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帝都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陈静宁看着傍晚的夕阳想象着姑姑在这异世的十年光景,那是怎样清冷的孤独与寂寞,想到这,陈静宁心里不由一痛。
“你说,阿静在做什么呢?”
“我怎么知道”
对于谢晓笙的直白,陈玉锦更想知道陈静宁内心的想法,他怕真到了那一天,自己又以何身份留在她身边。
在等待的过程中总是漫长的。
“让下面的人快点”
“是”
“你们快点,把回程缩短一半”
一半,那不把马车驾的飞起来,哎,算了,主子的吩咐只能照做了
“啪啪啪”
鞭子打在马背上只愿它马的快点,再快一点
“夫人,先歇会吧,还有点路呢”贴身侍女阿蓝扶着陈浩雪说道,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什么,但她从没见过夫人脸上的震惊与慌乱。
陈浩雪望着眼前花一般的少女,幽幽的问道:“阿蓝,今年多大了?十四了吧,都过了十年了,真快,犹记得当年捡到你的时候才4岁,一个小小的小人儿跪在冰天雪地里,那模样可怜极了。”
“当初要不是夫人菩萨心肠收留我,婢女就留在黄泉路上了,是夫人给了女婢一条命,婢女……”
正当婢女表忠心而无可自拔的时候,陈浩雪掀开车帘看着外面的世界说“我的阿静有十六了吧,是大姑娘了”
阿蓝正要说外面风大,莫让风吹到…话还没出口
“啊”
阿蓝忙掩住自己的惊呼,因为她看到一向端庄的夫人当着下人的面流泪了,那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那无声的眼泪是想说又说不出的悲伤。阿蓝忙转过身移出车外捱着车夫坐着。她从小就知道夫人是有故事的一个人,外表看着端庄大方爽朗豪气,其实每当深夜总能听到她唉声叹气,偶尔还会看着莫个方向默默流泪。
“阿蓝姑娘,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着呢”
“没事,李叔专心驾车就是,莫颠着夫人了。”
“老奴省得”
阿蓝偶尔微微转过头看着里面,虽然厚厚的毡帘挡住了一切,但阿蓝还是能感觉夫人维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过。
“你以后就叫蓝兮吧”
突然的一声把外面两个专心赶路的人吓了一跳
“是”
阿蓝哦不,是蓝兮恭敬的回答着,没有问为什么,也没有不满。蓝兮心里在这一刻莫名的特别高兴,或许夫人熬出头了,没有原因,只是多年陪伴的默契。下人一般会被改名字,都是因为会跟主子名字相冲,夫人多年的等待终于迎来了春天。
“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啊,也没有人来管管我们”
“你该不是又饿了吧!”
看着一招就被揭穿的谢晓笙,难得露出挠头的可爱模样。
“你还是消停一会吧,喏,这桌上的糕点你先垫垫吧。”
“嗯,好咧”
妈呀,从没见这人那么好说话的,不会一个下午脑子就让门夹了,还是驴踢了,失恋受打击了?谢晓笙一边吃着桌上的糕点,一边眼神唆着陈玉锦,歪歪着他各种不正常理由。
“你再那样看着我,我不介意给你活动活动筋骨”
偷看被抓包的谢晓笙吓的赶紧转回来头,埋首苦干。
夕阳的余晖照耀着都城,让本就流光溢彩的帝都更添几分妩媚。
“夫人,进城了”
“直接回酒楼”
“是”
“哒哒哒哒”马车一路快奔直走,惊的两边路人频频回来。
“这都是哪家的娇客哟,在帝都都这样横冲直撞的,肯定上头有人”
“哈哈,贵家婶子,这个你又知道”
“这还用知道吗?看这装饰奢侈的马车,前头的三匹通体黑亮的高头大马,那是一般人家用的起的”
“嗯嗯,好像有道理”
“道理什么,你这泼皮也配在这做梦了”
“哎,贵婶子说的什么……”
然并没有人听他说,那个叫贵婶子的招呼众人散去,各回各家,普通老百姓就是这样,虽然同在帝都,但大家生活方式差异太大,对他们来说,能知道贵人一点点小事情都够他们津津乐道好久。
“夫人,到了。”
蓝兮恭敬的扶着陈浩雪
陈浩雪扶着婢女的手,手心冒汗,手都是颤抖的。
“夫人”
“走吧”
掌柜的见夫人回来忙忙去迎接,墨言听到母亲已经回来了也感紧迎了出去。
“母亲,一路可安好。”
“好好好,言儿今天在楼里”陈浩雪一边回答着墨言的话,一边用眼睛看着周围
墨言看着母亲着急的模样,忙引着她上楼。
“母亲,走,我们上楼说”
陈浩雪搭着墨言的手,激动的问道:“可真是阿静吗?”
“母亲自己亲眼看看便着,白天他们自称是静表妹,现在在天字号等你呢”看着自己的母亲这样激动,墨言只好如实以告。
“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当拐角的房里传来的歌声时,陈浩雪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一把甩开墨言的手,疾步走到那间传来歌声的房间门口,陈浩雪还是不敢相信,颤抖的双手一把推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