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回头看着他们,阿正嬉皮笑脸地说:“易哥,你也看到了,这里面凶得很,兄弟们可不想白白丢了性命,我觉得我们还是从长计议比较好。”
“那好,你们先留在这里,我和齐南先进去,半小时后我们没出来,你们再做打算。”眼镜很干脆地回答他。
“既然易哥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反驳,好,半小时后如果你们没出来,我们就进去救你们!”阿正拍着胸脯说,我白了他一眼,真有危险你没第一个跑就算奇迹了。
这时,陈大突然捏住我的肩膀,我愣了一下,反正现在和他解释我和眼镜其实没什么关系,他也有自己的评判,我反倒是浪费口舌,还会越抹越黑,索性就保持沉默。
“呵。”我竟有点难以理解此时的状况,既然进来了,就走一步是一步,我推掉陈大的手,先一步走进去。
我爬到木筏上,我在前,眼镜在后,我拉着拿绳子,缓缓朝里面驶去。左侧有一个水洞,形状很规整,似乎就是被水常年冲击出来的椭圆形水洞道。
进入水洞道后,我闻到一股腐臭味,越往里走,那臭味越重,但也不像是墓里该有的死尸味道,我还在想里面会有什么古怪时,手里的绳子竟已到头。我暗自叹奇,这里的臭腥味若隐若现,不可能就这样结束的。
可前面真的没路了,就是一小片石块群,勉强就两米长,半米宽。
我和眼镜跳到石头上,将木筏推了出去。
我们在石头上发现了几根绳子,似乎绑过人,但后面被人在石头上磨断了,很而且我发现这石头上有烧过东西的痕迹。
“似乎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眼镜说出了我心里想的。这石头上不仅有木炭烧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大小便的痕迹,刚才我闻到的味道就是这一堆了。
我俩面面相觑,有点摸不着头脑,木筏后的水面突然浮出一个脑袋,头发又长又乱,全贴在脸上,两只眼睛黑漆漆的,直勾勾盯着我们。
我怔了,脑海里翻找着这个人的身影,却一点印象也没有。
“站住!”眼镜喊了一声,那人“哇”的大叫一声,掉头就游走了。眼镜起身想追过去,刚站起来又僵住了,那人背面还是一张脸,同样的惊恐表情,一边看着我们,一边潜走。
眼镜还是跳到水里追了过去,没一会,他就拽着那个人浮了上来,可似乎又不是完整的一个人,他只有一张脸。
那人一动不动,我将他拽了上来,探了探鼻息、脉搏和心跳,都没了。
短短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这么无预兆的死了,而且是个很正常的人,之前他正反都是脸,如果一个人看错了还说得过去,可我和眼镜都看见了。
“你看他手上和脚上,有很明显的勒痕。”眼镜指了指尸体上的勒痕,那这里的绳子就解释得通了,这人是被囚在了这里,刚想逃走,却遇到了进来的我们。
但他的双面是怎么一回事,而且此时还死了一半。我不由得想到了一种动物——壁虎。
当遇到危险时,它们就会自断尾巴逃走。如果说那个双面人也是在看到我们后吓得扔了身体逃走,那他扔掉的部分也太大了吧,就只剩下一张脸。
我把我这个想法告诉眼镜,眼镜笑了起来,和先前在外面截然不同,似乎又回到了以前我俩相处的样子,他说:“扔掉一部分不一定是要逃生,也可以是去死。”
“……”我竟无言以对。
现在是我第二次直面死人,而且中间相隔不到三小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镜突然把手按在了他的胸口,竟还顺着摸了起来,一个男人摸另一个男人,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摸了一阵子,他突然把尸体的衣服撕开了,我看到了一条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蛟龙纹身。
“天!”
我以前以为胎烛龙纹玉是独一无二的,后面发现它只是一个标志,哪都有它的踪迹。而后我以为我身上的蛟龙纹身是独一无二的,现在又开始出现同款了。
“也许我们可以这么理解,因为他和你拥有一个蛟龙的身份,才被囚禁在这里,刚才似乎是逃出去了,但不知怎么了他又回来,而且还死了一半在这里,又或者是金蝉脱壳了。”眼镜有条不紊的分析着,我点点头,但我更关心的是他身上这个蛟龙是怎么来的。
“不过这个双面人嘛,你还记不记得你家老宅——”眼镜突然提到了老宅,我打了个冷颤,那个箱子里的胎烛龙纹玉,还有之前我们遇到的器灵,当时我只是单纯把它当成是形状怪异的器灵,并没往其他方面想,而且在葬天关的时候,小童曾告诉过我们,千矶胎都是双生子,他说的那个双生,似乎在双方成长期间,就会有一个提前死掉,另外一个才能继续存活。
后面萧七告诉我其实最后一个存活的千矶胎就是小童,而且他和莫长青的关系不一般。我是不是可以大胆推测他们其实就是同一个人!
“其实,据我说知,有一批被叫做千矶胎的人,他们都是双生子,就像这个人一样,是粘连在一起的,但在3岁前,他们都会自动剥离其中较弱的一个,另一个才能存活,当初在你家遇到的女人,不是器灵,而是千矶胎灵识形态。”
“可她是女的!”我喊了出来,眼镜捂住了我的嘴,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下意识四下张望,低声对我说:“你以为你自己就是千矶胎?”
我确实想过这个问题,但我最终还是没勇气问我父母这个问题。是什么都好,反正我现在活着,好好的活着。可接二连三的事矛头都直指我,似乎是在逼我承认这个身份,但我却不清楚自己是不是。
“其实你见到的那女人叫布兰心,是莫长青的徒弟,她才是千矶胎。”眼镜比我知道得多,至少目前看来,莫三和我讲过莫长青收得布兰心的故事,很具有神奇色彩,他是从一条蛇腹里出来的,装在一口童棺里。
经眼镜这么一说,我再仔细回想我见过的布兰心尸体,以及梦中见到的背影,似乎真和老宅的那个双面器灵很相像。
“有人进来了?”
我们抬起头望去,那被我们推出去的木筏正缓缓漂进来。上面却没人,要知道,这条暗河水是向外流的,逆行已经很困难,更何况是无外力的情况下。
可情况却在我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改变了,水流的方向不知什么时候变了。