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只是盈儿的养父,她还有一个亲生父亲…”
“什么?!”楚怀良三人闻言,皆大吃一惊。
“不错,老头子我当年只是苏家的一个雇佣文人,帮助苏家写一些材料或者合约。”那老者点了点头。
“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上一任苏家家主驾鹤西去,留下诺大的家业。交予长子苏同文继承,谁料祸起萧墙…”
“二公子苏同武为争家业,联合他族势力,夜袭苏府,老爷在十多位护卫的保护下冲出重围,克刚刚做完月子的夫人却不幸死于祸乱之中。”
那老者回忆起了往事,只是十多年前,可他说起来却恍若隔世。
“老爷带着几个手下拼死逃往老头子的家中,将尚在襁褓之中的盈儿交予老头子夫妇手中。让我们夫妻俩代为照料,声言待他东山再起之日定会回来接回女儿。”
老者说到这里开始哽咽起来,眼泪簌簌而下。
“我对不起老爷,更对不起盈儿。我该死啊,我该死!”说着老者以头撞棺。
楚怀良见状赶忙上前拦住,“老人家,万万不可做此糊涂之事啊,老人家。”
老者的头都磕破了,这才停下来,“继续说道:“我和拙荆本就没有子女,便将盈儿视为亲身骨肉抚养,带着她浪迹天涯。”
“我教过私塾,做过零活,一家人过得倒也其乐融融。可是,可是…”老者说到这里又开始狠狠的抽自己的耳光。
楚怀良三人又是一阵劝说,“后来,我鬼迷心窍,迷上了赌博,一来二去,本就不多的家底便被我败光了,再后来,家破人亡,拙荆自缢而亡,可我仍未迷途知返…”
“为还巨额赌债,我将盈儿卖于人贩子,想着等我凑够钱还清了赌债就把盈儿赎回来。可依旧还不清赌债,在债主的追杀下,我只好亡命天涯…”
“这么说,盈儿的亲生父亲便是老人家口中难过的苏同文喽。”王伯诚开口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惨然一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苏老爷是否还在人世,我就不清楚了。”
“那老人家可否告诉我若将来有一天我打听到了苏老爷的下落,如何能够让他见我一面,并相信我所说的一切呢?”楚怀良问道。
“这样吧,我给你写一幅字,苏老爷若看到了这幅字,定会相信你所说的一切。”
那老者取来纸膜写下一副对子:打破玉笼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
写完后,老者开口说道:“当年老爷离开时便留下此一句话,说是日后再见我时的暗语,你将此对交予苏老爷,他定然相信你。好了,老头子我也该走了。”
说罢,老者整整衣衫,步履蹒跚的往门外走去。
“老人家,还未请教尊姓大名。”
“罪孽深重之人,无名无姓。”老者闻言,止住身形。
“那老人家此去欲往何处?”
“天涯之人,自往天涯而去。”残阳下,老者佝偻着身子,须发飘飘,一种说不出的凄凉与萧索,微风带走了他最后两行浑浊的老泪……
楚怀良该走了,王树兴含着泪送别:“良儿,要常来看看干爹啊。”半年多的相处,王树兴早已将楚怀良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儿子。
眼看儿子要走了,老王头心中一阵伤心难过。
“干爹,您就放心吧,儿子肯定会回来的。您老要照顾好身子啊,姐姐,姐夫,你们没事就回来看看干爹啊。”楚怀良对王绮丽和李福田交代着。
王伯诚与罗仁逸将苏盈儿的棺木抬上马车,楚怀良一扬马鞭,马一声嘶鸣,朝宁津县外绝尘而去……
“伯诚,二狗子,我们这趟回奔清河村,定会和土匪直面相遇,只怕少不了麻烦,我这里有一套武艺功法,是徐爷爷留与我的遗物。前不久我已誊抄了两份,您们二人人手一份,这段时间,我们三人一定要勤加练功,到时也好应对危机。”
楚怀良从怀中掏出早已准备好的功法抄录,交到了二人手上。
在听说村子遭到土匪抢劫后,楚怀良心中便已有定计,自己虽说平日里勤于练功,可单凭自己一人之力,终将难有作为。
所以他早就为两个好兄弟准备好了功法的抄录。
“柱子哥,徐爷爷还会武艺?怎么都没听说过呢?”罗仁逸疑惑的开口问道。
“是啊,我也是前不久无意中从徐爷爷留给我的遗物中发现的。”楚怀良只是跟他们说是在衣服的夹层中发现的。却并未跟他们说那个诡异的梦。
王伯诚与罗仁逸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三人望不见不远处有几人正在催马狂奔,没一会功夫,这几骑人马便冲到了自己的马车前。
就在马背之上的人一个个仿佛脱力一般从马上栽了下来,他们的马则在旁边不住地蹬蹄嘶鸣。
楚怀良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楚怀良打破了宁静,翻身下马。来到了看似领头之人的身边,开口问道:“这位大哥,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他们三人才发现这群人浑身是血,有的人身上还插着断箭,奄奄一息,显然是才经历了一场血腥的搏杀。
那领头之人见有人过来,奋力的想要站起身来,可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还没站稳,便再度跌倒在地,楚怀良赶忙上前扶住。
那人却如惊弓之鸟一般,伸手探向腰间,想要拔出腰刀自卫,他不知道眼前之人是不是敌家的杀手,她想拼死一搏,至少也要死得壮烈一些:“你…你是什么人?!”
“这位大哥,不必担心,我们只是过路的行人。”楚怀良赶忙解释道。
可那人却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右手依旧摸着腰间的刀,这时,他身边的三个人也反应了过来,都警惕的望着眼前的人。
王伯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几位大哥,若我们兄弟三人有心伤害你们试问你们现在还有命说话吗?”
“妈把子的,有本事你就来试试。”其中一个人说着便要拔刀。可胳膊上的断箭却令他“哎呀”一声,吃痛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