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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正确还是错误

三年前的今天,孟歅的父亲去世了,死因是因为车祸。孟安然活了下来,三年前她也在那辆车上。孟安然的腿受伤了,虽然医生说只要她积极配合治疗还是能好的,不过孟歅清楚孟安然不会好了。孟歅的母亲恨孟安然,尽管三年前只是一个意外,但她觉得这都是孟安然的错。如果孟安然没有去练舞,如果她没有打那通电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是人生哪来的那么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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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孟歅站在墓前,他看着墓碑上孟父的照片回忆起往昔的日子,老天爷很配合的下起了雨。打开黑色的雨伞,雨顺着伞滴落在墓碑前,原本娇艳欲滴的花儿在雨水的摧残下成了残花败叶,在雨幕里朦胧的身影也逐渐远去。

〔郊外〕(疗养院)

“啪!”精美的玻璃杯被丢在地上,瞬间破裂残渣满地,这是孟安然这个月打破的第三个杯子了。护工拿来扫帚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新的放在桌上。孟歅赶忙走过去道歉:“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孟安然坐在轮椅上呆呆地望着窗外,雨不知何时停了孟歅站在她旁边说:“安然,雨停了,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孟安然没有回答他,孟歅已经习惯了,如果哪天孟安然突然笑着跟他说话那他一定会被吓着的。

孟歅推着孟安然来到疗养院的院子里,熹微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白芊羽也来了。孟歅第一次见到白芊羽是在他父亲出事后的第二天,在葬礼上,白芊羽向孟父的遗像深深地鞠了一躬,葬礼结束后孟歅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发呆,白芊羽在他旁边坐下。良久,白芊羽递过一张纸,孟歅接过一看是将军府发来的通知,哭笑不得的孟歅将纸塞进兜里。

“节哀顺变吧!希望你不要在纠结于昨天的事了,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挽回的,你现在应该向前看。”白芊羽说。孟歅抬起头仔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孩,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说出的话却像大人的,她又没有经历过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当然觉得放下很容易。后来孟歅才知道白芊羽所经历的、承受的比他多得多,也正是因为这样白芊羽才比其它同龄人更懂得人类的脆弱。

“安然怎么样了?”还在回忆过去的孟歅被白芊羽的话唤醒。“还是老样子。”孟歅叹了一口气说。两人找了个地方坐下。“或许我母亲说得对,她当初还不如就这样走了。”孟歅看着孟安然失神的说。

“你并没有权利支配她的生命。每个人都是自由的,她既然活了下来你就不应该轻易去左右她的去与留。”白芊羽看着孟歅淡淡的说。

“与其这样抱着愧疚痛苦的存活还不如离开,这样对谁都好,对我、对母亲还有对她自己……”孟歅把头低下,“这三年来,母亲从来没有来过,在她看来安然就是一个罪人,我真的后悔当初做的决定。”

“后悔?你敢保证如果你没有救她你现在就不会后悔了吗?”白芊羽郑重其事的说,“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是只要现在不让自己后悔就好了,不要去想以后。”

“那如果这件事是错误的呢?”

“这世上没有绝对正确还是错误的事情,主要你的心是怎样判断的,有些事只要你坚持下去就是正确的。”

白芊羽说完这番话就回去了,孟歅看着孟安然笑着说:“我们一起努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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