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懒散的照耀着这个雾都之城,空气湿润,多雨多雾,今天是子砚第一天去大学上学,再倒霉不过。一早就乌云盖顶,本想开车去学校,可偏偏她那辆心爱的法拉利Enzo跑车无端无法启动。无奈下开着弟弟的那辆笨拙的破吉普车去了学校,一路还是很是顺利。虽然她开不惯这两车,但是勉强稍可驾驶。可惜到了学校门口本想来一个漂移转向学校大门她却忘了这不是自己的跑车。她感觉到自己似乎又闯祸了。下车一看才知道自己撞了一个同学!
“Oh!天哪!sorry!Areyouok?”她紧张的嘴里不知道是说中文还是英文。只见被她撞的男同学尝试着搬开身上的破脚踏车,想要起来,但却很吃力。她方才意识到他腿上绑着纱布,原来他已经受伤了。她想要去扶起他的霎那间他对她说:“我是中国人,听得懂。”
“是吗?那太好了!不好意思,你还好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听到他说他也是中国人,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暖流。仿佛冰天雪地之中发现一丝温暖一般。
“我没事,”说话间他已经起身,准备推车继续往前走。但却被她阻挡了。
“不行,你看你一瘸一拐的,我要对你负责到底。你的腿上纱布都已经溢出血渍了。我必须送你去医院。走!”说着便扶着他带他上车。
“不用了,谢谢,真的没关系,开学典礼快开始了。再不快赶不上了。”他有点急切的说着。
她也意识到自己也快迟到了,忙说:“那好,等会结束了,我在这里等你,我们一起去医院看医生,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还未等他回答,她已经飞奔车上,急驰而去。
果然开学典礼结束后她真的在门口等着他,应该等了很长时间。此时大门高峰时间已经过去,才看到稀稀朗朗中他推着那辆破脚踏车一瘸一拐的走出来,他旁边还有几位外国朋友,应该是他同学。她看见他很高兴的跑了过去,笑着说:“你终于出来了,我还以为你离开了呢?差点就走了,走,我们走吧!”
“Hello!Thankyoutosendhimout!”她也顺便和他旁边的同学打招呼!
同学们互相交换了眼神,微笑着看着他,说道:“cheng,Yourgirlfriendtopickyou,thenwegofirst.Seeyoutomorrow!Goodbye!”
“Oh,hehe,Goodbye!Seeyoutomorrow!bye!”他很尴尬的想要解释但是他的同学却已远去。
“你怎么真的在这里等我!我说过无碍的,我腿上本来就有伤,和你无关!”此刻说话他第一次正视着她,她面带微笑,深邃的黑色大眼睛伴随着微笑成月半形,上微的嘴角异常美丽。
“不行,你必须得和我走,何况刚才你同学都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我怎能不管你呢?”她强势的说着这些很有道理的理由。
“可,可,可是”他纠结的想说什么理由去搪塞,但脑子里却没有任何思绪,空空如也。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别浪费时间了,走吧,车子在等着呢?”她着他上了车。至于那辆脚踏车,想必随手停在路边也不会有人去注意。
她们并不认识,甚至还不知道对方的名字。但却仿佛认识了很久,彼此间说话很随便,或许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都拥有同一个地方的和善。
医院里,英国医生述说了一堆病情并且嘱托了防护措施,又叮嘱她怎样正确照顾男朋友的伤病,牢骚着烫伤不是一件小事,怎能涂涂药膏,邦邦纱布就好的。加之不小心撞让伤口损伤的更加厉害。显然医生把她当成了他的女友,她自知有错,也不再辩解什么,仿佛他眼神急切的想打断医生的话,来纠正这个错误,但却见一旁的她对他使了使眼色,也不再做声了。
她坚持要送他回家,无奈下他带着她来到自己家里。这也是第一次带女孩子还自己家里。他租的地方并不大,环境也不好。确切的说是房东家的阁楼,外冷内冷,外热内热。保暖来说起不了任何作用。房东正好在家里,是一个50多岁的房东阿姨,打扮的花枝招展,总是笑嘻嘻的。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相处的英国老太太。他是和他一起来英国留学的朋友一起租的,看得出来家庭并不富裕,本身供他们留学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朋友见他带回来一个中国女孩子,漂亮的中国女孩子,忙上前招呼着,并自我介绍了一番。她才知道他叫程墨,笔墨纸砚的墨,是工程设计系的新进高材生;而那个满腹话语的四眼帅哥叫蒋渊,是学计算机的IT大神。他们都是安徽人,省吃俭用的才可以维持学业。原来程墨的腿伤是去餐厅打工时被开水烫伤的。他随便处理的伤口,才会恢复的较差。
临走时,程墨才开口询问道:“还没请问同学名字呢?认识你很开心,”
她转过头,乌黑的长发在风中飘逸着,就如挥洒泼墨的中国画卷,还有淡淡的墨香味。
“尹子砚,笔墨纸砚的砚。你是墨我是砚。这是不是一种缘分呀!有空再联系哦。拜拜!”
是呀!程墨的心里也隐隐感觉这仿佛是笔和纸不可分割的缘份。
接下来好几天程墨都未见过尹子砚,他每次经过门口都要停留一会,总是盼着会遇见什么,会有什么样的偶遇,但是却每次都会落空,久而久之在门口停下便成为了这一种习惯。可能他也不知道要等待什么。或许他还在模糊之中摸索这种感觉。
他每天放学了都会在一家中国餐馆打工,餐馆的老板是一位30出头的中国女人,肌肤胜雪,美目寒霜,只有她那双白嫩的纤手才配得上她辛苦酝酿出来的红酒。她温文尔雅,高贵大方,但却毫不但却任何事物。一个人带着一个5岁的儿子在伦敦开餐馆,只是这勇气也是一般人无法睥睨的。餐馆的生意不算太好,有时候一天只有几十个客人。而这几十个客人基本上算了常客,他们来不是为了吃中国菜,而是为了老板娘酒窖的红酒。老板娘喜欢红酒,胜过喜欢她自己,她经常端着高脚酒杯看着里的红酒发呆,这样的状态常会持续几个小时。记得陈墨第一次来这家餐馆应征的时候看到老板娘的第一眼仿佛如看到亲人一般,温暖和善,然而这种感觉之后又在尹子砚的身上再次感触,老板娘待人温和,对他自然也是呵护备至。
“先生,点餐。”很熟悉仿佛生命之中摸索的就是这种感觉,等待已久的声音。程墨转过身看见了她,她身穿粉色毛衣外加白色棉马甲,头戴粉色绒线帽子,随着头微微晃动,帽子上的两个小绒球在她背后来回摇晃着,异常可爱。子砚看他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心中疑惑,走到他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晃悠,说道:“你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既然这样那我走了。”说完便转身将要离开,同时她头上的绒球扫过了程墨失魂的脸颊。程墨连忙拉住了子砚的手,解释道:“不,不,你别走。”他已经口不择言的不知道想说什么,唯一确定的是不想再让眼前的这个女孩,等待已久的女孩再消失不见。
“她是不会走的,放心吧!”声音从里屋传出来,说话间便走了出来。老板娘脱下酒窖工作服,整了整凌乱的头发说道。
程墨见状,忙有丝害羞,发觉了自己手的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惊慌失措的松开了手。
“姐,你说什么呢?”子砚也感觉到有丝尴尬,埋怨起了老板娘赵静芷。
静芷老板娘笑着说道:“哦,那我错了,看来你是来找我的。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某人的呢?”
子砚已经走到了静芷的身边,手挽着她的胳膊,笑着说道:“姐,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吗?老是这样,我脸往哪搁呀!”
“哦,我们大小姐今天怎么了?怎么不同往日了呀?看来今天我是不该在这里打扰了哦,对了,我该去接杰尼放学了,你们在这里叙旧吧!哦顺便帮我关门,今天咱不开张了,为大小姐接风洗尘。”
“ok,ok,姐,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sorry喽,我们里面说话。”说话间半推半就的推着静芷进了里屋。
“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很快就会出来”子砚回头看着,不敢说话的程墨,说道。
屋子里,静芷微笑着看着子砚却不说话。
“好好!姐我投降还不成吗?你要问什么我招,全招!”子砚委曲求全道
“好了!姐不逗你了,之前你向我打听程墨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不过呢!姐也没闲着,帮你把关呢,他还不错,一个人来国外留学,很不容易而且有目标,有志向,虽然能现在一无所有,但是这不代表以后。所以你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相信姐,姐支持你。”静芷一板一眼的替他分析着。
“真的,姐,那行,我听你的!我就展开趋势,奋力前进。”子砚自信满满,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接着缓缓又说道:“姐,这事不能和家里人说,否则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姐知道,现在就给你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要怪姐不帮你,去帮我接杰尼放学,小孩子是最好的连接线。”说着便拉着子砚出了屋子。
程墨还在餐厅吧台边整理东西,“程墨,帮静姐个忙,你和子砚去帮我接杰尼放学,可以吗?”
“哦!那行,你们在这里休息,我一个人去就行。”说着便准备换衣服出门。
“不行,难道你还骑着那辆自行车把我儿子带回来呀!子砚,我车在外面你们开我车去吧!就这样,快去!”
赵静芷的车子是辆红色小型QQ车,车子开起来比较轻盈,对于子砚来说开起来很是轻松。程墨坐在副驾驶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车窗打开着,晚风轻轻吹起了程墨眉宇间的发丝,虽然干脆利落,却仿佛有丝疑虑。
子砚边开车边说:“你现在心里是不是有很多问题要问我,我猜对了吗?”
程墨想了想道:“是的,猜对了,但是你知道我想问你什么吗?”
“我不用知道你想问我什么,但是我的回答足可以满足你的答案。想听吗?”子砚信心十足的回答到。
“好,那我就听听你从撞到我之后开始到现在的一系列回答吧!”
“首先我也是我和你一样来英国留学的留学生。不过我应该比你好点,我是和我弟弟一起,这边一切起居饮食之类的照顾都靠我姐,就是你老板娘。不过老板娘算是我表姐吧。你在我姐那里工作是有一天无意间看你在餐厅里端盘子才知道的,今天我是特意找你的。回答完毕。符合吗?”子砚像被台词一样一个劲的全说出来。
“哦,难怪你开着车子去学校。看你不像一般的留学生。”
“我怎么不像了,我是最像的。知道你再找我,所以我就来找你喽!”子砚得意的笑着。
“我….哪有找你呀,离你远点倒是安全的。”
“真的吗?那我怎么经常看有个骑自行车的人每次放学都在学校门口东张西望的。脸上的失望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了。”
“你知道还捉弄我!”程墨生气的说道
“呵呵,看吧我还没说是谁,你就不打自招了。不要怪我了哦!坐好了我要加速了”
“你慢点!”车轮划过高速公路地面前后不到一秒,但是划过就是是划过,那一刻已经成为历史的一角。爱情来临时往往就是这前后一秒钟的时间,但是消失却是永远不可能好的的一道伤口。
“子砚,怎么你来接我的,静芷呢?”杰尼背着小书包蹬蹬的跑了过来。
“杰尼,你妈妈有事,让我们来接你不行呀!这孩子走。”子砚点了点小杰尼的头。
“矣,程哥哥你也来啦。静芷怎么放你假了,而且还和我漂漂的小姨。”小杰尼嘟囔着小嘴,
“小鬼头,你懂什么,走了!”说着便把小杰尼抱进了车里。
“子砚,程哥哥:我要吃汉堡。”杰尼撒娇道
“喂,庄杰尼,你妈可没给我钱买汉堡,咱回家!”
“不嘛?程哥哥?”小杰尼看子砚不买账便转换目标和程墨商议。
“子砚,要不我们带杰尼去吧!”程墨问道
“杰尼,你真麻烦,回去告诉你妈妈,看你还皮。走吧!”说着便开车去汉堡店。
“谢谢程哥哥,哦,程哥哥以后不叫你程哥哥了,应该叫程叔叔,对吗?小姨!”杰尼转动着又黑又亮的大眼珠说道。
“你这鬼头,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吧!”
汽车瞬间驶过周边的高楼建筑,就像时钟瞬间跳过前一秒。快的让人很不舍却在舍。而感情的来临不会很绅士的先敲门告知你他的到来,只会悄无声息融入到你的生活规律之中,让你无可防备,只会悄悄沦陷、掩埋。直至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