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静,你醒醒,快醒醒啊”
“呆子,还愣着干嘛,快去把马车备来,上医院啊”
陈玉锦一把抱起坐在地上人事不醒的陈静宁紧张到不行,心里自责不已,说好要保护的人儿,现在却躺在这。“嗒嗒”抱起下楼。
被一声惊醒的谢晓笙忙把枪收起来,颤抖的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听见陈玉锦叫他忙“哦哦”的下楼找马车,阿静受伤了,我要稳住,我们是一家人,是拍档,说好做一辈子兄妹的。想到这,谢晓笙急的眼泪都流下来了,不知道是杀人后的害怕,还是为陷入昏迷的陈静宁着急,或者两者都有。
“坐我的车吧,我认识一位医者医术很好,或许可以救这位姑娘”
灰衣男子看着他们这样着急,而且陈静宁确实伤的不轻,最重要的是先把毒解了。
“谢谢你,可是……”他们互不相识,刚才这样拼命相护已经是逾越了。
灰衣男子也不好过分相欠,毕竟他们刚认识,虽然他们之前有过一面之缘,但现在自己化了妆他们自然认不出来。照他们这样刚进京城就遭暗杀,自己还是少透低的好,免得他们多心。
“玉锦,快走吧,而且我们对这不熟悉,医院在哪我们也不知道。而且阿静重要,快走吧”
谢晓笙催促着陈玉锦快做决定,毕竟陈静宁的伤是拖不得的,必须马上医治。
“嗯,谢谢这位公子了,麻烦您带路”
三人带着陈静宁匆匆下楼。
门外,一辆普通的马车等在外面,陈玉锦虽然疑惑但紧要关头也只能把疑惑压一压,先救阿静要紧。
陈玉锦抱着陈静宁坐在马车内,灰衣男子跟谢晓笙坐在外面一起驾车。
深夜的街头都是寂静的,一辆飞奔的马车却给沉睡中的人一抹惊扰。
在不知道穿过几个街道,转过几个弯后,终于在一个院子的后门停下了。马车停下,谢晓笙忙去帮忙把陈静宁抱下来。而灰衣男子则去叫门。
一个很普通的院子,在黑夜中也看不出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
在灰衣男子拍了一阵门后,里面传来了一阵唏唏嗖嗖的穿衣、点灯的声音,一边走还一边骂骂咧咧的“谁啊,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拍什么拍”
因为深夜的街头太安静了,一点点小动静都听的一清二楚,众人寻着那微轻的声音,都能猜到里面人被打扰后的不爽。
“吱呀”
“谁呀,这么不上道…”然开门的老者话还没说完,看到来人忙要行礼。
灰衣男子一把托住老人说道“老先生打扰了,我们有位朋友伤的很重,麻烦你行个方便,帮忙看看”
老者听到自家公子的话,哪有不懂的道理,忙回应到“方便,方便,各位公子请进”
幸好天太黑,那两个人没看见,不然又一顿解释。刚才马车的事件已经让那个叫陈玉锦的起疑了,看来自己还是早些离开的好,不然某人又要误会了。
怎么开门前的人跟开门后的人变化那么快。
谢晓笙挠挠头转身眼神示意陈玉锦。陈玉锦对着谢晓笙摇摇头,说道“进去吧,救阿静要紧”
昏迷中的陈静宁不知道,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这三人的心思转换就这么大。
“各位公子请”说完忙引着众人进屋。
陈玉锦忙抱着陈静宁跟上。因为是深夜,也看不出院子有什么作物,只依稀照着屋里的油灯看到院子有一颗很大的老树。往深一点能闻到淡淡的药草的清香。
一进屋,老者就引着陈玉锦把陈静宁往一席干净的空床上放着。
“这位小姐伤在哪?因什么所伤?”老先生一边给陈静宁把脉,一边询问道。
“先生,你快救救她,她伤在手臂上,被剑所伤”陈玉锦忙回应道。
听到陈玉锦的回答,老先生就要去掀盖在陈静宁的灰色麻衣。
陈玉锦看到这一把抓住老先生的手说道“你做什么?”
听到陈玉的话,老先生怒极了,反驳道“不掀开外套,怎么看病?不是伤到手吗?这外衣披的那么严实,怎么看?”老先生感觉自己的医术被质疑,说话也横不少。
“咳咳”
不合适宜的一声咳嗽,没把这老人家吓破了胆,怎么就忘了这个主还在啊,正想着怎么补救,找个台阶下就听到一个天籁之音。
“玉锦,先救阿静再说,阿静肯定难受死了,你先老先生救人。”
听到谢晓笙的话,陈玉锦把陈静宁的外衣往下掀开了一点,露出受伤的手臂。
老先生检查着伤口,一边查看着一边说道“去吧左边房间的桌子上的工具拿来”
听到老先生的吩咐,谢晓笙忙转身去拿了。
“给,老先生”
看到谢晓笙端来的工具忙把脚边的凳子移过来,方便摆放,拿用。
“老先生,阿静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看着这老人家抚着须子把完脉后,摇头又点头,可把谢晓笙跟陈玉锦急坏了。心急的陈玉锦忍耐不住又要吼那老人家的时候,谢晓笙忙拉住他,对他摇了摇头,只要能医治好阿静,这点时间他们能等。
“把这油灯点上”
陈玉锦忙把那小油灯点上。
“你们谁去打盆清水来,把刚才桌子抽屉里的纱布拿来,在柜子上第一排第三格的金疮药拿来。”
“我去打水吧,你们去找药”灰衣男子说道,比较在这里他还是比较熟悉的。
听到自己家公子要去做下人的事,说出去的话怎么也收不回来。
谢晓笙和陈玉锦对这位素昧平生的男子十分感激。
谢晓笙照着老人的话找来了纱布和药,灰衣男子也把水打来了。
“你们谁抓住她,上药的时候有点疼”
老先生把剪子对着油灯的火消了消毒,剪开了陈静宁的外衣,露出了惊心动魄的伤口,伤口上的肉慢慢都腐烂了,必须把它一点一点剃下来,晚一点都会感染面积越来越大。
三个男子看到伤口的腐肉都心疼不已,只一会的功夫就蔓延的这么厉害,要是再晚点可如何是好。也幸好昏过去,不然这得多痛,,连正常男子恐怕也忍受不住吧。
“抓紧了,我要动手了”
“嗯”
“你们两站我边后一点,要是要反抗挣脱,一定要按紧了”
“好”
“好”
说完,大家就准备好等老先生开始。
那被烧红的刀子碰到那些腐肉的时候既然慢慢变黑了,只听到“滋滋”剃肉的声音。
“额”昏迷的陈静宁咬紧牙关,脸色煞白,头上的汗水大滴大滴的往下流,手脚并用的要挣开牵制她的人。
“阿静,你要是痛就叫出来,千万别忍着”陈玉锦看着痛的脸色煞白,咬紧牙也不叫出声的陈静宁,心里难过不已,恨不得替她痛,替她受这份苦。
“抓紧了,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听到这,三人忙用力按住陈静宁的手脚,不让她乱动。
“滋滋”的声音时刻敲打着这三个男人的心,那是连男子都忍受不了刮骨剃肉,现在却让一个弱女子忍受着这一份煎熬。
灰衣男子看着这么痛的情况下,这女子也不喊叫一声,只是咬紧贝齿。都说能忍常人不能忍的人必能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事情。看来自己跟她只能是友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是煎熬又难过的,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知道陈静宁慢慢的都放弃了挣扎,沉静的如死去了一般的时候,老先生才放下了刀。
“快把金疮药拿给我”
这句话如梵音般吹进三人的心,终于结束了。要是再下去,三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忍心了。
“给”
说话的陈玉锦如死过才活过来一般,那声音听着飘飘然,随身会离去一样。
老先生接过药忙把药撒在伤口上,那伤口深的能见骨,迅速把伤口包扎住。这女孩子的意志力真是强大啊,这么重的伤,从头到尾愣是没喊一句,老先生心里也是佩服不已,能忍常人不能忍,以后必能做大事之人。
“好了,现在等她醒过来就彻底好了,记住下半夜她发烧了,记得到隔壁叫我”说完就甩着老胳膊老腿准备出去了。
“谢谢老先生救命之恩”陈玉锦跟谢晓笙给老先生深深作了揖。
“不用客气,把东西收拾干净,有事记得叫我”说完就出门了。
灰衣男子借着倒水的空隙找到老先生。
“说说吧”
突然的说话声,把老人家吓的够呛。
“哎哟,妈呀,鬼啊”
“再喊试试”
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他家公子来了。
“嘿嘿,公子,是你啊,没看清楚,眼拙”
“嗯?”
“我说,我说,这小姐是中了一种毒,一种来自西域的,名字叫美人恩,名字让人遐想连连,但中毒的就知道这跟名字没有半毛钱关系,只会让人在昏迷中腐烂而死。这么漂亮的女子招惹谁了,怎么就遇到这么狠毒的人了”
“说完了?”
哎呦,人家吐槽一下都不可以。难道不是,这么漂亮的女子,谁忍心下这毒手啊,真该遭天谴。
“知道谁有吗?”
“好像江湖刚崛起的修罗门有,那些人为达目的的手段都特别阴险,狠毒,不会就是这帮人使的坏吧?!”
“怎么,你同情心泛滥”
“没,没”
“不过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说”
“这小姐的血好像跟常人不一样,你看,听说中这美人恩的人,心脏和五脏六腑慢慢从里面腐烂,最开始是看不出外面的,都是从里开始。你看她,内脏没事,只是伤口腐烂了一些,扩张的范围也很慢,这不是很奇怪吗?”
“你到底想说啥”
“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我需要时间验证”
“嗯,以最快的时间告诉我。还有不要告诉他们我是谁,做好自己”说完就风一阵的走了。
“是”
哎,真是苦逼的人生啊,怎么就碰到这么没礼貌的主。要是当初……哎,哪里来那么多当初,就是重来,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吧,也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