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后我轻轻的打开司徒远塞给我的折好的纸张。
边笑边嘴里嘀咕着:司徒远搞什么啊!一张纸而已,还让我回房间再看,我也是,这么听他的话,连房门还顺带锁起来。
我笑着看向手里的纸张,下一秒表情却变成了煞白与狰狞,紧锁眉头。
“这……我的病历单,怎么会在司徒远那,我不是藏起来了吗?我分明藏的很好,为什么会在他那!”
死死的盯着手里的单子,一脸的难以置信,心脏飞速的跳着。
我无法想象,这张病历单是如何到了他手中,他得知我生病后又是如何看待我?他又是否会告诉我的父母?
我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凳子上,喃喃自语: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不!
不对!
我疯了似的否决之前的一切猜想。
闭着眼睛,集中精力思考了半分钟,惶惶不安的顺着已发生或未发生的事。
严肃着脸,身体绷的笔直,抽着桌面上摆放好的面巾纸,擦拭手心里的汗珠,仔细的盯着已经被我握至扭曲的病历单,莫名镇静且条理清晰的分析着:
第一,他并没有告诉我的父母我生病的事情,便直接不动声色的把病历单给还了我,还让我回来再看。
第二,这段时间我并未去过姑姑家,是否代表我居住在她家时就把病历单遗忘在那里,恰好就被司徒远捡到。
第三,我依稀记得上次司徒远在公园桥上说的话,还有今天司徒远对理性与感性的回答,那时我并不理解他话的含义,如今两相结合,我反而有些通透。
这样看来,他不会告诉我的父母,更多的则是表示对我这病的理解。
表示理解过后,我竟完全猜不出他的下步打算。
捏了捏眉心,我都不知道自己以后该怎么面对他。
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又或者,躲避他?
可他是我哥,我不可能如避着沈尧一样避着他。
这样一想,头又疼的厉害。
低头瞧了眼手里被汗水浸湿的病历单,沉默了许久,不知该拿它怎么办,再次藏起,我又害怕它再次被人发现。
握紧拳头,一闪而过的念头被我捕捉到。
撕了它,这样谁也发现不了。
我拼命摇头,绝对不能撕,内心没有任何原因强烈的抵制着。
最终,我又再次把它藏了起来,连着沈尧送的雪瑞纳,还有我幻想世界里沈尧对我的那点点暧昧。
我想,暂且,就把这当成一个秘密。
一个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
开学日转眼间来临,我倚靠着药物活过了那痛苦的两日,拒绝了老韩相送的好意,独自一人乘车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校门,熟悉的同学,熟悉的一切都摆在面前时,我才觉得自己和他人别无二致,都是学生的身份,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另外一层身份――患者。
置身于熙熙攘攘夹着欢声笑语的同学们中间,感觉有些不真实却又真实的要命,和我梦里的景象一模一样。
没有梦里被全世界抛弃的落魄。
没有冰冷的眼神和冷漠的疏离。
没有迎面而来和擦肩而过的他。
是的,我和沈尧断了联系。
所有的一切,我都想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