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考虑了一下,接下来我该怎么问他了?难道说我在黑白照相馆里见到过张维群?那不行,小老头明显有很多东西都没对我说实话。他与不平道人一样,都让我看不透。所以,我没必要也对他全说实话。
不过,我可以说另外一件事来看看他的反应。于是我咳了一下,然后说:“张爷,您好像一直都没找到您儿子上班的地方。”
小老头嗯了一声,然后说:“他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
我打断小老头的话,然后说:“张爷,我见过您儿子的简历,就在照相馆内。换句话说,他跟我一样,是照相馆的摄影师!”
小老头听到这句话明显怔住了,显然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结果。
“你说他……跟你一样是个摄影师?”小老头喃喃问了我一声。
我点点头。
小老头突然坐了下来,脸色阴沉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是我可以明显感觉到他心里肯定非常不舒服。
我没敢打扰小老头,毕竟谁碰上这事心里都不会舒服,这时候我要是惹恼了小老头,指不定被他给骂一顿,于是我很明智地选择没有说话。
良久,小老头这才重新抬起头来,他的声音有些低沉。“从今天来看,他们的确是准备对付我们了。不过这样也好,反正我跟他们都是不死不休的!”
听到小老头的这番话,一时之间我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就在这个时候,门突然被打了开来,然后我就看到任青川从外面走了进来。
看来他是解决完了那两个东西后就跟过来了。
任青川走进来之后,马上就走到了小老头的身后,随后他就皱起了眉头,直接问小老头:“生魂呢?”
任青川突然之间这么走进来而且还是这么问出来,其实我的心里还是挺高兴的。因为这个问题我也想问,但是我不能问。
“什么生魂?”面对任青川的问话,小老头的脸色一变,话语之中也强硬了起来。
任青川看了小老头一眼,然后淡淡说:“你骗得过他,可是你骗不过我。现在生魂已经不在你的身上,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应该是你将她放到别的地方去了。”
这个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有些焦急地说:“张爷,您什么时候把汀湘的生魂给取回来的?您倒是早点告诉我呀!”
我还是在这里耍了一个心眼,知道我要是直接说赵汀湘的生魂就是小老头抽走的,那么我跟小老头以后恐怕都没得谈了。所以我没办法,只好这么拐了一下,这样一来,双方都有台阶下。
小老头一怔,显然是没想到我会有这么一问。不过在片刻后小老头马上就否认了:“我没有赵汀湘的生魂,如果有的话,我早就拿出来给她还回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没什么可以说的了。这样一来,我只好看着任青川了。
任青川这个时候也坐了下来,缓缓说:“那两个东西已经被我收了,只是你家里的东西多半已经被我打烂了。”
我愣了一下,心中不由苦笑,心说大哥你搞什么,怎么说着说着又改话题了!
小老头哦了一声,双眼盯着外面:“你刚才问我赵汀湘生魂的事情,那现在我倒有一件事情想问问你!”说着,小老头已经将手中的报纸给拿了出来放到桌子上摊开。
任青川看了一眼,然后说:“什么事情?”
小老头指着照片中的任青川说:“我想请问你,这里面的人可是你!”
任青川看了一眼,然后我就感觉到他的眼皮似乎跳了一下。但也就是眼睛跳了一下,然后他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表示了。“这东西你从哪里找到的?”
小老头也愣了一下,显然他是没有想到任青川竟然可以这么淡定地问出这句话。在一张老旧的报纸里看到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不应该是感到惊惧吗?
“你……”我也有些奇怪了,以为是他没看出来。“这里可是二十多年前的你!”我故意用手指着那个人给任青川看。
没想到任青川却点了点头,很认真地说:“我知道。”
面对任青川这样的回答,我和小老头是彻底没脾气了。
“我说过,我也在查这件事情。”任青川说这句话的时候,非常的平静,那感觉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别人。“你们想知道的,我也想知道。”
“你在查这件事?那为什么跟我有关系!”我突然之间觉得这世界有哪里不对劲。任青川竟然出现在了二十多年前的报纸上,然后他去查这些事,但是结果竟然查到了我的头上。
我是谁?我叫柳白鱼,我上下三代可都是清白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而任青川这么一说,小老头顿时也将视线移到了我这边,显然也对抱有很大的疑惑。
我不由苦笑,然后看向任青川说:“我不知道你从哪里查到与我有关系的,但是我实在是……”
任青川没有说话,然后缓缓从怀中掏了一张有些泛黄的纸出来递给我。
我有些奇怪,拿过来一看。
这是一张笔记本的纸,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从某一本笔记中撕下来的,边角处还有不平整的锯齿。
纸上用黑色的签字笔很工整地写着一些字,字非常漂亮,标准的手写楷体。
我仔细一看,只见这些字竟然是一个个的名字。
这样加起来,应该有十来个人。
我有些迷糊了,抬头看着任青川不解地说:“这……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仔细看一下!”任青川一脸平静地看着,然后淡淡说。
看着他那么认真的样子,我只好再次低头细看,这一看便看出问题来了。原来,在这十多个名字中竟然有任青川这个名字。
顿时我就一动,眯着眼睛问任青川说:“这个……有你的名字!”
任青川点了点头。
小老头拿过纸张一看,然后沉吟了一会,突然之间眼睛上睁,露出刀锋一般的寒光。
“这……这是当年勘探队的名单!”
任青川点了点头,然后说:“其中有一个叫方华的,那个名字就在我的右边。”
我和小老头一看,果然就在任青川的右边,的确是一个叫方华的。
“那个方华……他现在叫柳白鱼!”任青川像看着一个孩子般,带着怜悯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