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七都没开口说话,但所有人似乎都统一了战线,听他的指挥。
萧七说他在找一样东西,找到了就能找到墓的具体位置,而且现在我们被困死在这里,也走不出去。
他要找什么东西,但好歹是有关于蚩尤墓的,眼镜他们都没有异议,
人多了反倒不好行事,这块尸地有问题,莫三和胡小雁他们留在原地,我、萧七、陈大和眼镜去找那五座尖塔和祭台。
明明它们就在田野中央,但萧七却带着我们往屋舍里绕,我觉得很奇怪,忍不住问他这是为什么。
他说我们看到的都是蜃作怪,真正的祭祀场地是在村子中央,田野中央的只是影射。
我所知晓的就是蜃是古代神话传说中的一种海怪,据说长得就像一只大牡蛎,但流传更广的是说它是一条水龙,它可以吐出蜃气,用来迷惑人的视线。
蚩尤的传说也是在神话范围里,我就问萧七:“蜃也是存在的咯?”
“这个倒不是无从考证,据我所知,有些前辈曾在很久远的古墓里找到过一种油脂,点燃后,会幻化出一个十分逼真的地方,身在其中的人根本无法察觉,而身在外面的人虽然可以看见,但却无法进入。”眼镜说完,萧七点点头,走到第一座屋子前,他停了下来,说:“蜃是真实存在过的。”
“……”
我们都没说说话,只见萧七从他腰上绑着的一个包里拿出一小个十分小巧的镂金炉,见他往里面吹了两口气,那小金炉竟冒出了一股青烟,有一股十分沁人心脾的气味散发出来,我忍不住多吸了一口,萧七瞥了我一眼,冷冷地说:“再多吸一点吧,来得快去得也快。”
“我去!”我一口气没吸完,被口水呛到了。
陈大拍了拍我的背,轻声说:“那是蚀髓粉,用血尸的骨头磨成的,若是在正常情况下吸一口,估计得吐上两口血,如果已经中了蛊,吸入就会感到十分清香,可以说是以毒攻毒,中蛊越深闻到的越香。”
“那我怎么办?”我慌了,哭丧着脸看着他们,萧七突然抬手示意我们不要说话,他手里的蚀髓粉燃起的青烟飘入屋子里,屋子里有声响。
我们推门而入,里面什么也没有,但桌子上却有三小滩新鲜的血迹,我看着着三滩血迹。
“啪嗒”一声,又滴了一滴下来,但我抬头看,只有一根房梁,房梁上什么也没有。
“怎么回事?”我问,回头看他们,却发现人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间三十平米的屋子里,四周很昏暗,有少许月光透过窗子进来,我环顾四周,他们真的都不见了。
“啪嗒、啪嗒。”又有两滴血滴了下来,都是分别滴在那三滩血上,我呆呆看着房梁,上面真的什么也没有,但就是有血滴下来,等再次滴血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那血是在半空中凭空滴出来的。
“天!”我后退两步,双手有些颤抖,我没看错,那血真的是凭空就滴出来的。
等待的时间越长,恐惧顺势席卷,我整个背都是凉的,一步步倒退着想离开,脚却踩到了一只脚,我刚想回头,就被一只手按住了肩,他在我肩上捏了三下,我的心瞬间落下了,萧七他们也在周围,只是我们似乎看不见对方了。
也不知道是谁扶着我,他推了我一把,让我离开这里,临时出门,我忍不住还是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下我真实地看见那三滩血是什么滴下来的了。
房梁上悬挂着三具尸体,两具女尸一具男尸,他们的脸都因被勒死而呈现乌紫色,舌头都快吐出来了,但两只眼睛却大睁着,只是十分突出,就像是要掉出来一样。
最左边那女尸的脚突然蹬了一下,眼睛向下一瞟,看着我,她没动嘴,但我却听到她对我说话:“救救我!”
“别看!”萧七的声音响起,与此同时我被他踹了一脚,直接滚了出去。
街道还是街道,没什么变化,但两边的房屋,就像高耸的山峰一样,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刚才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萧七他们也中了迷障,但他们是在还没进入时就中了,清醒过来就站在门口了。而我一直站在里面,看着那三具悬挂在半空中的尸体傻笑。
想想都觉得后怕,但那女人的话语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我们只是推开其他门,站在外面看里面的动静,发现这里的物设全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只是除了第一间里面的房梁上挂着三具尸体外,其余的屋舍房梁上都有三道砍痕。
这一带有一个传说,家里死了人,就要在房梁上砍一刀痕,也有说是吊死的人才砍,提醒后面如果要进来居住的人,这里原先死过人,是凶宅。
但每家每户都是三道砍痕,这就有点诡异了,难不成那个年代的他们也实行过独生子女的措施,导致每家每户就三个人。
萧七站在原地,蹙着眉头,打量着这些屋舍,我一直在想那个女尸的问题,突然无由来的难受,我大声说:“如果那三个人都还没死呢?”
“怎么可能,那就是三具尸体。”眼镜否决了我的话,我把刚才女尸对我说话的事告诉了他们,他们相视而望,表示对我的不信任,我开始烦躁起来。
索性我再跑回去看一次,刚转身走了半步,就被陈大拉住了,陈大指了指头顶,“你看看这轮月亮,这里的一切估计都是假的,萧七的蚀髓粉也不起作用了。”
我抬头看天,从一进来这个村子,处处就透着诡怪,一开始的漫天桃色,大太阳。我们遇到尸头蛮后天瞬间就黑了,还挂了一大个月亮,而现在我不得不仔细注意这个月亮,它似乎变大了,不对,它是在向我们靠近!
“月亮里是不是有东西?”我乍一看,那月亮里好像有一片黑漆漆的东西。
我注意到萧七的神色变了变,怎么看都不像是在惊讶,倒像是似乎他害怕的事来了。
“怎么了?”我小声问他,一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
我看到那金黄色的圆月竟然从中间裂开了一条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