年前,陈硕是一个已经有点小红的歌手。

三年前,耿眸是陈硕的唱片公司为他挖出来自由创作型作曲作词人,已经在业内小有名气。

第一次见面时陈硕就没头没脑的对着耿眸说,关于我的一切你都不需要知道,你只需给我写出最好的歌。

接着耿眸为陈硕量身写出一首歌唱遍祖国的大街小巷。就因为这首歌,陈硕在录制歌曲时整日与耿眸相处,他开始在意起这个不爱言语,一身冷气的姑娘,然后展开追求,耿眸并不讨厌陈硕,而且在专业上陈硕很敬业,两人很自然的走在一起,但都是偷摸的,陈硕正当红,公司不准他恋爱,他自己也不愿意毁了前程。

两人一直保持着这种平淡如水,相濡以沫的相处方式,多半时像姐姐和弟弟,因为陈硕爱跟耿眸撒娇,一撒娇耿眸也就答应他任何。

但陈硕并不是个专一的人,和其他公司歌手、艺人都相继传过绯闻,耿眸见惯不惯,并不在意,但耿眸越不在意,陈硕就越觉得想征服耿眸,临近耿眸签约时间到,多家公司想挖耿眸去,陈硕更是着急,着急让耿眸给自己再做一张专辑。

这张专辑,陈硕想让耿眸尽心尽力,只为自己专心写歌,当然他得需要把耿眸牢牢的抓在身边,平日不怎么去公司的他,近日都接送耿眸,关爱倍加,让公司很多人都开始猜测两人关系,明为制作专辑,实际大家早就在背后揣测二人,也有不少小报记者想抓点陈硕的绯闻。

其实陈硕很少明目张胆的来耿眸家,昨天开始打不通耿眸电话,这下急了,什么都不顾的来找耿眸,还经不住翻云覆雨,却没想到,对面一家八卦杂志已经长焦远调的拍摄下来了陈硕和耿眸的床照。

今天耿眸提出的问题,让他自己也彷徨了,他爱耿眸,还是需要她的才气而已。

陈硕坐在床上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陈硕的手机一条彩信信息,让陈硕彻底的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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