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着头,看着脚尖,老是让我等会等会,就不能说清楚是什么事情吗,偷偷在心里又埋怨了几句。
他轻轻的靠近我,什么话也没说,手渐渐靠近我有些散乱的头发,我屏住呼吸,脸涨的发红,这意图再明显不过。
但还是懦懦的问着:“怎么了?我头发上有碎纸屑?”
“嗯,你别乱动,头发乱了,就不好弄了。”
他轻柔的抚过我的发丝,语气暖暖的也很认真的找那片碎屑,而我却想着,每次和他单独在一块总干些丢脸的事情,在他面前出糗,平时高冷又头脑清楚的我在这种时候总会变成糊涂蛋,脑子里装的也都是浆糊。
他的手一收回,我立马反射性的向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顺便把头发捋到耳后,嘴里不断道着谢。
“谢谢,我们还是去树底下等我哥吧!他俩估计快出来了。”
我闷头匆匆往前走,身后的他原本灿烂的笑容一下收敛,唇角带着失落,在我扭头看他时又重新扬起。
刚站定在树底,脸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许岸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韩……”,刚叫出口,他一想怕我不高兴便立马噤了声,改口道:“禾页,沈尧快上车吧!”
我懵了又懵,寻着声源探头探脑的不知道他在哪儿,他断断续续的叫着,一会禾页,一会沈尧,就是不告诉我们他在什么位置。
好在,沈尧的听力方位感较好,指了指树后的靠近我们的大马路旁,这才让懵圈的我找到了他们。
“走吧!”
“嗯,好。”
由于许岸坐在了副驾驶,我不得不坐在后座,沈尧绅士的帮我打开后门,手放在我的头顶,怕我弯腰时磕着碰着。
随后,他也一起坐了进来。
我一本正经的端坐着,和沈尧保持着一个包的距离,也不知是不是司徒远和许岸的安排,偏偏就让我和沈尧坐在后座,又或许是我多想,只是这样坐位置才刚好。
车子刚发动,许岸那张嘴又闲不住了。
“禾页,你好笨,我都叫了你那么多遍,怎么就是找不到我们呢。”
“车在树后面我怎么知道,谁让你不告诉我方位,你才笨。”
我理直气壮的回他。
“自己笨还不承认,沈尧都找的到,就你找不到。”
“我……”
经他一说,噎的我找不到反驳的理由,这话我根本没法接啊!司徒远又笑了笑,更加坐实了我笨,我一脸的委屈,真是不想理他们,合起伙来嘲笑我。
“我比较高,又是面朝马路的方向,所以找起来比较容易。”
沈尧突然出声帮我解围,声音如泉水叮咚,一点也不显得突兀,疑惑之余我感激的冲他一笑。
哼哼,这下我也有帮手了,看他俩还怎么怼我。
又嘚瑟又得意的说着:“对啊!对啊!沈尧有身高优势嘛!地理位置也刚好。”
听我这么说,沈尧突然大放笑颜,我也是看的赏心悦目,不觉笑意盈盈。
“得嘞!司徒远你看看,你妹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和她一伙的小伙伴,这下你不用在我和她之间保持中立,或者像风吹的草一样两边倒了。”
许岸明里说给我哥听,可这暗里分明我就说给我听的,不过心底里觉得很开心,我也有人帮忙了,哈哈。
司徒远紧跟着喟叹道:“哎呀,在你们俩之间当夹心饼干的日子总算是结束了。”
他一说完,我们四个人全都笑了起来,这是我生病以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不牵强,不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